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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已亮起。
海市港一月的天算不得冷，至少要比其他地方高上八九度。
輪船進港的汽笛聲確實是個好鬧鐘，華復穿上襯衫，推開門發現何仁已經準備好行李，在沙發上坐著。
“你快點吧，休伯利安在這裡大概會停留半天多。”
“要是沒事就出發了。”
華復稍加思索，便和何仁去了港口。
“旅客們，你們好！由開往方向的郵輪已經開始檢票，有乘坐……”
“按照從你家到港口的距離來看，即便是在路上反覆橫跳，也不應該用六個小時。”看著何仁手中的大包小包，又看看自已手中的一大袋衣服。
“抱歉，其實……下次…”
“來者那個王八。”何仁一陣語塞後，小聲地，咬牙切齒地罵著。
自已兩個月的假期，全被來者找藉口“充公”了，最後還得拿錢給他買衣服！
艱難地檢過票，將各種衣服放好，何仁才成功地舒了口氣。
閒著無事的二人站在甲板欄杆旁，看著下面稀疏的人群。
看著人們陸續走過金屬檢測門。
“為什麼你走過金屬檢測門不響警報啊？”何仁很敏銳的找到了華點。
“不知道。”對於這件事，華復也不清楚。而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機都不理解的事。
“……哥哥，能關一下特效嗎？雖然普通人看不到這玩意，但……你從我買東西開始就一直開著。”看著華復周身那環繞著的紅焰，壓抑了五個小時的吐槽之心再也忍不住了。
“你…不覺得這很帥嗎？”華復的表情拂過一絲詫異，普通人既然看不到，為什麼不能試試呢？而且真的帥。
“這不是帥不帥的問題，這是你'炸膛'的時候普通人能看見的問題！”與華復同居過一段時間的何仁“深刻”的知道，華復“炸膛”的威力。每次手臂崩裂造成的聲音可謂震耳欲聾。
“這個我考慮過，之前心急了點，這回問題不大。”
“行行行，別搞出亂子就行。再見。”何仁轉身揮揮手，向餐廳走去。
見何仁離去，華復自覺無聊，便走回臥室。
在海上航行了一段時間，海面長久的平靜令初次登船的乘客不再緊張。
但船長和船員的心情可不怎麼好，航線的前段是南下的，冬天時，這段航線常常伴有大霧天氣，以及，一些稀奇玩意。
而且他們航行路線的前段是與暖流相背的，這就又是一種風險。
海上遲遲不起霧，令船長擔心。
大霧會和稀奇玩意出現，但稀奇玩意的出現會使大霧耽擱幾天。與這稀奇玩意相比，船長更願面對大霧與洋流。
休伯利安進入赤道航線，經歷幾天的擔心，船長的心終於提到了嗓子眼。
一如半個月前一樣，華復二人站在欄杆旁。
“我盲猜，一會兒就會有海霧和海浪你信嗎？你信嗎？”
“……信，但從常理來說，赤道屬於無風帶，不會有浪，赤道溫度普遍較高，不會有霧。不過你如此篤定，我猜會有大傢伙。”
“好吧。”
何仁話音落下，華復便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那遊蕩的白色水滴。
“我到家了。”說罷，何仁走回船艙，隨後拖著一大袋衣服走了出來。
在華復“不理解，但尊重”的眼光中，用力地將衣服扔到海中——至少幾件貂皮大衣是不能穿了。
見衣服安穩入海，何仁踩在欄杆上一躍而起，跳入海中。
“有人跳海了！！！”甲板上傳來一聲驚呼。
但並非是看到了何仁跳入海中，而是在看到陸續有人跳海時喊出的。
“有船長千丈餘，於其旁，常聞喧鬧聲，如市，故名海市。中有一樓，高三百尺，船常隱於霧，有樓半，時隱時現故名蜃樓……”
“蜃樓什麼時候這麼大了？”華覆在心中感嘆。
海霧漸濃之時，蜃樓陰影也逐漸蔽天。突如其來的黑暗使甲板上的人陷入慌亂，落水聲如同餃子入鍋聲一般。
有船員，也有乘客。乘客多數是因慌亂落入水中，而船員多是因上次遇到未把握機會而跳——海市城的傳言：蜃樓上有大量珠寶，並有人因此發財。
這個傳言華覆沒聽說過，好像是近幾年才興起的。不過其真實性已經被證實了：為真！
遇到如此情景，船長和大副提著的心沉了下來。兩人也不去阻止，也不加入，就坐在駕駛艙裡看著——這事兩三年一次，每次都有人跳，的確有人暴富，但九死一生。況且暴富的人也沒撐幾年。
影子過去了，海霧也過去了，甲板上一半的人也過去了。
海市破開海面形成的浪花使得休伯利安顛簸，蜃樓無邊的財富使得人心動盪。大抵是這兩種原因——回家的除外。
華復撿起何仁扔在地上的書，拍了拍上面的塵土，羊皮封面上鐫刻著“航海志諧”四個字。
再次運轉新法，華復愈發熟練，青色的炁愈發微弱。
“呃—！”伴隨著一聲不明所以的尖叫，青色的炁徹底消失。
“舒服多了，一具軀體，兩個意識，這種事情能讓我遇到。”將體內伴生的第二個意識消滅後，華復感覺整個身體都舒坦不少。
將紅色的炁附在手上，一層紅色鎧甲浮現。
“雖說殘缺不全，但至少能喚出來了。不枉我開這麼長時間的自動。”
華復手臂微動，航海志諧便飛入海中，“力量也是不錯的。”
……
加莎樓，明晃晃的大廳裡。一張U型桌子擺在中央，在缺口處擺著三張桌子。十幾個人圍著U型桌，審視著坐在三張桌子前的三人。
就氛圍而言，他們好像在開會。從表情來看，會議已接近尾聲。
山姆在檔案上籤下自已的名字，檔案依次傳遞，緊接著是約翰，弗利克斯，山中澤野以及華復。
不過華復的名字歪歪扭扭，不像是華複本人寫的。
當然不是華複寫的，現在的華復還在休伯利安上面。
現在是一月三十一日，是奧林匹斯聖城的迴歸日，相當於春節的日子，是為了紀念成功維護國家和平的格勞德而設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