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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愣愣看著付墨兒。
付墨兒卻不管他內心有多惶恐，徑直欺身逼近。
“事實究竟是什麼呢？老杜。”
老杜嘴唇囁嚅著，就是不開口。
付墨兒笑意更深了一分，只是那笑多少有些滲人。
“小左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被傷成那樣，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墨兒姐你別逼我了！”
老杜胡亂抓著頭，就是不看她。
她指尖輕輕點在桌面上，敲響一個個重音。
驀的，她眸光森冷，不再兜圈子。
“我代表誰，你清楚，他既然懷疑了，你再包庇也白搭。”
她扶著老杜的肩膀迫使他抬頭，直面自已。
“連小左都被害成那樣，下一個是誰？是你？還是你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
她厲喝出聲。
“真死了誰會替你們出頭？我可是為你好。”
連蒙帶嚇一番話說下來，老杜明顯動搖了。
但……
“墨兒姐，我不敢說，我真的不敢，別逼我了。”
七尺男兒痛哭流涕，竟讓人分外覺得可憐。
付墨兒輕嘆一聲。
“老杜，我是真拿你當自已人，才問你的，只要說出真兇是誰，我保證，沒人能動你。”
“不，不，我不敢。”
老杜還是一個勁搖頭。
見狀，付墨兒只能祭出殺手鐧。
她給雲攬月發了條資訊。
不一會兒，兩條邀請彈了出來。
老杜還在埋頭痛哭，付墨兒直接幫他接受了邀請。
下一秒兩人又出現在【家園】中。
付墨兒不由分說拖著人進了酒店。
雲攬月和雲探星已經等在前臺。
見兩人進來，轉身帶他們上樓。
“什麼情況？”
雲探星戳戳雲攬月胳膊，小聲問。
雲攬月側目看了兩人一眼，小聲回應。
“不知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早飯？”
“不去，看戲。”
“哦。”
果然吃瓜是人類的本性。
看，冰山弟弟也拒絕不了天降的瓜。
得虧黎明的人天天熬夜困成狗，這會兒都沒醒，不然也得跟著看戲。
付墨兒要求給她找個隔音的地方，因此幾人來到頂層總統套房。
付墨兒把老杜往沙發上一丟，自已和雲家姐弟坐到對面床沿邊。
她雙臂抱胸，對老杜說。
“召喚你的武器試試。”
老杜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還是乖乖照做。
只是下一秒他面露驚恐。
“召……召喚不出來？”
他心神皆懼，整個人癱軟下來。
“家園裡禁用裝備。”
這時付墨兒開口了。
“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可以請攬月姐給你留個專屬房間，設定專屬傳送通道。”
雲攬月一聽，頓時明白過來，還是個大瓜。
當即配合道。
“沒問題，只要墨兒姐需要。”
老杜看看付墨兒，又看看雲攬月，突然長嘆一聲。
他緊閉雙眼，半晌又緩緩睜開。
“好，我說，但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雲攬月與付墨兒當即拍著胸脯，異口同聲應道。
“沒問題。”
老杜沉思片刻，開始說起來。
一個月前，地獄本剛開始氾濫。
楊海突然失蹤，歐陽右只能獨自一人先後帶二、三團的人下本。
在三團剛進副本沒多久時，消失許久的楊海回來了。
此時一團還有一個星期才到強制下本的時間。
本來可以等歐陽右回來再說，但楊海不知為何，非要立刻進本。
還腦抽了非要帶上歐陽左。
初見地獄BOSS，整個團隊頓時亂了。
雖然只有短短几秒，但讓BOSS逮到機會，將他們逼進一處窄縫。
眼看BOSS攻勢越來越猛。
會長便提出讓人引開BOSS注意，其他人趁機轉移。
這種事本來應該是身為領袖的會長、身為最強戰力的楊海去，或者挑隊伍中最擅遛BOSS的玩家去。
但沒有。
會長直接指定了全隊最弱的歐陽左。
起初大家當然都不同意。
歐陽左年紀最小，實力最弱，又是他們強拉著來湊數的。
於情於理都不該讓他冒險。
但會長執意下令，若是歐陽左不去，就是不聽軍令。
回去定要好好治歐陽右教導無方之罪，逼的歐陽左不得不去。
結果當然是引怪失敗了。
危急關頭楊海倒是出手擋了一下，但攻擊的餘波還是波及到了歐陽左。
“小左被重傷，結果會長卻說，她沒想到小左真的引不開BOSS，都怪她下錯了命令。”
老杜雙目赤紅，雙拳死死攥緊，緊的發白。
“嘴上說著自已錯了，話裡話外卻全是埋怨小左沒用。
她似乎忘了，她甚至不如小左。
她不讓我們把事情外傳，怕小右找她麻煩。”
他痛苦的閉上眼。
“老大他……他也認同。
他說不許告訴小右，會長只是無心之失，不是故意的。”
說完這一切，老杜長長鬆了口氣。
“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一閉上眼，就是小左失望轉身的模樣。
墨兒姐你說的對啊。
小左是我們所有人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怎麼忍心他被害？他們又怎麼狠的下心！”
“呵，我早說了，大公會向來骯髒。”
雲探星雙臂抱胸，眸色森冷。
“剛才說的，你有證據嗎？”
老杜怔怔看著雲探星，不明白這位怎麼突然很生氣的樣子，不過他還是乖乖點頭。
“有，第一次下地獄本，我想著錄個影片回來覆盤，全程都錄下來了。”
“哦，加你好友了，影片發我吧。”
老杜受寵若驚，這大爺平日可是對誰都一副臭臉，今天居然主動加他好友？
忙不迭同意了，然後把珍藏的影片發過去。
雲探星收到影片後就快進看起來。
雲攬月和付墨兒湊近他，也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系統螢幕。
進度條不斷滑動，很快就到老杜說的那段。
影片中，青澀稚嫩的少年，毅然衝向猙獰可怖的地獄級BOSS。
卻被BOSS一聲吼便震的口吐鮮血。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依然朝著BOSS衝去。
直到BOSS巨掌蓋頂而來，才有一支血紅利箭破空而來。
但太遲了。
強大的衝擊波橫掃一切，小少年被震飛出去，再沒了聲息。
影片停在最後楊海威脅下屬的頁面。
雲探星俊臉含霜，冷冷道。
“雲攬月，我要削他，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