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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陳宇帶著姐妹倆來到七號樓。
還別說，老槐管理的不錯，跟陳宇印象中的惡人住所不一樣，算不得多整潔，至少衛生搞得不錯。
據韓慶槐介紹，他一共收養了16個孩子，生病的是五個三歲以上的孩子，目前安排在五樓。
姐妹倆見孩子們哭得撕心裂肺也是紅了眼。
姚妮妮診治用藥，米糯糯在邊上協助，每看完一個孩子，姐妹倆都會給幾塊糖。
出發前姐妹倆就跟他說過，他也欣然同意。
就如姚妮妮說的，要做就做到極致，拿出誠意人家才會好好教你，畢竟是保命的東西，學會了可是一輩子的財富。
不就幾塊糖幾盒藥嘛，無所謂……
除了看病，姚妮妮還給幼兒打了疫苗。
這可把老槐激動壞了，沒想到殺神今天這麼捨得。
但他知道，這是對方拿出來的誠意，並非有求於人的賄賂，要是太把自己當回事，認為這是殺神在給你送禮，那自己離死也不遠了。
“老漢，如何？這筆買賣不虧吧”
“多謝殺神大人，老漢受寵若驚”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絕不敢在殺神面前輕骨頭，就算你是龍，也得乖乖盤著。
“不錯，比上次老練了不少”
“呃~”
韓慶槐有種想罵街的衝動，老夫都能當你爺爺了，要你誇我老練。
兩人走到陽臺，陳宇點了支菸。
“以後有什麼打算？”
“殺神大人，老漢不知您的意思？”
陳宇瞟了他一眼：難道你的老朋友沒給你什麼訊息？
老槐語沒有回答，只是抬頭回看了一眼。
他確實得到了訊息，近期國家會派人下來維護末世秩序，屆時自己就能在好友的幫助下離開這裡。
看來殺神也得到了訊息，他上面肯定也有人。
韓慶槐搖了搖頭：老漢這個歲數去哪都一樣，不走了，沒必要，還是家裡好。
陳宇沒說話，他在考慮有些話要不要告訴韓慶槐。
以前有人說過，當你躊躇不定，在要做跟不要做之間難以抉擇時，那就選擇不要。
其實維護秩序是假，整合精英人群啟動火種計劃才是真，到時候可由不得這老頭。
說白了就是把像老槐這種有技術有能力的人保護起來，以確保末世結束後能快速重建人類文明。
火種計劃還包含十三歲以下的孩子，有了老槐這種知識寶庫，沒有下一代繼承，火種照樣會熄滅。
誰知道末世啥時候結束……
“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你為什麼要收養這些小孩”
“您覺得呢？是否以為我是在圈養他們，等長大了吃掉”
陳宇搖搖頭：就是確定你不是這個意圖，我才想不明白。
養大這些孩子的糧食很龐大，夠這些惡人活很長一段時間，倒是就算把這些孩子都殺了，也取不了多少肉，何必多此一舉呢，所以陳宇很肯定這不是圈養。
老槐嘆了口氣望向窗外的黑夜。
“我最大的財富就是腦袋裡那幾十年的知識儲備，可惜沒有傳承者，說我自私也好、無知也罷，我只想把自己的財富傳承下去，
如有一日末世退去，也好填補人類文明殘缺的一角，因為它本就屬於整個人類文明”
陳宇將菸頭彈出：這隻解釋了你的無知，把末世的結局想得太美好，還有自私的那部分呢？
“哈哈哈~~不愧是殺神大人，什麼事都瞞不過您，不如您說一下老漢自私在何處？”
“你想創造更多的鐵牛，在你年老之時養你照顧你，俗稱養兒防老，可對？”
老槐微笑著沒說話，陳宇繼續道。
“鐵牛雖好但腦子不行，你需要更多聽話的孩子，這樣你的晚年才安逸，
不過你也把他們當自己孩子一樣，這點也不算自私，你的自私是對其他惡人，他們有幾人能活著吃到你畫的大餅”
“可我也是惡人啊，同樣無法活到那個時候”
“你是惡人不假，但你對人肉沒有癮，隨時都能戒掉”
韓慶槐一愣，驚訝地看著對方。
陳宇卻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鐵牛強悍且無副作用，以你首席工程師的敏銳肯定會有所懷疑，所以你一定知道他的故事。
一開始我還有些納悶，既然你從五月初就跟著我撿屍，為何談吐舉止幾乎與常人無疑，
唯一的解釋是你吃了鐵牛帶來的果子，我說的可對？
韓慶槐也不再驚訝和尷尬，而是看著窗戶上自己的倒影微微點頭。
“那天你問我副作用可有解決之法，我以為你想變正常，實則不然，你真正的意圖是想給自己的正常找個說辭。
不讓我懷疑你已經找到緩解之法。
後來我建議把血洗乾淨，副作用會小一些，你也附和了這一觀點，想給我留下一個你很小心進食的印象，
這樣我就會過濾掉你副作用小的異常，其實想想，洗淨血水吃肉是華夏幾千年來的習慣，哪怕是惡人，也會盡量避免血水影響口感”
“殺神大人，您真的太讓我驚訝了，您怎會如此瞭解末世的人性，要不是老漢親眼見證了末世的發生，我真懷疑您本來就是這末世的原住民”
“生活的階層不同罷了，對於你們而言，爾虞我詐是為了更好的往上爬，獲得更多的研究資源，
對我們而言，勾心鬥角是為了生存，為了活著，為了討領導開心，拿到本該屬於我們自己的血汗錢，
兩者本就有差別，一個是吃飽了思考，一個是思考怎麼吃飽，你不覺得我們以前的生存環境與末世差不了多少嘛”
韓慶槐也點了支菸：確實，這點老漢並不否認，他們要的其實並不多，自從搬到您家附近，不用忍冬捱餓後，大夥聽話了好多，也團結了好多。
“殺神大人，能否告知老漢那果子到底是什麼？”
陳宇冷哼一聲：這個應該是你們這些科學家告訴我，而不是我告訴你們，讓我說，它就是枚神奇的果子。
“呵呵~那倒也是”
韓慶槐尷尬一笑，對方的話他不全信，那果子肯定有其它功效，只是殺神不想說。
但這無傷大雅，只輪功效很片面也不準確，就像消炎藥，嗓子發炎可以吃，肚子痛也有效，
這就是功效，是使用者根據以往經驗的總結，
但具體能治療哪些症狀、有無禁忌，還得依靠實驗室的精密儀器才可分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