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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妻主體諒。”他投來一絲感激的目光，起身去了後院。
後院不大，有幾株翠竹，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中間，身邊坐著兩個和月歌差不多年紀的男子。
“爹……”他進了後院兒剛要開口喊，便看見堂兄堂弟在爹的身邊，一邊聊天一邊開懷大笑，別提多開心了。
楚月歌暗暗傷神，突然覺得自已有點不該回來，以前自已在家，爹總是教導他坐有坐相，站有站姿，一言一行頗為嚴厲。
如今和堂兄弟們在一處卻這樣快活自在，真是諷刺。
“姨父……聽說月歌和他妻主回來了。我們也想見識見識月歌的這個紈絝妻主是何樣貌，是不是傳聞中那樣的風流眉眼，奪魄嘴，哈哈哈哈……”堂兄月昭打趣著說道。
“你聽聽兄長說的這些葷話，他學壞了！……姨父，我可聽說了，那沈老二如今已是個廢人了，腿都被人打斷了，以後……以後不知道還中不中用了，月歌也是命苦，年紀輕輕的，妻主就這樣了。”
堂弟皺著眉頭，看似是為了月歌擔心，實則心裡也有一絲暗喜，月歌這樣蠢笨的人都能嫁入沈家這樣的高門大戶，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沈老二若是真成了廢人，他們心裡才能平衡。
“月歌也該受受罪才能清醒，當初我勸他那麼久都沒用，真不知道一個男子的臉皮竟有那麼厚，非要嫁給那沈家老二，現在好了……新婚之夜就出了那樣的醜事！他當初不聽我的話，活該他受罪。”月歌的爹絮絮叨叨的罵著。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門口側著身子站立的楚月歌。
他們還在眉飛色舞的，語氣中滿是責備和失望：“月歌也是不爭氣，我們是書香門第，沈傢什麼地方？一窩子豺狼虎豹的。當初就不該讓他和沈老二成親。沈家那女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現在好了，沈老二撩貓逗狗的還被打成成了廢人，月歌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堂兄月昭冷笑一聲，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哼，我早就說過，沈老二不是什麼好東西，成了親也不會收了心思。月歌偏偏不聽，還以為自已是神君下凡能讓她轉了性子？非要嫁過去，現在可好，子嗣也沒留一個就斷了腿……嘖嘖嘖。”
堂弟也插嘴，臉上的表情同樣不屑：
“月歌就是太天真，以為嫁給沈家就能一步登天。沈家雖然有錢有勢，但沈老二出了事，她自已在沈家的地位也保不住了。他在可真是自作自受……該怎麼有臉回這個門啊。”
“月歌？”
正當月歌的爹、堂兄月昭和堂弟三人繼續對月歌的不幸遭遇發表著冷嘲熱諷時，月歌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但更多的是堅定和冷靜。三人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們顯然沒有預料到月歌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月歌的爹最先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迅速從輕蔑轉為尷尬，他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已的不自在：
“月歌，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堂兄月昭和堂弟也連忙收斂了臉上的不屑，換上了一副關切的面具，儘管他們的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不真誠。
月昭走上前，故作溫和地說：“月歌，我們剛才只是擔心你，說話可能有些過了。你別往心裡去。”
堂弟也趕緊附和：“是啊，月歌，我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都是出於關心。你千萬別多想。”
月歌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龐，他的內心早已看透了這些人的虛偽。但他沒有揭穿，只是淡淡地回應：
“我明白，爹。今日……我和輕言回門，既然你們不喜歡輕言，那就由我代替輕言給您行禮問安了。”說完朝著他爹行了個叩首禮。
月歌的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被月歌打斷了：
“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我們想今日就回去了……”
“剛來就走？你母親還未回來，你怎麼也得等到你母親回來，一起用了晚膳啊！”
“不了，這個家不歡迎我，我為何還要強留！”
“你……你去了沈家才幾天，竟這樣不知禮數了。”
楚父臉色一沉，還想像以前一樣拿捏他。
“月歌，你在沈家受了氣不敢聲張，可別一回家就在我們身上撒氣啊，我們可都是老實本分的公子，不像有些人攀了高枝忘了禮法。”月昭陰陽怪氣的說。
“是啊，月歌，我聽月昭哥哥說，你能嫁進沈家，是用了些手段的。你用了什麼手段，說來聽聽，也教教我。”堂弟月樹性子直率得有些傻氣，月昭說什麼他都敢當真。
楚月歌氣得發抖，揚起了手準備給這口無遮掩的月樹一點教訓，這三人一唱一和，簡直欺人太甚。
巴掌還沒落下，抬著的手就被人拉扯住了，回頭一看，沈輕言不知什麼時候自已搖著輪椅來了後院。
“月歌，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回去就是了。何必在這浪費時間。”沈輕言握著月歌的手，順勢十指相扣。
“阿言……”月歌還想說什麼。
“對了……”沈輕言轉頭對著楚家的兄弟二人，“楚家弟弟，你若是想學手段，倒不如和我沈老二學學，當初你家哥哥一心教書，看都不正眼看我……是我耍了手段主動親近，這才娶到了他這麼好的夫郎。”
楚月歌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站出來為自已撐腰，緊繃的心絃一下鬆開。
“沈女君你怎麼往後院裡來了？……樹兒年紀小，口無遮攔……我、我回去好好說他。”楚父一見到沈輕言，語氣軟了許多，就算他對沈輕言有諸多不滿也不敢掛在臉上的。
“年紀小？多大了，還有幾年及笄？……我還有長姐房中無人，楚家弟弟若是也想進我沈家，不如我去和長姐說說，收了做個通房？”沈輕言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