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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舟梗著脖子，瞪大眼睛，嗓音提高八度，向顧城嗷嗷叫，夏雪在一旁看著，臉色蒼白，手心都捏出了汗，生怕顧城真的揍他。
顧城終於還是出手了，但只是輕輕拍了他的小屁股，，然後像扔沙包一樣扔到了地上， 顧舟卻像個不倒翁似的，搖搖晃晃站穩了腳跟，臉上還掛著滿不在乎的微笑。
\"舟舟！\" 夏雪趕緊撲上去，緊緊抱住他小小的身體。看到他們兩個滿身是泥，黏糊糊地粘在一起，顧城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一副又要開始訓誡的模樣。
張盼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先前和顧城之間的交談並沒有完全揭示真相。顧城只知道夏雪被黃家人帶去磕頭，卻不清楚她已經恢復了。經過這兩日的種種“歷練”，張盼弟在顧城面前也變得從容許多。
看著夏雪那張嚇得慘白的臉，張盼弟心中湧起了一絲憐憫。她趕緊向顧城解釋，雖然覺得這樣做有點多餘，但在顧城那逐漸陰沉的眼神下，她還是鼓足勇氣懇求他別再打夏雪了。其實，張盼弟並不清楚顧城打夏雪只是輕輕地打手心，因為每次顧城發脾氣時動靜都不小，被打手的夏雪總是哭天喊地。
那個年代，男人打老婆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只要不出人命，就沒人會管。即便是同樣受苦的女人們，也會勸你忍一忍，習慣了就好。張盼弟以前就是這樣，一直在忍受著這樣的生活。但就算她是女人，也有情感，有尊嚴。長期被人這樣糟蹋，簡直要把人逼瘋了。終於有一天，她再也無法忍受，決定掙脫這種束縛。
顧城以前對夏雪稍有觸碰，她就會像鞭炮一樣炸開，又哭又鬧，非得讓他大吼幾聲才能消停。但今天，她似乎有些不對勁？這讓顧城感到十分驚訝，難道夏雪真的變聰明瞭？不再給他添亂了？他掃了一眼夏雪，發現她整個人緊張得像根弦。
夏雪感受到顧城的目光，心裡一陣發慌。她知道，顧城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稍微惹到他，後果不堪設想。她努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但眼眶裡的水汽還是忍不住滑落。她真的很怕他。
顧城多看了夏雪兩眼，見她那害怕他的樣子，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戲謔。他扯了扯嘴角，決定不再嚇唬她。畢竟，這樣的夏雪還挺有趣的。
夏雪雖然有些遲鈍，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給他添亂了。他掃了一眼夏雪，發現她僵得像根木樁子一樣。他不禁皺了皺眉，不滿地喊道：
“蔣復朝，滾過來收好這些！把你爹的杯子洗乾淨！”聲音裡充滿了威嚴和不耐煩。
顧舟聽到父親的喊聲，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他一邊收拾著碎片，一邊偷偷觀察著顧城的表情。而夏雪則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城的反應。
突然，顧城的聲音又在屋裡響起：“蔣復朝，你站在那裡磨蹭什麼？還不快過來！”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悅。夏雪聽到後心裡一緊，手中的杯子也沒拿穩，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顧城聽到聲音後皺起了眉頭，他看向夏雪，眼神中透露出不悅和疑惑。夏雪見狀心中一慌，趕緊低下頭去撿拾地上的碎片，想要趁機掩飾自已的失誤。但是她的手卻抖個不停，根本無法穩定地撿起碎片。
“媽媽，你怎麼了？怎麼手抖得這麼厲害？”顧舟注意到夏雪的異樣，關心地問道。夏雪聞言抬起頭來看向顧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不安。她抿了抿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別在這裡磨蹭了！”顧城見兩人都沒有回應他的問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瞥了一眼夏雪手中的碎片，眉頭緊鎖：“你這是怎麼回事？連個杯子都拿不穩嗎？”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悅和責備。
夏雪聽到顧城的話後更加心慌意亂，她知道自已這次是真的闖禍了。她低下頭去不敢看顧城的臉，聲音顫抖地解釋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城打斷了。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顧城不耐煩地打斷了夏雪的話，“你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他揮了揮手示意夏雪離開。
夏雪聞言如釋重負，趕緊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顧舟看著夏雪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爸爸，媽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她看起來好像很不對勁。”
“她沒事。”
顧城淡淡地回應道，“只是有點笨手笨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