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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喊:“捕快來了!”
人群散開了一個口子。
捕快帶著五個人走進來。
捕快問鄭閨美怎麼回事。
她就簡單講了事情的原委。
賊人怒氣衝衝,抓住了賊人,“跟我走,到牢裡去。”
賊人大呼“冤枉”。
捕快打了他幾拳,“還敢狡辯!”
賊人吃了打,不敢吭聲了。
鄭閨美推開人群,走出去了。
人群也就散了。
樵夫把帽簷壓得低低的,“我剛看到了一個熟人,找他還有事,我先走了。”
鄭閨美等人挽留不住,也只能任他離去。
他們來到藥鋪。
夥計看到他們,很熱情。
“多虧了你,若沒你去抓賊人,那些銀子就需要我賠了。說不定掌櫃的還會趕我走。”夥計端來了三杯茶。
“這裡的大夫在麼?”鄭閨美掃視著店裡的人。
“唉,這裡坐診的大夫背上生了瘡,十天沒來了。”夥計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充滿了一絲愁緒。
“不用管大夫在不在,我的頭不疼了,就不用看了。”鄭母想啜一口茶,卻因太燙,放下了。
“娘,我再問問。”鄭閨美小聲說。
她又問:“還有其他大夫麼?”
“還有兩位大夫,出城去給楊員外看病了,四五天了也不見回來,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夥計的眼皮低垂。
“那我們走罷,去吃飯罷。”鄭閨美扶起了母親。
柳青隱先走出了門。
“樵夫本來說給我們介紹好吃的食肆的,可他有事走了。那我們自已看,哪家好吃,就去哪家。”柳青隱站在大街上,看著各式各樣的店鋪。
“食肆裡的人越多,越要去。沒人的,進也不要進去。”鄭母慢悠悠地說。
“看,右邊那家美鮮堂,人很多。”柳青隱回頭看向她們。
“進去。”鄭閨美扶著母親走進了這家食肆。
但是裡面沒空桌。
三人在牆角的椅子上,坐了十幾分鍾,才空出一個桌子來。
此時,店小二趕快招呼他們坐上去。
“娘,吃不吃魚,我們這裡有很多客人點了魚。”鄭閨美笑容可掬。
“我只吃素菜。”鄭母淡淡地說。
鄭母點了炒扁豆、炒黑木耳。
柳青隱、鄭閨美一起點了碧澗羹、素蒸鴨、蓮房魚包等等。
後廚的速度是很快的。
不一會兒,店小二端來了炒扁豆、炒黑木耳。
接著,端來了蓮房魚包……
“這蓮蓬裡的魚塊很嫩,是什麼魚啊?”柳青隱夾了一塊魚,吃在嘴裡。
“這是鱖魚,用蓮房來蒸鱖魚,沒有一絲腥氣,還沾染了蓮的清香。”鄭閨美巧笑嫣然。
“我想吃點米飯。”鄭母說。
鄭閨美喊來了店小二,“拿飯來。”
“我們這店裡只有青精飯,如若客官要,我就去拿來。”
“甚麼是青精飯?”
“就是用烏樹皮的汁液,把熟糯米染呈烏青色,軟糯香甜,好吃著呢。”
“那好,端一大碗來。”
“好嘞。”
店小二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他端來了一大碗青精飯。
鄭母挑了一些到碗裡,“還真香軟,很久沒吃到這樣的好米飯了。”
“娘,您不吃葷菜,就多吃點炒木耳……”
……
三人吃完後,付了銀子,一起走出食肆。
走過了三條街,又往右走。
此時,捕快及其四五名衙役押著一個人走在街上。
“樵夫!”柳青隱驚呼。
樵夫的雙手被捆在身後,被人推著往前走。
他看了看柳青隱,“你們快出城,不要管我。”
鄭閨美也看到了樵夫臉上的血印。
肯定是這幫衙役打的!
“你們為何抓他?”鄭閨美很氣憤。
“官家的事,你別管。”捕快瞥了她一眼,匆匆走過去了。
她想上去救出樵夫,卻被母親拉住了右胳膊,“他們人多勢眾,你不要硬拼。”
柳青隱也走過來,“他們抓了樵夫,應該送到大牢裡去。我們去打聽打聽,大牢在哪裡,再買通獄卒,進去探視,藉機瞭解情況。”
鄭母、鄭閨美都點了頭。
在街上問誰呢?
也許只有走江湖的算命先生訊息靈通。
柳青隱看到了街角的一個長鬍子的算命先生。
他走過去,恭敬地說:“先生,這欽州城的大牢怎麼走?”
“大牢啊,往城東走三條街,再北轉一條街,就到了。”算命先生慢條斯理地說。
“感激不盡。”
柳青隱帶著她們母女往城東走。
經過一家當鋪的時候,在鄭閨美的提醒下,他拿出一張大額的銀票,進去換了很多張小額的銀票。
畢竟到了大牢門前,不拿銀票打點打點,還想進去?
換好了銀票,他把所有銀票放在袖子的暗袋裡……
三人來到了大牢門前。
“站住!來幹甚麼?”一個長著豬嘴巴的獄卒冷臉問道。
“官爺,我們是來探視一個樵夫的,他是我們的友人。”柳青隱低聲說。
“你們想進去,也不是不可以,孝敬一下就行了。”獄卒的嘴角撇了撇。
“這個我知道。”柳青隱從袖子的暗袋裡拿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我們這裡一共有六個人,那五個人不要?”
柳青隱只得又拿出了五張五十兩的銀票。
此時,獄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就像冰山融化那樣,“好,你們三個都進去。”
於是,三人走進了大牢。
裡面的兩個獄卒簡單問了一下,便把他們帶到了關押樵夫的那個牢房。
那個牢房全用圓木做的,地面鋪著稻草,惡臭撲鼻。
其他犯人看見了他們,鬼哭狼嚎。
他們沒理睬這些犯人。
牢內的樵夫看他們來了,很高興。
“到底是為何事,那捕快把你抓起來了?”鄭閨美湊近他,抓著柵欄小聲問。
“實話告訴你們罷,我從前是這城裡的公子哥兒,被人下套,敗光了家產。那些惡人找我要債,我氣不過,打傷了幾個人,一直坐在山上。每次進城都是小心翼翼。四年過去了,我還以為這件事被人忘了,但在街上還是被人認出來了,報了官……我就被抓了……”樵夫頭髮散亂,面目骯髒。
“你放心,我們會救你出去的。”鄭閨美的聲音很有力量。
“你們別管我了,趕快出城罷。”樵夫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