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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宇宙之中，群星閃爍。
一股波動向四處震盪開，星星開始劇烈地閃爍，一顆，兩顆，成千上萬顆星星陡然熄滅。
一團肉塊，表面上滿是白色脂肪，無序地揮舞著周邊的觸手，向周圍空間亂打。
時不時的有金色的光輝向四周溢散。
溢散的光輝向一點集中，肉團的觸手也集中朝著那一點抽去。
不過似乎除了更多的波紋盪開外，便沒有任何作用，依舊無法阻止光輝的流失。
……
清晨六七點的小路上，正值夏季，但人卻不多。
按原來的預想，老馬是打算買塊鐵塊後回家造把鐮刀的。但半路遇到了這個——從外表看來是正常人的機器人，老馬可以確定他的面板不是矽膠的。
“機器人”穿著長褂，戴著官帽，不過長褂破碎，官帽染泥。“機器人”左臂，右腿斷裂。一道傷自左肩一直蔓延到右腰。傷口處銀色零件外露，斷裂處的傷痕十分整齊。
不過老馬還是有點經驗的。
當華復醒來時已經是躺在了一張床上，華復起身四望，一個泥胚房，一張桌子，椅子，床。一個風扇。桌子上有臺電腦。這就是這間房子的全部。
華復根本找不到電線和插座。
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
“。。。”華復看著走進來的人有些沉默，來的人不是老馬，而是一個熟人，曾經是。
“我該叫你什麼？還是尼古拉嗎？”
“……叫阿列克謝”阿列克謝摸了摸乾淨的下巴——華復記得他曾經有著極其濃密的鬍子的。
“你救的我？”
“你覺得我很閒？是老馬，救了我以後還救了你。”
“老馬？”
“一個普通鐵匠。？
“？？？啊？？？”
阿列克謝不容置疑地點了點頭。
“與此相比，我更相信是政哥上線代走的。”
“我也寧願相信是彼得上線了，但事實就是這。”
外面的打鐵聲慢慢停下，老馬走進來，將手上手套取下。
老馬長得很普通，滿面塵灰，頭髮有些亂。
“多謝您的搭救，不過…”
“不過我要離開了，因為我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對嗎。”老馬預先搶話道。
“阿列克謝在過去的一個月內反覆說了五六次差不多的話，你只管休息即可。”
阿列克謝無奈聳肩：“我的實力已經恢復了不少，擋住些小東西還是沒問題的。還有，我不是尼古拉斯，你可以放下一些戒心——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慢慢養傷吧。”華復擺爛般躺下。
“要幫忙嗎？”阿列克謝詢問道。
二人均為百血人機，對人機傷勢的治療自然都心知肚明。
所謂的百血人機，就連人機自已都不清楚自已的來源。只知道自已是由人機核心與人融合後形成的。以人類意識為主，血肉軀體變為機械軀體。
他們是不死的，不過在收到對於常人來說的致命傷害時會“死”。原本的意識逝去，再在軀體中誕生新的意識。
就比如現在的阿列克謝與華復一樣。
人機的傷勢恢復自然與人不同。他們傷勢的恢復全靠體內零件複製再生。
鋼鐵零件的複製再生，極度違背常理。但這的確是人機恢復傷勢的辦法。
他們可以依靠體內的“炁”進行零件的複製再生——也可以直接掠奪其他人機的零件。
“對了，我帶你回來的時候，讓阿列克謝給你檢查了一下，發現了幾片碎片。”
“就幾片外甲碎片，要幫忙處理嗎？”阿列克謝問了句。
華復搖搖頭，這幾片外甲碎片來自山姆，山中澤野等人。所謂外甲就是人機透過炁將體內部分零件換出組成的外骨骼裝甲，可極大提升人機的戰鬥能力。
作為人機體內的零件，當然可以感知零件的位置，並以碎片為媒介榨取被植入者的炁。
可就這如同寄生蟲一樣的東西，華復卻不能將其取出。
做一件事多少考慮一下後果。
就僅說華復現在根本沒有足以抵抗他們的力量。
與其取出碎片吸引他們的注意，不如讓他們吸會兒。
畢竟現在那幫人正打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
“對了。”說著老馬將一根鐵柺從背後取出“剛造的。”
“？？？”
華復慢慢地抬起頭，不解，疑惑，震驚似各種表情般。
不解地接過柺杖，並道了聲謝。
老馬沒說什麼，來到桌子前坐下。阿列克謝看著從自已身邊走過的老馬。
“很懵是吧，一根剛造好的鐵柺，就算再冷卻也有上百度的，徒手就拿起來了。”
“這位先生應該是普通人吧？”
“不是，書給你。”
“書？”
“老馬對人機有過研究……少說研究過十幾年。”
“不是，感覺有些魔幻……有些……”
“少年跳崖得到絕世武功的既視感對嗎？……還真得到了絕世武功”
“書上是關於炁的儲存及執行方式，你知道現在我們有多少方式，4種！我們上百號人機，兩千多年，只有4種方式。現在是第五種。”
“雖然是新的，不太完善。但僅初執行其強度便已經超過了單壓，神予，外藏。甚至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中英的缺陷，你懂嗎？”
“哦？這麼厲害？”老馬聞言，突然扭過頭問道。“我的確研究過人機，但這點成果有如此能力，確實超出我的想象。”
華復將鐵柺扔到地上，慢慢躺下。
“有點荒謬。”
“這是我和曾經的友人共同的成果，只是當時尚未完成他便離去了。沒有實——實踐的人……你們見過他嗎？叫麥海迪。”
“不認識也不重要，我也懶得再見到他了。”老馬說完便又扭過了頭。
老馬不說話，阿列克謝也沒什麼話可說了，也離開了。
華復閉上眼，隨後又將書翻開，舉到面前。
“吱————！”
“嘶————！”雖然肉軀已然化作機械，但真當調整運炁方式時，那一股痛楚依舊能深入心中。
將書蓋到臉上，慢慢地克服心中的恐懼，然後……放棄掙扎。至少得先等體內機體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