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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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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了,我收拾著起來,肚子有點餓。看了看時辰也不是晚飯的點,食堂估計也沒飯吃了,無奈的摸了摸儲物腰帶,也沒什麼吃的了……都讓顏廷山吃的差不多了。

悲哀的我餓著肚子下了樓,心裡尋思等有機會下山了一定得買點好吃的備著,不然餓了都沒東西吃。

“醒了?”

我剛到樓下就聞到了一股勾人食慾的肉香味,這味道刺激我的味蕾,我感覺自已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一人正倚坐在小廚房的燉鍋旁邊悠閒的看著手中已然看了三分之一的書,鍋上正燉著排骨,不是我看見的,是我聞到了排骨的香味。

“坐下等著吧。”他指了指屋內的飯桌,而後拿出掖在書封頁的書頁書籤,隨意的夾上了看到的那頁,書籤在書頁上露出了一個小小角角,源清安將書隨手放在了他後方擺放柴火的小小角落裡。

我老實的坐下了,不一會源清安就端來了一大鍋排骨,我都要被這香味饞哭了,趕忙利索的拿起了兩個碗盛好先遞給他一碗,“師尊,你還會做菜呢?”我驚喜道。

其實我注意力都在排骨上了,他應該也看出來了,“快吃吧,一天都沒吃飯了吧。”

我也不裝了,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

他燉的玉米排骨湯香的我都受不了,從來不知道這湯竟然能這麼好喝,這手藝比我老孃強出千百倍有餘,但凡我老孃做飯有他一半好吃我也不至於打小挑食啊!

他也沒有問我味道怎麼樣,只是拿起小勺喝了幾口湯。

這人八成吃完了,我心道。不然怎麼都不帶動筷子的,不過也是,他看著一鍋排骨一邊做一邊吃也吃飽了。要麼說餓死誰也餓不死廚子呢,飯店那些廚子哪個不是肥頭大耳大肚子吃的圓滾滾的……

“師尊,你手藝也太棒了!”我又盛了一碗道,“師尊你這手藝是和誰學的?真香!這肉怎麼燉的?我老孃做的排骨總是很柴肉不好吃……明明都是新鮮的豬肉……”

他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沉默了一會道,“和我母親。”

“那您母親呢?”我胡亂的問道。

沒有等到下文。

我這才知道自已可能說錯話了,連忙抬頭心虛的看著他。他的表情有些淡然,用大湯勺又給我盛了一些排骨放在我碗裡,“快吃吧。”

我就不敢多說話了,低頭慢慢吃著。院內院外許多小召喚獸探頭似乎是好奇的在看什麼,嘰嘰喳喳的說著我聽不懂的鳥語。

等我吃完之後我一抹嘴巴就道,“我好了師尊,現在去冷泉嗎?”

他搖了搖頭,很順手的收拾了碗筷,“今天先不修煉了,去一趟鎮裡吧。”

我一聽能下山了第一反應就是激動,“師尊,我們去鎮裡做什麼?”

他語氣也聽不出波瀾,“我聽說你家是開藥堂的,就去你家買些藥材吧,正好清苡要用。”

能回家了?我更興奮了,雙眼發光看著他“師尊,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他像是沒想到我這麼大的反應,看了看手上的碗筷又放下了道,“現在。”

我們到了山門口,這才發現下山的原來不止有我和源清安,顏廷山顧祥憫幻辰等許多新生都在山門口等著,帶頭的是金冉。

我好奇的問道,“師尊,我們是要一起嗎?”

源清安搖頭道,“不一起。”

他對著金冉他們點點頭就當是打了個招呼。顧祥憫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源清安,隨著他們對著源清安做禮,“源長老。”

源清安擺擺手道,“在等人?”

金冉撓撓頭小聲道,“源長老,在等您弟弟源長老呢。”

源清安愣了一下,“有任務?”

金冉點頭道,“是的,鎮內說有盜匪出沒,害了好幾戶人家了。”

源清安蹙眉道,“一切小心。”

我和源清安先下了山,見他愁眉不展問道,“師尊,您要是放心不下,我們就和他們一起走唄?”

源清安搖頭看了我一眼,“我有更重要的事。”

我也不理解買點藥材有什麼重要的,但是既然他說重要那就重要吧,反正我也能回家。

我們到了山下後牽了兩匹馬,雖然我騎術一般,但是讓馬兒走起來還是不成問題的,大概一個時辰後才到了鎮上。

他走在前我跟在稍微靠後的位置,到了鎮上他說先去我家的藥堂,我帶著路一會就到了,門口依舊是滿滿當當的人,我喊了夥計將馬兒都牽到院子裡喂草。

源清安看了看門口的牌匾,“濟世藥堂。”

我不好意思道,“我老爹取的名。”

源清安頷首,隨後就大步跨入店內。

我老爹正忙著給人看病呢,前頭我老孃正在忙碌的抓藥稱著重量,一見我來了人都激動了,“哎呦我的兒啊!”

她一嗓子直接都給我喊害羞了,一時間滿堂人都朝我看了過來,我立馬恨不得找個縫就鑽進去。

我老孃直接都不管排隊的人了,扔下藥材就朝著我奔了過來,二話不說先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這死孩子,一走連個書信都不知道寄回來!不知道我和你老爹多想你啊!”

我心道山上山下也沒有多遠有什麼好寫信的,“娘,還沒給你介紹呢,這是我師尊。”

我老孃這才知道還有人和我一起來,忙道,“不好意思啊仙尊,怠慢了您快請.....”

她的話戛然而止,在看見源清安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咋了娘?”我也不知道她為啥就不說話了,忙拽了拽我老孃的衣服,“你說話啊!怎麼了?”

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我老孃一把拍開了我的手,沉重的看向源清安道,“您裡面請。”她吆喝夥計去抓藥,把源清安帶到了後頭的房間。我都不知道這什麼情況了,至於嗎?

我也跟著一起進去,我老孃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攆道,“去幫忙稱藥去,大人說話別在這添亂!”

我心道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上一秒還大呼想死我了下一秒就不要你親兒子了?

我只得擠過去和夥計站一塊了,夥計吆喝了一聲把前頭稱重的位置讓給我,他在後面給我打著下手打包。

這活我少說也幹了十來年了,弄起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沒一會隨著時間流逝天也快黑了,店鋪裡的人就少下去了。

我偷摸的瞧了一眼,我老爹那邊看診的也沒幾個人了,這就是能閒下來了,我給夥計使了個眼色,悄咪咪的就往房間走,我老孃和源清安有什麼話非要把我扔開說?我倒要偷聽幾句。

我大步走向了後院房間,腦袋剛趴在牆根就聽見源清安咳嗽了一聲道,“那我也瞭解的差不多了,念安在門中表現不錯,是個好苗子。”

然後我聽見我老孃先是沉默了兩秒,而後立即應承了幾句。他倆就從椅子上起來了。

這就嘮完了?我心說夠快的,摸了摸鼻子又回前頭去了。

他倆人一前一後的出來了,我老孃也沒去喊我老爹,又和源清安客套了幾句,源清安只說了一句,“門內還有事就不留下吃飯了。”然後看向我問道,“你是現在跟我走,還是我一會回來找你?”

我好奇的問道,“師尊,不是說要拿藥材嗎?”

源清安看了我一眼,而後從衣袖掏出了一張折了幾道的紙遞給我,“這些。”

我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都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材,我家這小地方都有,我道,“師尊這些我家都有,你等會我現在就裝。”

源清安摸出了一沓錢票,我老媽連忙推了回去,“不用不用仙尊,都是自家人,當年還要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這點藥材不成敬意,您以後有需要的儘管讓小......念安來取就是了。”

我老孃剛才肯定想說小安,但是我師尊名字裡也有一個安,所以我老孃憋回去了。

源清安沒有推辭,抽出了一沓票子塞給了我留下一句,“我一會回來找你。”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仙尊!”我老孃急了,連忙從我手裡拿過那張錢票就追了出去,可出門哪裡還能看見他的人了,我老媽回來微怒道,“你怎麼回事呢?咱們怎麼還能收人家的錢呀!”

我有些不明白了,“娘,你剛才說救命之恩?什麼救命之恩啊?”

我老孃白了我一眼,“跟你說你也不知道,小屁孩子能記得什麼。”

“你和我說了我就知道了呀!”我追在我老孃屁股後邊問,“什麼救命之恩啊?他救過誰啊?”

我老媽很不開心的推了我一把,“你哪這麼好奇啊?一邊去。”

我當然好奇啊,我拽著我老孃的胳膊晃來晃去,“全世界最好的孃親,你就告訴我吧!”

我老媽給我晃的煩了才道,“救過你,你小時候生病了治不好。”

“我??”我更迷茫了,“怎麼回事啊娘?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啊?”

我老孃指了指水壺,我連忙給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我老孃手裡,“快說呀別吊胃口。”

我老孃這才說,“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你才那麼大點,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發高燒了,我和你老爹用盡了辦法也沒法治你的病,你那次高燒可是燒了將近一個星期呢,我和你老爹都擔心你燒傻了,四處求醫啊。說來也是笑話,自已就是開藥堂的,竟然救不了自已的孩子……”

我老孃嘆了一聲道,“那時候我和你老爹帶著你還不在這裡呢,當年我們還在一個小村裡,你老爹給村裡人看看病,我呢就去山上採點藥,日子過得也是不錯,是你發了高熱,我和你老爹才帶著你四處求醫。”

“說來也是巧合,當年我和你老爹是在一個破舊的巷子裡的一個小破廟裡躲雨才遇見的你那位師尊,當時他身上多處傷口,衣服都是破爛的,身邊還帶著一個也就五六歲的小孩,那小孩也是渾身髒兮兮的。我和你老爹看著那倆孩子相依為命怪可憐的,就拿了些乾糧給他們吃了。”

我立即道,“老媽你編故事也要編的像一點吧,我師尊那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在那種地方?”

我老孃怒了,“你聽不聽?不聽老孃還不想講呢。”

我還聽個屁啊,“我不聽了,你編瞎話騙我呢。”

“不聽拉倒,快滾吧。”我老孃直接攆我。

我又感覺不對,嘿嘿一笑又湊過去道,“娘我還是聽聽吧。”

我老孃哼了一聲道,“就會嬉皮笑臉!當年你師尊也就十六七歲,他拿了我們的乾糧就給了他身後那個小孩,那小孩真可憐啊,也不知道是多久沒吃飯了,那乾糧都硬了他都硬生生吃下去了連口水都沒喝.....”

我老媽嘆了一聲道,“然後我和你老爹就把身上所有的食物都給他倆了,把水也遞過去了,但是我和你老爹問那倆孩子家裡發生了什麼他們卻始終不說。一直到那小孩吃飽了,你師尊才開始說話。

你師尊說不白吃我的飯,說可以救你的命,但是不能向任何人說起見過他們兩人。

我當時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這孩子看上去這麼年輕,可他說的話卻不像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你師尊道,“如果你信任我,就把這個孩子放在地上讓我弟弟治療,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來日如果活著,必攜幼弟報答一飯之恩。”

我當時和你老爹是真不信的,但是實在四處求醫無果,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了,我把你放在了地上,你師尊喊了那個小孩子,也就是他弟弟,你師尊說,“小弟,你給他瞧瞧”我當時和你老爹心道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懂醫術呢,可那小孩眨了眨眼睛,竟然伸出了手點在了你的額頭,那小孩子說,“大哥,他沒事,就是有些發燒。”我們只能看見一抹青綠色的光芒閃爍了幾秒,當那小孩收回手之後就不說話了,我們以為也是信錯了人,結果你師尊說道,“他已經好了,請不要說過曾經見過我們。”他說完之後帶著他年少的弟弟就離開了。而我和你老爹驚訝的發現,你的燒竟然真的退了,也就是在那一刻起你自身也覺醒了,領悟了治療修的天賦。”

我越聽越迷糊,“那是多少年前?我師尊才這麼小?”

我老媽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十一年前。”

“那我那時候才幾歲?五歲?”

我老媽鄭重的點頭。

“你意思是十一年前,我師尊和他弟弟差點因為沒飯吃餓死?”

我老媽再次鄭重的點頭。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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