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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是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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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清將老爺子扶回房後,倒了杯水給老爺子,斟酌了片刻後,便開口將分家的想法,各中利弊都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一聽,卻是嘆了口氣。“那萬一這法子不成,你大伯進牢獄了,可怎麼辦?”

江沅清明白老爺子的心情,只能繼續拿地說事。

“爺爺你剛剛也聽見了,那幫人說了,現在要雙倍的價格才把地契賣給我們,難道真的要用雙倍價格去買嗎?” “就算真的借了這些錢,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會變成三倍,四倍呢?” “這種壞人只能讓官府去治,只有官府壓著,他們才不敢那麼放肆。”

見老爺子還在糾結,江沅清便問他,“爺爺,這件事本來也是大伯做錯了,該是大伯去解決事情的,可他卻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讓這一大家子人擔驚受怕,就算受到點小懲罰,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不讓他長點記性,大伯怎麼會記住這個教訓呢?這次是地,還能用銀錢買回來,往後要是別的更壞的事,江家往後的名聲怎麼辦呢?”

“爺爺,你想想,這個法子是不是如今最好的法子,如果成了,既能幫大伯還賭債,又能拿回地契,最壞最壞的情況下,大伯因為偷盜地契被官府抓進去,也就關個幾天,出來的時候賭債還了,地契也回來了,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被傳出去你大伯偷盜,他以後可怎麼做人?”老爺子皺著眉低頭道。

“大伯在衙門當差那麼多年,官老爺無論如何也會顧念舊情,不會真叫他去坐牢的,爺爺,你仔細考慮考慮吧。”江沅清嘆氣道。

“還考慮什麼。”老太太突然推門而入,她看著老爺子,嚷嚷道,“沒了地你這個老東西怎麼辦,一家子怎麼辦?”“老大既然不管,那就按照這法子辦。”

江沅清聽後鬆了口氣,原本她還打算去找老太太單獨說說,讓她勸勸老爺子,現在倒好,不用她多費口舌了。

“哎呀,老頭子啊,你還在猶豫什麼啊,這法子甭管怎麼說,都能拿回來地契,你兒子又不是金鑲玉,真要去坐幾天牢,換回來咱們的地,有什麼不值當的嗎?要不是他搗鼓出這檔子事,咱們至於去錢莊借錢嗎?”

在理!江沅清在心裡給老太太點了個贊。然後又看向老爺子,“爺爺,這個法子是和大伯一起當差的衙差告訴我的,人家說了,這法子可行,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這法子好不好?”

“萬一不好,老大一家可是要怪罪我們的啊。”

“分家又不是說不管大娘他們了,爺爺要是擔心,咱們不是還一樣可以給他們送吃的喝的嗎?只是說為了地契,才要這麼做。”

“老東西,我可跟你說,地更重要,你別磨嘰了,一大家子人等著呢,那地裡的花生也等著呢。”

老太太這麼一提,江沅清才想起來,地裡還種著花生,於是她又勸道,“爺爺,那花生熟了又要種麥子哩…”

老爺子聽後握住了拳頭,嘆氣許久。江沅清看在眼裡,沒再說話,拉過老太太說,“奶奶,讓爺爺自已考慮清楚吧。”

老太太一出了屋外就甩開了江沅清的手,“這個家,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江沅清沒走兩步,便又聽見她敦促秦氏幹活的聲音。

等到夜裡,老爺子將一家人都叫到一起,江沅清見他一臉糾結,便知道早上的勸告老爺子是想通了。

秦氏等人聽完老爺子的話,都紛紛哭了起來,江西西梨花帶淚,委屈道,“爺爺,再怎麼樣,我也是你孫女呀,你真的忍心看著我們一家孤苦無依嗎?”

“那你就忍心看著我們一大家子喝西北風嗎?”老太太站起身來,叉著腰問道。

江西西被老太太一吼,便不敢再說話了,只是一味地哭起來。

秦氏抱住江西西,看著老太太道,“既然爹孃都已經決定了,兒媳也無話可說,一切…” 她捂著臉,哭出聲道,“一切,就聽爹孃安排吧。”

江三背過身,不忍再聽,陳蘭依則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江沅清,江沅清抱著小明,在這個節骨眼上沒說話,只是看著。

老太太又說,“別哭了,老三那筆錢,到時候就給老大去還賭債,他又不會真的去坐牢。”

江沅清聽後扁了扁嘴,心裡盤算了許久,覺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確實還是挺高的,這才放下心來,要不然到時候大伯出了什麼事,全家人都得一起罵她了。

老太太接著又說道,“但是這錢,你們得打個欠條,這也是為了老大著想,不叫他長點記性,以後保不齊還要出事,欠條壓著,他才不敢再賭。”

老爺子看了一眼仍是在哭的秦氏,嘆了口氣道,“如今這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即便分了家,我們也不會真的不管你們。”

“就這樣吧。”老爺子站起身,老太太趕忙過去扶著。眾人隨後自散。

第二日,江沅清隨著江三一道去找江一,將老爺子的吩咐告訴了他。

江一聽後怒聲喊道,“胡說八道。老三,是不是你叫爹分的家?是不是你?” “好啊,這就是我的好弟弟啊。”他作勢便把桌上的東西一摔而盡。

噼裡啪啦的聲音聽得江沅清耳朵疼,江三卻只是低著頭,“大哥,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為今之計,只有這樣,才能拿回地契啊。”

“為了拿回地契,竟然要把我趕出家門?”江一指著江三的鼻子問道。

江沅清這時候上前,說,“大伯,你別動氣了,這麼多東西,砸壞了,日後又得用錢買。”

她將江三拉到一旁,繼續說道,“這是爺爺的吩咐,如今那些人不肯賣還地契,只能如此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要你在這說話?”江一呵斥道。

他這一呵斥,江沅清瞬間沒了好脾氣,她站到江一面前,大聲說道,“我不是什麼東西,是您侄女,至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說話,那還不是因為你,我的好大伯,賭債賣地契,現在一家子人都因為你鬧得不可開交,您怎麼還有臉在這發脾氣呢?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是你自已的錯嗎?”

“你…”江一揚起手,一個巴掌眼看就要落下,江三趕緊伸手攔下,“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教訓你的好女兒。”

“用不著你教訓,你還有臉在這充長輩?遇事先躲,推卸責任,爺爺那麼大年紀了,被你氣得下不來床,你也是真有臉。”江沅清冷哼一聲,“這欠條你要是簽了,債能還上,地契也能拿回來,要是不籤,就等著那幫人回來找你吧。阿爹,我們走。”

江沅清拉著江三往門外走去,眼看就要走出門檻。

“等等…”江一喊道。“我籤,錢呢?”

“簽完自然會給你錢。”

江一咬咬牙,目眥欲裂,欠下欠條扔給江沅清,江沅清上前,撿起收好,將銀錢放到桌上。

“十兩銀子還完,去跟他們劃賬,劃完了,再將剩餘賭債還清,我們自會解決地契的事。”

江一不說話,只是往門外走去。

江沅清趕緊拉著江三跟上。

路上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沅清回頭,認出這人是衙門裡的灑掃小哥,便笑問,“怎麼是你?”

“是我。”“你在這做什麼?”

“我有事要辦。”她剛想說先走一步,那人卻說,“什麼事情?”

“家事,不便透露。”

“是你爹的事?還沒找到嗎?”

旁邊的江三不明所以,“你是?”

“在下沈林,這位是?”

“這是小女江沅清。”

沈林聽後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江沅清,隨後才喊了一聲“江伯父。”

“走不走?”江一在前方怒吼道。

江沅清聽後,跟沈林行了個禮,“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罷便急急忙忙趕了上去。

到了賭場,江一將十兩銀子遞上,要求那小廝劃了賬目,小廝掂了掂銀子,卻說,“十兩就想劃賬,想什麼呢?如今可要十五兩。”

“上次明明說了十兩,哪來的十五兩。”

“咱們這是賭場,你拖了那麼些日子,算點利息怎麼了?”小廝奸笑道。

江一聽後氣得一拳揍了上去,而後撕下自已那頁賬目,吞入口中道,“十兩已經給你了,這賬便清了。”

小廝捱打吃痛,哪肯放過他,當即喝了人上來,江一雖說會拳腳功夫,可是寡不敵眾,很快便被擒住了。

江沅清在江三耳邊嘀咕了一陣後,趕忙跑上前去,“住手。”

“哪家的女子?”小廝見她問道。

“江氏女子,家中地契前幾日遺失,聽說在此,特意來尋。”

那小廝聽後一笑,“跟他是一夥的是吧?”“來人,一起綁了。”

“等等。我跟他不是一夥的。”江沅清喊道,“我聽說他欠了你們賭債,所以你們便拿了他身上的地契來償,但是各位爺有所不知,這人和我江家地契可是半分關係都沒有,只是剛好代為保管幾日而已。

“你說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

“爺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打聽打聽,自然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只是那紙地契,因無故丟失,家父已經報官,爺也知道,地契如同房契,只有主人家簽字畫押,才能用來抵債,所以,那張地契,即使給了你們,也是沒用的。何況,各縣令有要求,土地買賣一律需經過官府簽字,否則視為偷盜。”

“嚇唬誰呢?”那小廝聽後冷笑,“在爺手裡就是爺的,你說報官,那便讓官府來查就是了。”

“官府屆時來查,爺這賭場得好幾日不能開張呢?何不讓他把賭債還清,爺歸還地契?那地契本來也不值什麼錢,爺要來也無用,何必因小失大呢?”

“想要地契可以,拿錢來換。”那小廝不耐煩地說。

“爺應該明白冤有頭債有主,這地契未經家主簽字,賭場拿了,官府屆時便有理由扣押賭場,這要是被扣押了,喬老爺那邊不得脫一層皮?”

江沅清知道賭場的賦稅重,因此很有可能存在逃稅的行為,有些賭場會跟官府勾結,奉銀減稅做手腳,但偏偏這家賭場的老闆喬老爺,跟知府曾有過節,因此她料想這幫人一定不敢鬧到官府去,畢竟土地的賦稅是官府賴以生存的基本,惹上旁的或許好推脫,惹上土地問題,官府是一定會管的。

那小廝聽後,想了一會,咬著牙開口道,“合著你們是故意的,來人啊,給我打!”

“誰敢動手。”

門外傳來一道男聲,那小廝一見來人,當即緊皺眉頭,卻又不得不卑躬笑道。“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方才的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沈林伸手拽住了那小廝的衣領,“地契呢?” “別逼我親自動手。”

那小廝聽後,這才不情願地去拿了地契,沈林接過,遞給了江沅清,然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江一,“不準找她的麻煩,這個人,是小爺的女人,聽到沒有?”

“是,是,是。”那小廝彎著腰道。

沈林松開手,拉著江沅清便往外走,江一這時候將剩餘銀兩扔在地上,“清啦。”他喊了一聲,後迅速跟上。

等出了賭場大門他便趕緊跑回自家去了。

江沅清上一秒還在想著怎麼掰扯才能等到江三把衙差帶來,但沈林的出現卻讓事情馬上得到了解決。

她被沈林領出了門,走出賭場便趕緊道謝。

“客氣什麼。”沈林擺擺手。

她沒有抬頭去看沈林,也明白過來他根本不是什麼灑掃小哥,身份應該還不低,她低著頭猜測,這時江三正帶著衙差前來,江沅清攔住他說,“阿爹,事情都已解決了。”

衙差們聽說已經相安無事了,這才作散。

“這是怎麼回事,沅清?”江三問。

江沅清回頭,正想說是沈林幫的忙,卻發現沈林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便想著,下次再來鎮上時,再去探望並重重感謝人家。

天色尚白,她趁著天還沒黑又往山上跑了一趟,牽掛著發了芽的茶種,她忍不住快跑起來。

哪知一去,看到的便是茶種死了的景象,那破土而出的小芽枯黃著倒在地上,芽徑處已經生了腐爛的顏色。

眼淚唰唰而落,她將茶土挖開,盯著土壤看了半天,黏溼的土壤裡只剩下腐爛的種子,這是第一次宣告種茶失敗,同樣也是她前二十多年人生裡的第一次失敗。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收拾好傷心的情緒,懨懨地走下山。

下了山,她又在村裡亂轉了會,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村口,這時候迎面走來一個人,“江沅清。”

“沈林?”江沅清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

“自然是來找你咯。”

“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再說了,我方才幫了你那麼大忙,你不感謝感謝我?”

“你是因為這個來找我的呀?”江沅清看著他,“可是我身上沒有錢,如今連糕點也沒有。”

“爺要你的錢作甚,請我吃飯就行。”

江沅清搖了搖頭,“家中清貧,怕不合你胃口,不如我下次親自登門道謝,可好?”

“哪來那麼多說辭?”沈林抬腳往前走,順便伸手拽住了她,“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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