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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雲山是京都與付雲郡的分界線,而付雲郡是安定王封地的三郡之一。
先皇在世時覺得近些好,便給安定王封了離京都最近的封地,快馬加鞭半日可到。
而府雲郡多山,百姓耕地面積少,山間還多野獸出沒。
所以在陵江一帶付雲郡是最窮的一個郡。
對於百姓而言這確實不是個生活的好地方,但對於權利頂端的人來說這可是個寶貝。
多山意味著出礦的可能性大,而且大面積山地可是個豢養兵馬私藏甲冑的天選之地呀。
這麼多年皇帝忌憚丞相是因為丞相門客眾多,入朝為官的也不少。
人的貪慾變大後原本用文人筆墨來安定天下的初衷就變成了為自已謀私,到後來的侵蝕皇權。
而忌憚安定王一是他手裡有一支兩百人的皇家精兵。
二則是這付雲郡,明面貧瘠的一個郡實則裡面藏著什麼誰都明白,但這本就是安定王的封地,沒有確鑿的把柄是不敢輕舉妄動。
而今安舒月給了這個機會皇帝是迫不及待想撕個口子。
因此今日安舒月要一座山,皇帝便給了一個郡。
而安舒月要付雲山的原因是父親告訴她那裡有濃郁的靈氣。
當天下午皇帝便把郡守的任命文書和和離聖旨一起送了過來。
這是有多急呀!
回到安府安舒月先去看了然然,小丫頭精神了不少,安母一直陪著她。
安舒月去找了父親,兩人來到書房。
安舒月拿出一本書和一把弩推給父親。
「父親這冊子是我謄寫的祖傳機關秘籍,這把弩是我用機關術結合符篆製作的,你試試。」
安父收起秘籍拿起那把精巧的弓弩瞄準柱子射出。
只聽嗖的一聲箭矢穿過中柱射穿窗架最後釘進院子裡的那棵大柳樹裡。
安父懵懵的轉過頭看向安舒月。
「阿月呀!這……威力是不是有點大了?」
安家祖傳的機關術製作出來的東西威力會比普通物品結實五六倍,對於兵器類威力會大於普通兵器的兩三倍。
當初皇帝能和安定王抗衡奪回政權,還是安父與皇帝的交易。安父給皇帝做了一千把弓弩才逼退的安定王。
但這事除了皇帝和安父安母誰都不知道,安定王到現在還查那批弓弩的出處,也因此這些年安定王不敢有大動作,怕皇上背後的神秘人再次出手。
安舒月得知這件事後不得不讚嘆一聲不愧是親父女呀!
她也是打算用這弓弩與皇帝談談的。
如此安舒月便把她的想法說給了父親,安父並無異議,想要有安穩的日子還是得皇帝把皇位坐穩了。
從書房出來太陽已經西斜,傭人們已經做好了晚飯。
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在歡聲笑語中吃完了這頓久違的團圓飯,餐桌上大多都是安舒月小時候愛吃的菜。
然然最近身體好了些但時常嗜睡,安舒月便把她交給安母一手照顧,等她忙完了線下的事就帶然然去付雲山修行。
月光傾斜入窗。
安舒月換上一身深色衣裳朝城中的風晚樓而去,她那天答應要給那小倌接腳筋的。
現在城中已宵禁,街道上空無一人,但遠處卻有一處燈火闌珊,那便是風晚樓,京都最大的青樓。
安舒月踏著夜色走近發現樓內歌舞昇平,盛是熱鬧,而那天被雷劈毀的樓頂也已修繕好。
她剛想翻牆入內,忽的神識無意間掃到了一個熟人。
安舒月越上房頂放出神識仔細檢視。
一房間內文丞相正和一名男子交談著,那男子她不認識聽文丞相稱呼他為景兒。
記憶裡文丞相是有一個很出色的嫡子,是當年最年輕的狀元郎,看那男子該有二十八九模樣也和文丞相有五分相似,應該就是他了。
文丞相這位嫡子名叫文乘景,也是一位名動京都的才子佳人。
後入了內閣,成了內閣學士也是個從三品的大官。
「景兒我不會干涉你的喜好,但近日皇上有我文府把柄,你要小心為上。」
「父親,我明白的,那別莊我已經修繕好,明日城門一開我便把人運走。」
說完那文乘景便離開,沒有有用的訊息安舒月也徑直來到那處小院。
小院依舊但這次門是鎖著的,安舒月以為裡面沒人,但神識掃過卻發現那小倌坐在屋裡藉著燭火在看書。
「……」
她翻牆而入這才發現這處小院雖說是屬青樓後院處,卻不在青樓內。
那處門是開在風晚樓的圍牆上,也就是說這小院是依著風晚樓建的。
安舒月推開屋子的木門,少年隨即也轉身看來,看到安舒月的瞬間緊繃的少年欣喜出聲。
「姐姐,」
安舒月挑了挑眉仔細觀察了一下少年的眉眼,在記憶裡搜尋了一遍。
嗯,記憶裡還真有一個小男孩在安府住過兩年,那時只記得有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老是跟在安舒月屁股後面跑,他好似叫季清時,平時父親與母親都叫他小時。
十來年過去了,現在想來容貌已經不剩清晰。
季清時剛來時父親說是他父母哥哥都上戰場去了,把他寄住在我們家一段時間。
結果那一住便是兩年,後來他父母來接走了他,就沒在記憶裡出現過了。
記得父親說過他父親是平南將軍,嫁給宮弦玉前倒是時常聽到平南將軍打勝仗的訊息,後來嫁入王府便也沒在聽到過這些。
她就像籠中之鳥控於安定王府那一片天地中。
「你是……小時?」
「姐姐終於記起我了嗎?」
少年說著轉動輪椅來到安舒月的身邊,伸手便環住了安舒月的腰,頭貼上柔軟腰身的那一刻少年紅了眼眶。
安舒月並不排斥少年的靠近,也就沒有推開少年,只是她不知為何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情緒。
許久少年把頭抬了起來也鬆開了安舒月,眼角帶著微紅。
兩人相對而坐,安舒月掩下心裡的異樣情緒認真的對季清時說:
「我可以給你把腳筋接好,但是我的方法有些特殊,我不希望秘密被其他人知曉。
現在有兩種方法我可以信任你,第一,吃一種藥半年我會給你一次解藥,只要按時吃解藥對你的生活不會有影響;第二,和我簽訂主僕契約,但簽訂契約後你就是我的人,有些事情會受制於我。」
安舒月經過小時候的滅門,後來師姐的謀害,再到和宮弦玉一家的拉扯後她現在除了父親母親誰都不相信,尤其是這樣子沒有利益牽扯的。
季清時聽完安舒月說的話一時思緒萬千。
安舒月以為他都不願意於是開口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這裡有一些藥也可以暫時緩解些傷情。」
就在這時季清時抬眸凝視著安舒月的眼睛認真的回道,
「我想和你簽訂契約,但我可能要離開京都一段時間,半年或是一年,但我保證會回來,這樣可以嗎姐姐?」
就在那麼一瞬間安舒月似乎從少年眼中看見了一縷不可輕易察覺得悲愴。
鬼使神差下安舒月說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