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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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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笙輕輕撫摸著日記封面上那一列列凸起的紋理,彷彿在觸控一段遙遠而又深刻的記憶。他的手指緩緩移動,閉眼細細感受這些特殊文字所帶來的獨特觸感,那種熟悉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然而,這份熟悉感的背後卻是夾雜著無數複雜的情感,讓他一時難以名狀。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呢?或許是歲月流逝後的心酸與無奈,亦或是對曾經無可奈何後的深深愧疚。

時間過的太久了,久到展笙留在心底的情感或許只剩下無盡的酸楚和愧疚。所以當他再次觸碰到這些\"文字\"的時候,那種熟悉又生澀的手感竟如同兒時初次接觸時一般。歲月的洪流並沒有沖淡這份記憶,反而是讓它越發清晰起來。

每個凸起彷彿都是一把神秘的鑰匙,它們悄然閃爍,似乎在努力開啟他心靈深處那扇緊閉多時的秘密之門。

展笙情不自禁地沉浸在深思之中,思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同時喚起了那段早已深埋內心的枯爛謎底……

再次看到那雙純淨無瑕的白色眼眸,靜靜地凝視著自已,是什麼時候?

那種眼神究竟意味著什麼呢?他已經無法清晰地回憶起來,只記得那個日子之後充滿了無盡嘶吼與吶喊,還有那雙始終清澈如水的白眸,這一次——卻是沾滿了觸目驚心的鮮血。

念及此處,展笙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溼潤了。他從未料到,自已竟然會在如此情境下再重新接觸到盲文這種特殊文字。儘管此時,他拼命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然而熱淚依舊是止不住地沿著面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緩緩蹲下身子,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般,埋頭緊緊地將日記本擁入懷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墜落,濺溼了腳下的地板。身體微微顫抖著,低沉的嗚咽聲伴隨著淚水瀰漫在空氣中。

而原本站在身旁的幾人此時走開回到了自已原本的病床上,給展笙騰出空間發洩。

見人都走開了,邵荷木訥在原地,甚至想要上前走幾步將蹲著的展笙拉起來,想要問他怎麼不接著說盲文裡面到底說了什麼。所幸,在邵荷剛跨出一步時,就被褚驊拉了回來,嘴上示意她先去玩兒一會兒單機遊戲。

邵荷心中滿是疑惑,實在想不通展笙為何會哭了,不過,她暗自揣測著,或許展笙與先前的驊姐情況類似吧。又突然想起了先前褚驊一直跟自已說過的,如果有看到誰哭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時,兩個辦法——

一是給對方個擁抱。她說如果有人哭就代表對方需要擁抱。

二是沉默,就當沒看見好了。

這些話語深深烙印在邵荷的心頭。

此刻,眼見展笙落淚,邵荷本能地想要踐行第一種方法——上前給展笙一個擁抱。然而,正當她準備邁出這一步的時候,褚驊卻突然攔住了自已。

儘管邵荷對此舉感到費解,但出於對褚驊的信任,還是聽從了她的示意,乖乖地返回自已的病床,玩起了單機遊戲。

伴隨著展笙越來越大的嗚咽聲徹底轉換為哭嚎時,褚驊坐不住了。只見她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並邁步朝著對方緩緩走去。

待到走到近前,褚驊動作輕柔地蹲了下來,然後淺淺抱著這個哭的正盛的男孩。同時,她將自已的雙手輕輕地搭放在男孩的後背上,並用手指一下下地撫摸著,彷彿這樣做就能夠撫平他內心所遭受的創傷一般。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話出口的同時嘴裡還在哼唱著什麼調調。

漸漸的,懷抱那人的嗚咽聲在褚驊的哼聲中慢慢停歇。

汪幸也在此時走到展笙的旁邊,用手拍了拍其後背,輕聲說道:

“三生,得幹正事兒了。”

在聽了汪幸的話後,展笙抬頭看向還在抱著自已的褚驊,眼神迷茫,聲音略帶嘶啞的開口:

“姐……”

褚驊小聲“嗯”了一聲,她快步走到書桌前,順手抽取了幾張紙巾塞進衣兜。緊接著,徑直走向衛生間內輕輕擰開水龍頭,讓溫暖的水流潤溼毛巾,再用力擰乾。

做完這些,褚驊返回到展笙身旁,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溫柔地遞到展笙面前,並用眼神暗示他擦擦鼻子。

接著,褚驊拿著溼潤而溫暖的毛巾,仔細地擦拭著展笙臉上的淚痕,連他的手掌也一併清潔乾淨。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褚驊將使用過的毛巾拿到洗手間清洗乾淨後懸掛起來。然後,她再次回到展笙身邊,伸出手輕拍著展笙的後背,語氣柔聲道:

“三生,再看看那盲文寫了些什麼呢?好不好?”

展笙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沉默一瞬隨即雙手撐起微微有些發麻的雙腿,然後邁步走向一旁的病床坐下,閉眼用手指重新摸索起日記本的封面…

而在一旁的那幾個人,則都安靜地躺在各自的病床上,默默地等著。

沒過多久,展笙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表情奇怪,輕輕咳嗽了一聲,帶著有一絲猶疑,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長時間沒有接觸的原因,可能…是我搞錯了吧?這上面寫著要我們去參加……試煉?\"

\"什麼意思?\" 一直在旁邊等待的汪幸第一個提出了疑問。

\"上面提到了我們七個人的名字,說在出發之前,我們需要先透過一場試煉。而且,還著重強調了荷葉的名字。\"

聽到這裡,邵荷也放下了手中正在玩的單機遊戲,滿臉好奇地問道:\"我?著重強調我什麼了?\"

展笙搖了搖頭回答道:\"上面並沒有具體說明,只是列舉了一些關鍵字:六道輪迴…什麼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撓了撓自已的頭髮,臉上是更多的狐疑。

\"完全沒聽懂!\"

邵荷聽完展笙的解釋後,直接搖了搖頭,直白的表示自已不理解。接著,她轉頭看向汪幸,問道:\"哥,你怎麼看?\"

汪幸聽到邵荷的問題後,先是一愣,隨後不斷地搖著頭,表明自已此刻同樣毫無頭緒。

\"不管了,先睡覺。\"汪幸說著便躺下身去,閉上眼睛。

展笙見狀,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隨手將日記本一扔,跟著閉眼躺下。

\"這兩天實在太累了,先休息吧,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思考。\"褚驊表示贊同。

說話間還不忘瞟了幾眼對面早已進入夢鄉的昌幻生與周消二人。

她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躺下休息後,視線最終落在昌幻生身上。只見昌幻生又把被子蹬到了地上,睡的四仰八叉,與旁邊安靜入睡的周消形成鮮明對比。

看著眼前這樣的場景,褚驊不禁露出一抹笑。她輕聲起身,走到昌幻生床邊,拾起掉落的被子,輕輕地給他蓋上,並仔細地掖好被角。做完這些後,褚驊關掉燈,躡手躡腳地開啟房門,悄悄走了出去。

褚驊走到外面,恰好一股涼風襲來吹落在自已身上,然後迴盪在灰暗的走廊中,發出呼呼作響的轟鳴聲。

“春天了..”褚驊邊走邊嘟囔。

經不住打了個哆嗦,雙手抱臂,揉搓了揉搓,將衣服更裹緊了些;慢慢朝著外面走去,精神病院不算太大,可腳下的地板對於褚驊來說卻走的如此的漫長,一路上,穿過走廊,樓梯上到三樓,褚驊在樓梯的拐角處坐了下來。她背靠著牆壁,雙腿彎曲,雙手搭在膝蓋上,埋頭低下。

腦袋裡不知道該想寫什麼,只有一個字——累,“太累了”,她埋頭在臂彎裡呢喃,身影隨著窗戶處透進來的月光被拉的欣長。

夜,靜極了,褚驊抬頭從溫暖的臂彎中撤離,眼神望向對面窗外透過來的月色,那月色已經很淡了。

“5點了...”褚驊這樣想著,往常這個時間段,二叔會早早起來晨練,她眼神隨著月色越來越空洞......

“驊驊,怎麼又只穿一件單衣了!你這孩子...”說著,眼前的人蹲下將一件厚款的毛衣罩衫披在了自已的身上,藉著月光看清眼前人的模樣,褚驊有些怔住...鼻子感覺有些發酸...

“二叔?”她聲音有些嘶啞,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身體卻先一步做出反應,抬手撫上那雙早已渾濁無雙的雙眸,卻在手指觸碰的一瞬間,有些意想不到的溫熱觸感...

“死去的人也會有體溫嗎?”

褚驊不禁呢喃出口,她的聲音不大,卻在空曠伴隨著黑暗的走廊中靜靜迴盪著,一如她所歷經的38歲人生一樣——渺茫的光亮不曾臨獲我身。

“驊驊...”

又是一聲輕喚將褚驊的思緒拉回,她望向眼前依舊蹲在自已身旁的人,有些驚訝...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眼淚奪眶而出,雙手有些顫抖著將眼前的人扶起,緊緊擁抱過去,埋在那人懷間細細感受著外套上裹挾著的溼冷氣息。

可正當自已想要再好好看看眼前人的模樣時,那人卻是輕輕將自已緊緊攥著外套的雙手牽在手心裡,細細感受著佈滿的薄繭,眼淚順著臉頰滴落的更加洶湧。

下一秒,那人卻在用雙手輕輕扯了扯褚驊歪掉的毛衣罩衫後徑直轉身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二叔?二叔!”

褚驊有些著急,顧不得眼淚大滴的滑落,跌跌撞撞的也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跑去,可無論再怎麼奔跑手指卻總是觸控不到...

“爸!爸!你別走...別...別丟下我!”

褚驊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急忙想要再起來去追,卻在慌亂間猛然發現——自已...沒有披外套!

痛感在這一刻無比清晰,褚驊再也顧不上許多,躺在走廊中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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