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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十軍棍,一百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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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喜聞離開的時候。簫令歡急得團團轉,一會兒心疼沅陵跪久了腿疼,要拉她起來。一會兒說鯨書戰場上受過傷,受不了地上的涼,要給他加衣服。

裴氏眼皮也不抬,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坐下。”

簫令歡又左右來回轉了幾圈,想不出別的辦法,這才消停些。

不多時,高喜聞趕回來在裴氏耳邊回稟。“皇后和韓鯨書確是同時去過御林苑,就在三月二十八那日。韓鯨書離開的時候,穿的也是跟皇后的一模一樣的披風。那天同時去御林苑的人,是陛下。”

“皇祖母,真的不怪他們。他們都聽孫兒的。而且御林苑統共也就去過一次。”簫令歡撒嬌。

“你還想去幾次?!”裴氏一巴掌落到了簫令歡的臉上。

她年事已高,這一把掌甩得沒有什麼氣力。簫令歡的臉上沒有掌印,卻被她指甲劃出了一道寸長的血印。與此同時,裴氏小拇指的指甲應聲而斷。

鍾嬤嬤忙捧著裴氏的手求她保重。

見簫令歡仍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裴氏只有冷笑。只不過這冷笑更像是在笑她自已。若不是她手中沒有更好的人選,她一定將簫令歡廢上十次。

這時鐘嬤嬤好像想起了什麼,她俯身道:“太皇太后,這個時辰,您的藥該煮好了。醫正說過,要您趁熱服下。”

裴鈺雖沒有聽清高喜聞對裴氏說了什麼,但看這情形,也猜到了原委——簫令歡把喜帕和御林苑的事都認下來了。

她只覺得心裡有一道牆轟然塌下來。誣陷當今皇后是要禍及昭獄的重罪,那個地方裴鍾去過,回來之後身子竟像是垮了一半。還有太皇太后的態度,她已經厭了她,此時還會再偏袒她嗎?

“陛下,你為什麼要這麼這麼袒護她?”她只能再搏一搏。“她明明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真的相信她和韓鯨書之間是清白的嗎?”

“朕為什麼不相信?”簫令歡挑了挑眉。“反倒是裴鈺妹妹,朕的宮人撿到了東西,不還給朕,怎麼到了你的手上?御林苑的人看到了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清清楚楚?朕的身邊,你也敢伸手安排人?”

他的話音未落,裴氏在一邊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鍾嬤嬤一邊幫裴氏捶背一邊勸道:“陛下,今天就到這裡吧。後面的事再慢慢說分明。”

簫令歡不幹,他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皇祖母說了,不會袒護裴鈺。今天的事,裴鈺得說明白。”

“夠了。”裴氏從椅子上站起來。“裴鈺的事,老身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這個韓鯨書,哼,你上次離京的時候,打了多少軍棍來著?”

韓鯨書直起上身,雙手揖在胸前,坦然答道:“三十軍棍。”

“你自已再去領三十軍棍,哪裡來的還回哪裡,終生不可再踏入京都一步。”裴氏掃了他一眼。

“皇祖母!”

裴氏抬手打斷簫令歡。“皇后,皇帝舉止荒疏,你不知規勸,反而一味地討好縱容,去乾元殿祠堂領一百戒尺。”

“皇祖母,這都是孫兒的錯,怎麼能只責罰他們呢?鯨書他上次差點被打死,孫兒願意代他受罰,沅陵的我也……”

“皇帝,你再多說一句。便是六十軍棍,兩百戒尺。 ”

鍾嬤嬤勸道:“陛下,太皇太后已經是開恩了。若是以宮規論處……”

鍾嬤嬤忽然停下來,同時將頭偏到另外一側,似乎有些自悔失言。

因為宮規上也沒有這一條,太祖當年治家嚴謹,立宮規的時候沒有預料到後面的情況會如此複雜,也沒料到自已的子孫會這麼有出息。

“總之,都快謝恩吧。”鍾嬤嬤苦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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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槿年奉旨來為沅陵請平安脈,順便幫她處理手上的傷。

祠堂的戒尺一向給得力大量足,沅陵的掌心腫得像肥厚多脂的熊掌,指跟處也打破了,滲出帶血或者不帶血的體液。

許槿年埋頭替她上藥,兩道小濃眉皺成了一團。“娘娘恕恕恕臣直言,您以後可不能總總總傷在手上了。這一次兩次的,也是會落落落下毛病的。”

“本宮跟你說過了,本宮不不不不不怕疼。”沅陵學著許槿年的口氣。

結巴最恨別人學他。許槿年抬頭並不友好地掃了沅陵一眼。

“雖然第一次我我我我給娘娘正骨沒正好,但娘娘也別小瞧了人。其實那天陛下的腳也扭傷了,你走了之後,我咔咔兩下就幫陛下治好了……”

沅陵止住他說話。“你等等!”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娘娘,很快就包好了,再再再堅持一下吧。”許槿年沒有鬆開手上的白紗。

簫令歡之前說什麼來著?他說:他可是連正骨都正不好,害得你半個月不能下地。

他怎麼知道許槿年不會正骨,還有她半月不能走路的事?

所以那次她扭傷腳,簫令歡讓她坐竹椅,並不是什麼送福神。他看出許槿年沒有將她治好,不想看她走路罷了。

而他將竹椅換給她乘坐的時候,也並沒有說他也崴腳了。

他將她抱到竹椅上,撫掌而笑。他囑咐那些抬竹椅的紈絝子弟:“你們一個個不許偷懶,把福神送回府上,一步都不能讓福神走。”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像被投進了一顆小小的石子。雖然是芥子小事,卻帶起漣漪,一圈一圈擴散開去。

他被她折騰得睡不好覺,但他好像從沒有叫醒過她。

前幾日去雅集樂坊,他說自已要吃點好的,但他最後也沒有吃上幾口,只照顧著她吃。準備的菜也都是她習慣的吳越風味。

做假喜帕的時候,他陰森森地嚇唬她,說慈壽宮的人會帶她去沐浴,她身上不能有傷。最後也是他割傷了自已。

新婚夜他喝醉了,到處翻找玉殞丹。會不會並不是他怕自已中毒,而是他不希望她吃下這種藥?畢竟玉殞丹是前朝妃子用來避寵所用,有害身體。

在此刻之前,簫令歡在他心中的樣子是有些陰鬱可怕的。

得知他只是偽裝昏庸的時候,她覺得他像一隻潛藏在暗處的猛獸,她對他除了畏懼還是畏懼。

她知道自已惹不起他。

現在雖然她不得已要和他綁在一起,但她也不想欠他任何人情。她希望一年之約終了的時候,他們之間能像賭局開始的時候一樣,各取所需,兩不相欠。

手腕處處傳來一點被勒緊的壓力,許槿年已經將紗布綁好了。“娘娘,明日微臣來給您換藥。這幾天不能沾水,不能動手——見過陛下。”

許槿年跪地行禮。

沅陵抬起眼,看到簫令歡就站在離自已不遠處,他身後是初夏明燦的陽光。

他站在光裡,如芝蘭玉樹,幽谷清風。只是陽光過於刺眼。讓人一時看不清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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