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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歲那年的回憶，彷彿一幅溫馨又略帶憂傷的畫卷在張桂花眼前緩緩展開。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彷彿在回憶那些被時間遺忘的往事。如果不是命運的捉弄，她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將無辜的夏雪推向那個二流子的懷抱。
“阿孃……”夏雪的聲音溫溫柔柔，帶著無盡的依賴和純真。她輕輕晃動著張桂花的手，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乖巧和孩童特有的純稚。
黃大丫在一旁輕聲提醒，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張桂花回過神來，看著夏雪那失神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愧疚。心緒複雜。
“嗯，我們走吧，阿孃帶你去玩。到了那邊，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夏雪乖巧地點點頭，跟著張桂花走出了門。外面的空氣清新宜人，幾個嬸子熱情地和夏雪打招呼，她也甜甜地回應著。然而，夏雪並沒有注意到張桂花那複雜的目光和不耐煩的神情。
在路上，夏雪被路旁的野果吸引了注意力，嚷嚷著要去摘。張桂花卻對她失去了耐心，大聲斥責著，甚至動手打了她幾下。夏雪委屈地哭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了鄰村好事的人圍觀。他們看著張桂花和夏雪，臉上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
張桂花覺得面子掛不住，見夏雪還是不聽話，便折了一根枝棍對她打了起來。她拉著臉怒罵。
“你這死丫頭！還嫌不夠丟臉！吃少這幾個果你會死還是會怎麼樣！趕緊給我滾過來！”
夏雪被她打了兩棍子，火辣辣的痛意從身上傳來，她害怕地又跑開了一些，委屈地哇哇大叫。
在她的印象裡，張桂花一直是溫柔可親的，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兇過。她不知所措地喊著：“我要阿爸！”
張桂花卻不耐煩地回應道。
“你爸早死了！”
她幾步上前擰住夏雪的手，半拉半扯地拖著她走。
夏雪的杏眸裡溢滿了淚花，晶瑩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腮邊滑落，鼻尖的微紅暈色襯得她模樣更加惹人憐。
鄰村的村民看著她，不禁感嘆：“這夏雪生得真是不錯！”
有人則戲謔地說：“怪不得那二流子捨得花這大價錢！”
還有人不懷好意地笑著調侃：“嘿，這什麼，晚晚有這麼一個媳婦兒壓床，做鬼也風流啊！”
張桂花罵咧幾句，甩開他們扯著夏雪就要走。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八百塊，人給我。”
張桂花一愣，抬頭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嚇了一跳，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張桂花想到十里八鄉關於他的傳聞，不禁又怵了怵。她嚥了咽口水，試探著問道：“什麼？”
顧城垂眸瞥了眼滿臉淚痕委屈的夏雪，漫不經心地重複了一句：“把人給我，我給你八百塊。”
張桂花回過神來，抖著聲音不確認地問：“八，八八百塊？！”
顧城不耐煩地皺眉：“對。”張桂花見錢眼開，忙不迭答應。
“行行行！這死丫頭以後就交給你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收了顧城的錢，將夏雪扔下就跑了，一副生怕顧城反悔的模樣。
夏雪含著淚花無措地看著她跑遠的背影，也跟著她的方向抬腳跟上：“阿孃！”
顧城抬臂輕而易舉地將她扯回來，悠然又殘忍地陳述：“你沒娘了，她把你賣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