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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打工人,打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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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某工作招聘所。

咚咚咚,你好有人嗎?方無銘站在一扇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的門前,門上的漆已經掉的所剩無幾,只能靠貓眼處那一圈僅剩的漆面看出這門以前是黑的。

很快門從裡推開,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女生探出頭來,從那朦朧的眼神中能看出剛睡醒沒多久。有什麼事?女孩不耐煩的問到。

我,我是來找工作的。

方無銘聽到女孩的口氣,回答都有點不順暢了。今天剛好不營業你明天再來吧,女孩說完白了一眼方無銘就關上了門。

......方無銘沉默了一會後嘆了口氣,唉,今天又沒找到工作。說罷便往樓下走去,邊走邊掏了掏口袋,掏出來幾張皺巴巴的錢,數了數也就100多了。

從一樓走出,方無銘就往街邊角落的一家粉店走去,老闆來一份清湯麵加煎蛋和叉燒粉加煎蛋打包。方無銘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加蛋。

老闆看向來人,開口笑著說到,靚仔又來了哈,今天工作找的怎麼樣?還是沒找到,之前那幾家不是工資實在低的可憐就是要學歷要工作經驗,今天比前幾天倒黴,這家今天不營業。

方無銘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到,但事實確實如此這已經是方無銘找的第5家招聘所了,前半個月他也在找工作,但是都不盡人意。

年輕人,不要太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來來來先吃飽了再想。

老闆邊說邊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清湯麵和打包好的叉燒粉放到了方無銘面前清湯麵上還放著兩個荷包蛋。

老,老闆我只要了一個煎蛋,你給多了。方無銘看向老闆不好意思的開口到。吃吧,我特意給你加的,你光顧了我大半個月了,也算熟客了。

方無銘看向碗中的煎蛋又看向那忙碌老闆的身影,沉默了一下後便開始大塊朵頤,現在的他身上已經沒多少錢了,有人送吃的他也沒理由拒絕,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要街頭乞討了。

沒幾分鐘方無銘吃完後掏出19塊錢放在桌子上拿起叉燒粉走出了粉店向著市醫院的方向走去。

老闆抬起頭看著方無銘遠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手從鍋裡把剛煎好的雞蛋拿出放到了旁邊的餐盤上。

四樓招聘所,窗邊。

劉培茄看著遠處車來車往的馬路看的出神。這時那名扎著丸子頭的女生走來,抱怨的開口到。

老劉,咱這招聘所啥時候才能搬到馬路邊上去,這四樓偏僻沒什麼客人就算了,屋子還潮溼發黴,你聞聞這空氣中的味道,哪是給人住的嘛。

曉曉啊,咱要是有錢肯定搬到馬路邊上去啊,可是你也知道,我們這平常就沒什麼客流量,賺到的錢只能夠維持正常生活,要是一個月都沒幾個大冤種來,我們都要吃泡麵維持生活了,這就好像一個死迴圈一樣。

劉培茄轉頭看著林曉曉無奈的說到。以後我一定要賺大錢,像那些有錢人一樣吃牛排和葡萄酒。林曉曉嘟著嘴說到。

一定,一定,我們一定能賺到大錢過上我們想要的生活。對了,剛剛那小子明天要是來了,給他畫完大餅後再給他一份工作,蚊子再小也是肉。劉培茄邊說邊向房間裡走去。

市中心,人民醫院旁邊的精神病院。

方無銘填完探視登記後便走向了3樓,在316房前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推開了房門進去。

因為是中午,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撒在地面上,房間中間放著一張帶小階梯床,床邊的地上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抱腿蜷縮的坐在地上,聽見開門聲驚恐的回頭並喊到我沒病我不要吃藥我不要我不要,邊說邊向床後躲去。

方無銘頓時覺得心塞,自從母親父親離世後,妹妹就變得魂不守舍,每天都痴痴的看向天花板或抬頭看著天空,時不時還笑。方無銘無奈只能將妹妹送去醫院,被診斷為精神病後就送到這裡,家裡的遺產幾乎全用來交醫藥費了,可錢也交了,藥也吃了,妹妹還是沒見有好轉,好在還有一些錢在卡里,方無銘深知那是妹妹的醫藥費,哪怕自已吃差點也不能動。

靈玲,靈玲,是我,我是哥哥啊,方無銘蹲下張開雙手呼喚著方靈玲,床後的靈玲緩緩抬起頭,伸出腦袋望向門口,看到不是身穿白大衣的護士後的開口到,我,我不記的我有一個哥哥,我沒哥哥,你是誰?

方無銘聽後頓時哽咽了,雖然他每次來都聽到這句話,但是還是一下適應不了,當初那個活潑可愛的妹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還是開口到,我就是你的哥哥啊,我帶了你愛吃的叉燒粉,還加了煎蛋呢。

方靈玲聽到有吃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低了,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本身就不比床高出多少,一點點向方無銘走去。

方無銘見狀拿著粉向她走去,他進一步,方靈玲就退一步,方無銘看到後停下腳步把粉放到旁邊桌子上後退到了門邊,方靈玲眼睛盯著方無銘,身體卻向著粉的方向移動,聞到香味後迫不及待的開蓋大快朵頤,方無銘見到後心裡好了些許,妹妹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吃好吃的。

方無銘很熟練的拿了張凳子坐了下來,慢慢的說起了小時候與妹妹的經歷。不知過了多久,方無銘說完轉頭看向方靈玲,她已經側躺在床上睡的正香,方無銘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給她蓋好被子後拿起吃完的垃圾,開門出去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方無銘丟了垃圾開啟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10點12分後,就向著河邊走去。

10幾分鐘後看到了那熟悉的橋,便加快腳步到了橋下發現平時睡覺的角落位置還沒被佔,便熟練的從旁邊茂密的草叢中找出了被黑塑膠袋包裹起來的幾張大紙殼和一個枕頭還有一張很薄的被子,方無銘也沒嫌棄,到了角落位置鋪好紙殼後便坐了下去,拿出手機看到左上角的3格wifi訊號露出來笑容。

這個wifi是上次在橋上那家粉店吃粉的時候意外連上的,密碼正好八個八。方無銘看著今天的新聞,明天晚間分將會有流星雨在廣深上空劃過。

流星雨嗎?許願的人應該挺多的吧,妹妹病好了我也要帶上妹妹許一次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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