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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洺離和南宮若這邊行不通,鎮國公夫人心中焦急。
她匆匆出了出宮,想著回去再和侯爺商量商量。
後宮行不通,能不能讓在前朝施壓。
讓康帝徹底斷了這個念頭。
此事速度要快。
萬一,康帝控制不住,封妃的旨意下來。
此事便是板上釘釘,於事無補。
這如牢籠般的深宮,她斷不能讓女兒進來。
蘇安然在城牆處,看著一騎絕塵的馬車,得意勾唇。
見她心情不錯,身邊的婢女靈兒道:“這鎮國公夫人如此焦急,想必是中宮那邊沒有說通。”
“既然如此,也不枉費,公主費心將華夢琪送到皇上身邊。”
蘇安然冷笑,“也是她自已爭氣,才見了幾面,就讓父皇念念不忘。”
華夢琪看著深閨秀氣,不成想,也是個豁得出去的。
拿捏男人的那一套,不輸宮裡嬪妃。
可要上龍床,還是太稚嫩。
蘇安然收了目光,側目望向靈兒,“嬤嬤們把華夢琪都調教好了吧?”
“公主放心,等皇上再見郡主時,定會欲罷不能。”
蘇安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冬至宮宴。
鎮國公夫人本不想帶華夢琪進宮。
可偏偏康帝下了旨意,讓其攜其女前來。
無法,只好人帶來。
這種宮宴,向來是貴女們爭奇鬥豔的好機會。
可華夢琪今日卻是素雅的很。
一身淡黃娥裙,素白的小臉不施粉黛。
放到那一群珠光寶氣,奼紫嫣紅的中間,極不打眼。
鎮國公夫人只恨不得她再平淡些,讓那康帝注意不到她才好。
晚宴上,她對婢女千叮嚀萬囑咐,一定看好華夢琪,不許她隨意脫離宴會。
可腿到底長在她自已身上。
晚宴進行到一半,人就不見了。
大殿裡,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
蘇洺離只覺得酒氣沖天。
她讓綠雲扶她出去透透氣。
主僕二人在御花園坐了會。
忽見遠處一熟悉的藍色身影,綠雲輕輕提醒,“公主,那是不是止公子?”
蘇洺離抬眸望去,見南宮止立於湖邊,身著鵝黃長裙的華夢琪在他身側。
兩人好似在交談什麼,皆神情凝重。
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華夢琪就紅著臉哭著跑開。
南宮止卻面如止水,無動於衷。
直至鵝黃身影跑遠,蘇洺離才緩緩上前,喚了一聲表哥。
南宮止回頭,眸底平淡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
他皺眉,輕聲問道:“不好好在宴會上待著,跑出來幹嗎?”
蘇洺離早已習慣他這責怪式的關心方式,笑著道:“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湖邊潮溼陰冷,南宮止帶著她去了別處。
邊走,蘇洺離邊問他,“郡主來找你,可是說婚約一事?”
南宮止嘆了口氣,語氣平常。
“沒想到,她一個女兒家,倒也直白,解除婚約一事,絲毫不拖泥帶水。”
“怎麼,你打算成全她?”
“嗯,”南宮止點點頭,“她心比天高,終究不是我能攔得住的。”
她和康帝的事情,蘇洺離前幾日給他的書信裡都提到過了。
此話一出,二人沉默不語。
因為他們明白,進宮意味著什麼。
皇帝的寵愛只是一時。
等新鮮勁一過,等待她的便是漫長的寂寞和無止境的勾心鬥角。
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兒能承受得起。
氣氛忽然怪異。
蘇洺離悄悄側目,見南宮止面上沉重。
為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灑脫。
“沒事,這種婚約不要也罷,我讓母妃多給你留意些名門貴女。”
“離了這一個,下一個更好!”
南宮止雖面上被她成功逗笑。
他雖臉上沉重,但說實話,這婚約一解,他心底莫名輕鬆。
忽然,他收了笑容。
看向蘇洺離的目光變得玩味,“你呢,也到了出閣的年紀,這駙馬也該挑一挑了。”
話鋒轉得太快,一時間,矛頭直指蘇洺離。
她不禁紅了臉,略顯無措,“好好的,說我幹嘛?”
“祖父整日閒賦在家,除了寫詩作畫外,便是關心你我二人的婚事,和鎮國公府的婚事一黃,眼看我是遙遙無期了。”
“我不說你,說誰?”
“表哥!”
蘇洺離一張小臉紅的快滴出血來,“快回宴會吧,父皇還等著你敬酒呢。”
說完,她提起裙襬轉身就走。
本來還怕他被退了婚約,心裡憋屈,想著安慰他幾句。
結果,竟被他打趣了個沒臉。
真是多此一舉。
蘇洺離羞得沒邊,一股腦的往前走。
可走著走著,竟不知走到了哪裡。
身後的綠雲也不見了蹤影。
四周都是假山,連宮燈都點的極少。
忽覺背後一陣陰冷,蘇洺離下意識攏了攏大氅,想繼續順著光亮往前走。
可剛走沒幾步,就被人攬著腰,帶到了假山後。
她緊張地緊緊閉著眼,剛想出聲呼救。
一個冰冷的身體就貼了上來。
面前的身體雖冰冷,可呼吸卻是炙熱。
沉香混合著清苦的藥香一齊竄進鼻裡。
知道是他,蘇洺離緊繃的神經才漸漸舒緩。
她剛想掙脫,就聽他輕飄飄道:“公主一個人走黑路,不怕有鬼?”
蘇洺離睜眼瞧他,冷笑一聲,絲毫不示弱。
“碰上你,我今日算是見鬼了。”
她笑,軒亦凜也笑。
可漸漸的,他唇角放緩,暗暗地咬了咬牙。
到她耳邊低語,“那夜,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她沒有什麼。”
那聲音,蘇洺離竟然聽出幾分委屈。
透著一股被人錯怪的可憐勁。
可他再委屈,他和蘇安然共處一室是事實。
蘇安然香肩半露,披著他的大氅是事實。
既然都是事實,又有什麼好委屈的。
蘇洺離一想到那天晚上就莫名惱火。
她將手抵在他的胸前,怒道:“關我什麼事,快放開我!”
見她掙扎的厲害。
軒亦凜眉間透著股隱忍。
和南宮止在一起時有說有笑。
聽他幾句解釋就這麼不耐煩嗎?
關鍵,剛剛她和南宮止的話,他全都聽見了。
什麼出閣,什麼選駙馬。
統統狗屁!
軒亦凜往日清冷剋制的模樣不再。
他猩紅著雙眼,伏身,緩緩吻了下去。
看他的唇近在咫尺,蘇洺離心中一驚。
下意識開始躲閃。
可身後就是硬邦邦的假山,被他攬在懷裡根本無處可躲。
“軒亦凜!”她急道。
可他動作未停,眼看就要吻了上去。
“公主?你在裡面嗎?”
假山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綠雲試探地喚了她幾聲。
蘇洺離忽像找到了救星,“綠雲,我在!”
軒亦凜動作一滯,呼吸有幾分加重。
“綠雲,你快來!”
蘇洺離邊說邊試著推開他。
可軒亦凜就只是停住了,攬住蘇洺離纖腰的手並未鬆開。
甚至,還加重了幾分力氣。
直到綠雲摸索著進了假山裡,他都沒有鬆手。
看著綠雲的驚愕模樣,蘇洺離就只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羞得不行。
可遠遠看著,竟像她依偎在軒亦凜懷裡。
綠雲嘴唇微張,驚訝程度不亞於看見康帝和華夢琪。
一時竟忘了自已來的目的。
過了半晌,蘇洺離才找回自已的聲音,“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綠雲回過神,機械點點頭,“公主,染雲傳來訊息,說是皇上和郡主在乾元宮......”
在如此幽暗逼仄的假山裡,後面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但蘇洺離已然明瞭。
心中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看了眼軒亦凜,娥眉輕皺,“你快放手,我有事處理。”
被人攪的,軒亦凜也沒了興致。
他依依不捨地放開了手。
一脫離他的懷裡,蘇洺離立馬向外走。
直至見了光亮,才鬆了口氣。
對綠雲道:“將這個訊息遞給張貴妃,鬧得越大越好。”
張貴妃素來小心眼,若是知道華夢琪勾引皇上,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此事鬧得越大,越能板上釘釘。
鎮國公夫人便能死了將華夢琪嫁進南宮家的這條心。
綠雲點點頭,轉身去辦。
她剛走,假山後面便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蘇洺離警惕回頭。
軒亦凜正緩緩走出。
他身長玉立,風姿冰冷。
那張美到窒息的臉慢慢從陰影中顯現。
風流自在,優雅貴氣。
絲毫不見剛剛的野獸模樣。
他對上蘇洺離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天黑路暗,我送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