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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還是想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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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3日,林沐之出生了,可是她的出現並沒有讓爺爺開心,重男輕女的思想在爺爺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了,可以這麼說,她的出生在爺爺的意料之外,同年12月20日,弟弟出生了,而他的出生對於父母來說也是一個意外,他的出現讓父母差點丟了工作,可能是保護措施沒做好,懷上弟弟的時候,他們都沒意識到,直到兩個月後去醫院檢查才發現的,不過,這正好合爺爺的意。

林沐之的父母都在鎮上當老師,一個禮拜才回來一次,她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可想而知,她的童年是在什麼情況下度過的吧,記事以來,爺爺就從未給過好臉色,髒活累活都讓她幹,小小年紀就要學會煮飯做菜,家務活也是推給她,只要有好吃的都是留給弟弟,弟弟想買的東西也是馬上滿足,在童年這段時光裡,奶奶成了林沐之的救贖,在爺爺打罵她時,奶奶會阻止、幫她說話,奶奶也會偷偷給她留好吃的,會告訴她和弟弟,男女平等,奶奶是個明事理的人,因為她,奶奶沒少和爺爺吵架,林沐之也會和父母說,她的父母對待她和弟弟一直都是平等的,也正是因為林沐之的傾訴,父母每次回家都會教育爺爺,久而久之,爺爺對林沐之的打罵變少了,但是爺爺對弟弟的偏愛還是一點沒少。

“林沐之,怎麼還不走啊,要遲到了!”姜澤在門外大喊。

“我這就來”,林沐之趕忙回他,路上姜澤不經意看到林沐之手臂處的淤青問:“是不是你家老牛又打你了?這老牛,看我下課了不幫你打回來”。

“對對對,沐之姐,放學了我們幫你打回來,”姜洢跟個應聲蟲似的叫喚。

林沐之聽了,笑著回答:“好了好了,又不是第一次了,還大驚小怪的,再說了,我們幾個加起來還不夠我爺塞牙縫吶”。

“林御之,你小子怎麼不幫著點你姐,那老牛不是把你當寶貝嗎?要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姐被老牛打,我饒不了你”!

“哥,不是我不幫啊,我爺那大高個,我攔都攔不住,得虧我奶回的早,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林御之帶著哭腔說,“哎呀!你們別說了,馬上就上課了,我可不想遲到”,林沐之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剛到班上,正好趕上上課鈴,老師領著一位新同學上講臺“今天我們班來了一個新同學,大家歡迎一下這位新同學!”“大……大家好,我……我叫黎煜,很高興來到五年一班,希望……我希望我能和大家變成好朋友,謝謝大家”,啪啪啪啪 !臺下的同學都給他鼓起掌來,他說話磕磕巴巴的,站在講臺上,整個身子都緊張的在抖,頭也不敢抬一下。

“好了,黎煜同學老師已經幫你安排好座位了,你就坐那邊那個空位上去吧”!

一放學,林御之就跑來問“姐,你們班是不是來新同學了,他長得好白啊,還胖胖的,一看就不是本地的,他從哪來啊,為什麼要到我們這來讀書?”

“要不你去問問他吧,人家才第一天來我們班,我怎麼知道”林沐之無奈的搖搖頭,姜澤在林御之頭上敲了一下:“書不好好讀,學校裡來個新同學倒是挺激動,你管別人從哪來呢”!

“哎呀,哥我知道錯了,別打我了,到時候把我可別把我打蠢了”林御之抱頭大叫。

姜澤和林沐之兩家離的很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一年四季,山上有什麼野味,他們都知道,隔天就是週六,“四人幫”約定好要去山上打野,說好聽點是打野,其實就是閒逛,去別人家已經收完莊稼的地裡搜刮,看是不是有漏網之魚,每次玩盡興了回家後都會被自已的爺爺奶奶大罵一頓,但是還是樂此不疲,今天搜刮的是花生,大家都已經把花生收完了,可總有一些沒收乾淨,剩在地裡面,經過幾天太陽暴曬,這週一正好下了一場大雨,天時地利人和,早在下雨時,四人幫就盤算好了,等週六到了,花生苗就冒尖了,那正是花生苗的時候。

週六,四人帶齊工具興沖沖跑到山上準備大撈一筆,不出所料,每塊花生地裡都或多或少的長出了幾株花生苗,四人就和看到寶貝一樣,一上午下來,大家的竹籃都收穫滿滿。

回到家,剛好四人的父母也從鎮上回來了,說來也巧,他們的父母也是在一個鎮上讀書並且考上同一所大學,恰好是兩情相悅,在大學就喜結連理了,父母四人都是教師,在鎮上工作,教初中課程,只有雙休的時候才有空回來看看孩子,而他們回來也並不是單純的陪孩子玩,還要輔導孩子功課,因為父母的輔導以及孩子自已的天賦,四人幫的各科成績在班上一直是數一數二的,他們也總是比班上其他孩子懂的更多,更容易接受新鮮事物。

看到孩子們從小道上跑來,林硯山笑著大喊“你看看你們,身上那麼髒又跑哪去瘋啦”!

姜筠聽了,笑著說:“孩子們愛咋玩就咋玩唄,你管那麼多幹嘛,好不容易放假休息一會”。

章祁(姜筠妻)也應和:“說得對,就應該好好玩玩,總在家裡待著不成傻子了嗎?”

許是看到父母了姜洢高興的衝上前去,一不小心踩空撲騰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徐裕玵(林硯山妻)趕忙上前抱起姜洢:“喲喲喲,看把我們小洢洢摔的,你看看你,自已女兒摔倒了還在那笑,也不來扶一下”,徐裕玵對著章祁說。

回到家後,大家把各自的戰利品拿了出來,清洗乾淨後,向鍋中加豬油,待油熱,將花生苗放入鍋中加肉和新鮮辣椒翻炒,加鹽和少許味精不需再加其他調味品,簡簡單單的就已經很美味了。

“真的太好吃了,謝謝寶貝們,不過下次再去山上玩之前一定要告訴奶奶哦,今天爸爸媽媽回來,等了你們很久,我們很擔心的,知道嗎!”徐裕玵摸摸我們的頭對林沐之姐弟說,他們點點頭。

每週七,他們的父母都會給他們補幾個小時的課,週一早上他們就得趕回鎮上上班,每次回家,父母都會給他們買好多好吃的,突然,姜澤跑來:“徐阿姨,我要告狀,沐之爺爺又打她了,就在左手手臂那裡,都青了一大塊”。

今天天氣有點冷,林沐之穿的是一件長袖,所以徐媽媽沒看到手上的淤青,徐裕玵聽了,連忙檢查了一番,果然如姜澤所說的,徐裕玵氣的向林硯山說:“你看看你爸乾的好事,都把我女兒打成什麼樣子了,你爸到底想幹什麼,你爸呢,上哪去了?我倒是要好好問問,我女兒到底是怎麼惹到他了!”

“你先別急,我寶貝女兒被打了我也氣,他剛剛吃完飯就出去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過了一會,爺爺回來了,徐裕玵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自已看看,我女兒才多大啊!你趁著我不在家天天虐待她,你的心是肉長的嗎?知道你重男輕女,我以為我們教育你那麼多遍你應該聽進去了,結果你還是那個死樣子你能帶就帶,不能帶我們把兩個孩子接過去,到鎮上租個房子自已帶!”

“爸,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樣,他們身上流的是同樣的血,你怎麼還是死腦筋搞男尊女卑啊!裕玵說得對,你要是帶不了就別帶,到時候可別教壞了孩子們,”林硯山附和著。

爺爺趕忙解釋:“當時我也是老糊塗了,沐沐把飯弄倒了我一著急就掐了她胳膊一下,我也沒想到小孩子這麼不經掐啊”,

奶奶一聽急眼了:“一著急就掐了一下,你自已說這話你那老臉羞不羞啊,那天早上我去山上給菜苗施肥,讓你早點叫姐弟倆起床,結果你睡的死死的,要不是後來沐沐起來把飯煮好他們就真的遲到了,沐沐是看到快遲到了才著急不小心打翻了飯碗,你這個時候急了,扯著沐沐的手就是可勁的掐,得虧我攔著,要是我晚一點回來,都不知道我們沐沐被打成什麼樣子,都怪我當時太著急都忘記檢查沐沐的手了,我看裕玵說的對,讓沐沐和御御到鎮上去讀,教育質量比鄉下好不說,也免得遭這老頭打!”

爺爺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可是他怎麼可能讓寶貝孫子去鎮上讀書啊,如果真讓他去了,那就得一個禮拜才能見一次了,他連忙向沐之道歉:“寶貝孫女,你原諒爺爺吧,爺爺不是故意的,爺爺向你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林沐之看向爺爺,頓時也說不出話來,他每次在父母面前都是這樣向自已保證的,有時候他自已也覺得去鎮上讀書可能是一種解脫,可是這裡有太多人她放不下,奶奶、姜澤和姜洢還有和她一起讀書的同班同學們,她看向姜澤。

徐裕玵把沐之抱在懷裡:“沐沐,和爸媽一起去鎮上好不好?”“媽媽,我還是想留在這裡,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已的,不到兩年我就小學畢業了,到時候就可以去鎮上讀書了,這裡有太多人我都放不下,我想沒必要大費周章的。”

爺爺一聽開心壞了,和林硯山約法三章,向他們保證,接下來的兩年絕對不會動林沐之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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