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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痛就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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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宅。

秦殤坐在皮質的沙發上,小抿著茶水。一旁站著的,是保姆王媽關切的表情。

“少爺,一會兒秦先生回來,您就別同他吵架了。你上次臉上的傷口剛好,這次又受了傷,不知道要恢復多久了。”

他不愛回這個家的原因太多,最重要的就是跟他這個狼心狗肺的爸,沒有半句話是投機的。

明明知道他這個繼母是什麼貨色,還要放任人來招惹他。看到人沒討到好處,才知道出聲幫忙說話,順便站在父親的制高點上,譴責他的不懂事。

“您今天,上樓去看了嗎?”

秦殤自然是聽懂了這話。閣樓上是秦殤母親的遺物,平時都是王媽負責整理。他雖然口頭看不起這個為愛折腰的母親,但還是會每次回來,上閣樓去轉轉。

今天是王媽主動問起,有些不對勁。

秦殤俯身,兩手放在膝蓋上。“怎麼了?”

王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乾脆起身,上閣樓去看。

三層的小別墅,閣樓在最頂層,空間狹小。平時推開門,最先入目的必定是成片的紙箱子,裡面整齊地堆放著她的東西,沒有灰塵,乾乾淨淨。

今天推開門,空空如也。

王媽站在他身後,神情凝滯。

在這個家裡,秦殤的脾氣從來不會收著掩著。合情合理,這個家裡的人,都欠她的,也欠他的。

怎麼從來沒人,懂得承認錯誤呢?

“她的東西呢?”

“先生執意要丟,我只撿了照片一類的,其他的前兩天就被垃圾站收走了。”

“秦山?”他捏著拳頭,眉頭緊皺。“是不是,那個女人慫恿他丟的?”

畢竟何璇看不慣閣樓上的東西很久了。只不過秦堯沒有他出息,在秦山這裡,他更有利用價值。

“是何夫人說在家裡留著過世的人的東西不詳,因此……”

秦殤什麼也沒說,將閣樓的門重新關上。“把照片給我吧,我今天帶回去。這邊的垃圾,是哪個垃圾站來收的。”

王媽說了具體的方向,又回保姆房裡去拿照片。

今天何璇去了美容院,秦堯出去鬼混了,秦山週末出差,三個人都是晚上回來。

正好,可以好好掰扯一下,這個家裡,究竟誰更不祥。

傍晚,何璇才邁著雍容華貴的步子,開了門走進來。一進門,就正對著坐在沙發上,對著她冷臉的秦殤。

“小殤怎麼今天回來了,餓不餓,要不要在家吃晚飯啊?”

表面功夫這個女人一向會做,但秦殤最討厭的就是這一套,看著就反胃噁心。

“和一起你吃嗎?不好意思,我吃不下。”

何璇臉上的皺紋堆疊在一起,面色上並沒有顯露什麼不滿。

“哪有什麼吃不下的,我讓王媽做你最喜歡吃的菜,阿姨都知道的。”

秦殤也不惱,從沙發上站起來,“要不你出去,我興許能吃得下。”

從最開始的一點就燃,到現在的寵辱不驚。面對這個善於偽裝的女人,秦殤已經有了自已的應對方法了。

對於這樣的人,就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了,何璇。”這個名字,秦殤喚得咬牙切齒,“這個家裡,我看你是最不祥的那一個。因此,也讓家裡的保姆把你的東西,丟到垃圾站去了。”

整個下午,他喊了貨拉拉,將何璇的所有東西都拖去了垃圾處理場。

就連玄關處的鞋子,都一雙不剩。

何璇面色終於繃不住,笑著比哭還難看,“怎麼可能,你是騙阿姨的吧。”

秦殤指了指門口的鞋櫃。“要不,你開啟檢查檢查,看看我有沒有漏下什麼?”

何璇近似絕望的開啟鞋櫃,只剩下單邊的秦山的鞋。

“怎麼樣,我這也算是,是非黑白分明瞭吧。”

何璇再也忍不住了,將包丟在地上,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秦殤,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太過分了?”

趾高氣昂,面目猙獰的樣子,說是極為醜陋也不為過。

“你把我媽的東西送去垃圾站的時候,就早該想到這一天的,不是嗎?”

秦殤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家,她自然更加肆無忌憚了。登堂入室的事情都做了,扔掉原配的遺物,在她眼裡,也不算大事。

對峙的場面一度很難看,家裡的保姆都不敢插嘴,低著頭做自已的事情。

此時,門再次開啟。

秦殤一抬眸,就看到秦山提著公文包進來,嘲諷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何璇慣是會惡人先告狀,拉著秦山的手,就開始訴苦。“老公,我的所有東西都被秦殤清到垃圾站去了!”

秦山環顧四周,發現確實如此,目光落在秦殤身上,“怎麼回事?”

秦殤挑眉看著他,沒有畏懼的意思。

“我媽的東西,你同意清的。我沒有把你的那份放到垃圾站去,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秦山忍住怒火,手指指著他,“秦殤,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父親?一個只會虐待兒子的父親。”

秦殤小時候是乖巧懂事的,但秦山不喜歡商柔,自然不喜歡這個兒子。外面還有一個更會哄人的女人和一個更聽話懂事的兒子。

於是他會在喝醉之後,趁機教訓秦殤洩憤,是商柔阻擋了他年輕時孤注一擲的愛情。

“我吃穿用度都給你的最好的,你還不滿足?”

秦殤最討厭他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你現在的資產,有幾分是你自已的?如果沒有我媽,你還是那個辦公室職員而已,秦山。”

直戳痛處,這是秦山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過去。

他氣急敗壞,伸手拿了菸灰缸就往秦殤那邊扔。

秦殤不是傻子,伸手擋了一下,但還是被厚制的玻璃,砸到了額頭邊緣,開始滲血。

痛感漸漸襲來。

“父親……?”秦殤用手指碰了一下傷口,看到手上帶著血,神情中盡是冷漠,“真是個好父親。”

菸灰缸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秦山,如果我媽的東西沒有原封不動的回來,那她的東西買一樣,我丟一樣。”

“秦殤!”他惱怒地吼出聲。

“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比你那個私生子要有出息很多。他沒跟你說吧,第一次月考他又是墊底,智商這麼低,不知道是遺傳的誰?

是你……還是——她呢?”

何璇面上掛不住,還要為秦堯找補。“老公,秦堯他就是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他其實不笨的,他……”

“數學三十八分,是不笨。”秦殤點破,不給秦堯一點面子。

秦山此時又對何璇起了怒意,皺眉看著她,責怪道:“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整天打架玩鬧,高三了成績還這麼差,不丟人嗎?”

“東西丟了就丟了吧,那個讓你處理的商柔的遺物,找回來。”

秦殤面無表情,他確實又佔據上風。

現在他這個“父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無論是秦堯還是秦殤,他最看重的,還是誰更有能力。

而結果顯而易見,秦堯太蠢,不堪大用。

即使他再不喜歡商柔,秦殤也比秦堯更有出息,他可不想自已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讓做他人之手。

“垃圾站,找不回來了。”何璇在這件事情上,一分也不讓的意思。

秦山變了臉色,“不是說讓你送到商家去嗎?”

“送到商家?送過去自討苦吃嗎?反正左右不過是個死人的東西,這麼寶貴做什麼。”

東西都已經倒垃圾站了,秦山也不能說什麼了。只是多責備了她兩句。

“吃飯吧吃飯吧。”王媽見現場沒這麼嚇人了,出來打圓場。

秦殤抽了餐巾紙擦傷口,若有所思。

沒把兩個人放在眼裡,徑直錯身就準備離開這座宅子,他的兜裡,還揣著商柔的照片。

“這個家是留不住你一點了對吧?”秦山看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兒子就來氣,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人離開。

秦殤無情地甩開。他已經比秦山高了半個頭,從視覺上壓制效果顯著。

“這是你們的家,好似不是我的吧。我媽死了,你不是不知道。別假惺惺的,到時候一起吃飯又難看。”

他說的是實話,只要一起吃飯,就不會風平浪靜。

本來還可以呆在這個家裡多噁心何璇一陣子,但是他額頭的傷口已經開始陣痛,還有些頭暈目眩。

他擔心鬱禾……畢竟這人還在參加慶功宴,不知道能不能忍住。

他摔門而出,這裡離出租屋太遠,他準備去周邊的藥店處理一下傷口。

門被狠狠關上,他一抬眸,就看見夜色中,檯燈下的人影。

她穿著那條連衣裙,靜靜地站在那兒,捂著額頭,有些責怪地看著他。

不用看清臉,他很確定是她。

兩人隔著十米的距離,秦殤快步上前去,聞到輕微的酒氣。

“你怎麼在這兒?”

鬱禾喝了雞尾酒,不太清醒。剛剛在慶功宴上,將雞尾酒當做飲料喝了三杯才發覺,但她本就不勝酒力。

她怎麼在這兒?這個問題,不能說實話。她僅有的理智,提醒著自已。

“我散……散步來的。”

好像上一次,也是用的這個理由。

鬱禾學著他的樣子,捂住自已的頭。“你是不是又受傷了,我感覺……頭又漲又暈。”

秦殤嘆了口氣,走上前去。“你在慶功宴上,喝酒了?”

“你先別問我,我頭痛,能不能先去給你包紮一下?”

喝醉的鬱禾,帶著自已沒有察覺的可愛。嬌憨的語氣,慢悠悠的神態,讓人挪不開眼。

秦殤只能答應,鬱禾上來拉著他的手,就去找藥店。

他看著兩隻手緊緊相握,沒有說話,跟著她在小區裡亂逛。

“出口在哪?你家你熟悉一點,我認不得路了。”

原來醉酒的人,連智商都會跟著下降。變成秦殤拉著鬱禾,原本無頭蒼蠅似的繞了十分鐘,這下兩分鐘就走到了藥店門口。

鬱禾嘴裡還在嘟囔著。

秦殤垂耳去聽她說的話。她滿嘴都是念叨的“碘伏、繃帶、棉籤……”

由於她醉成這個樣子,他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去買。拉著人進了藥店,醫生看到他額頭處的傷口,他還沒開口就幫他拿了藥。

鬱禾也沒忘記自已的任務,嘴裡還在唸叨個不停。“叔叔,要碘伏、繃帶……”

“還有什麼……”

她腦袋混亂,記不太清了。

秦殤付了錢接過藥,溫和地道謝,拉著一個勁出醜的人轉身就走。

兩人坐在藥店對面的長椅上,鬱禾把秦殤手裡提著的藥二話不說地搶過來。“快擦快擦。”

秦殤任由她把弄,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把止痛藥放在身邊,讓她也難受了。

他低下頭,將傷口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這是怎麼弄的?”

秦殤下意識地掩藏自已家裡那些糟心事,謊話隨口就來。“我摔的。”

“在家裡摔的?”鬱禾雖然喝了酒,但基本的判斷力還是存在的。

秦殤皺眉,臉上動作大了,連帶著傷口都疼。“嗯,在家裡摔的。”

鬱禾抽了棉籤,又沾了碘伏。左手輕輕地託著他的頭,用棉籤小心地擦拭著,先將外面的血跡擦去,再回到傷口邊緣的地方。

她自然的靠近,秦殤不自覺地後撤了腦袋。

鬱禾強制地扶回來,皺眉看他。“痛嗎?”

秦殤還沒回答,她又自顧自地想辦法解決。“吹吹就不痛了。”

秦殤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如何應對,女孩兒柔軟的手就託著自已的腦袋,靈動的雙眼就在面前不過分米的位置。

今天故意不去慶功宴,故意疏遠她,在這一刻似乎都功虧一簣了。但看到她因為疼痛而皺眉的神情,又將定力加強。

他對她,只有威脅。

只是今天,他給自已找了個藉口,享受片刻的歡愉。

“下次,記得在家裡小心一點。平地摔這種事情,有點丟人。”秦殤發現,這人一但喝了酒,嘴裡的話就一直說個不停,與平時理智聰明的鬱禾,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過,怎樣都是喜歡的,怎樣都是讓他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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