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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糯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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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方的兵卒騎馬速度自然極快,若不是族人極力抵擋反抗之下早就將聖女擄去。

而追兵中帶頭的石將軍更是立於屍身之上,手持長槍狠狠一夾馬腹遠遠的追逐往另一處逃跑的小雨和小糯而去。

在追逐中石將軍朝著正在像土匪般燒殺搶掠的兵們伸出長槍一指,大聲喝道,“前方那老東西便是此族族長,給我抓活的!收點手別把人全殺完了!不然下一代聖子你去生嗎!”

後方的人自然領命,立即分出一隊人馬朝著那處而去,用騎馬的速度追逐腳力逃竄的族人,不多時便將無路可去的族長等人團團包圍,二話不說便拿起兩隻粗的粗糙麻繩將族人們全都五花大綁押解在地。

若是在捆綁中有掙扎不願的,回應他們的無一不是刀槍劍影,不懂事的小娃娃在哭鬧中吵得兵將們不耐煩的斬下一顆顆頭顱圓滾滾的落在地上拋了老遠,鮮血亂濺下更是有做母親的奮死反抗,大聲哭叫著自已孩子的名字。

而那些兵將們殺的痛快搶的樂呵,無視源氏一族的咒罵聲,在搶掠一些奇珍異寶時吆喝著一些粗鄙不堪難聽的話語,更是有些兵將在眼見大將軍遠去追逐之下,直接拖著披頭散髮衣衫凌亂掙扎嘶啞叫嚷的女人朝著一間間早已經無人,雜亂的房間而去,連門都來不及關上便聽見一聲聲不斷的哀嚎。

另一邊石將軍已然追逐聖女到了一處偏林,此林中地面道路曲折且植被繁茂,顯然是多年無人走動之處,草叢亂木雜七雜八沒有一點拘束的朝天生長。

遠遠的只能瞧見前方一大一小兩女孩跌跌撞撞的朝著一處不要命奔跑,草木生長的太高樹葉太過龐大,若不是看見搖晃的木叢壓根看不出來人具體在何處。

石將軍冷笑一聲,心道即便你們躲在此處不出來本將就是將這桃源仙境燒了也要逼你們出來。

石將軍在張望中尋找一條合適的路線追逐,而後用力扯了一下馬繩,揮槍斬斷前方擋路的荊棘密草,繼續策馬追逐而去。

小雨拉著小糯在林中早已經被粗糙的樹枝尖銳的草葉擦破了身體多處,少女的面板本就嬌嫩,不過是跑了一會手臂小腿臉上都佈滿了細密的傷口,稀稀拉拉的流出血來。

捨生臺多年廢棄自然無人清掃,這無心之事竟也成功暫緩阻攔後方追殺。

小糯又摔了一跤大呼一聲痛,兩個女孩看過去才發現腳崴了,腫的都不成樣子了通紅鼓起一大塊包來,眼見是無法繼續跑了。

小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兩條纖瘦的手臂一伸抱著哭泣的小糯繼續跑著,小雨也是精疲力竭,完全是靠著一口氣撐著。

小糯只感覺全身都是痛的,身上好多處被樹枝剮蹭的又癢,腳腕腫的又痛,哭嚎的道,“大姐,我們是要跳捨生臺嗎?”

小雨雙臂抱著她不管前方的荊棘層破她的手臂臉頰,在奔跑中喘了口氣回答,“對,不跳被狗皇帝抓去就是死路一條,跳了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小糯緊緊抓著小雨的肩膀,“大姐,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小雨沒有再回話,她只是一路向前,而後方的馬蹄聲顯然是漸近,在一聲聲凌厲的槍斬斷樹枝之下,小雨只感覺後方早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惡魔正在臨近。

更可怕的是小雨在大汗淋漓之下毛骨悚然的聽見了一聲箭弩之響,緊接著一把箭便飛射而來,直射在了小雨前方不足一尺。

“停下,不然射殺你們!”石將軍面目獰色,繼續拉開了弓瞄準。

小雨回頭一看,雙目瞳孔露出一絲驚恐,卻又立即扭過頭去不管後方,繼續朝著前方而去。

後方不遠處響起一聲驚叫,“大將軍!前方是捨生臺!她們這是要跳捨生臺啊!”

石將軍的臉色頓時一變,他這次奉命就是來抓聖女回去,要是讓她們倆跳了捨生臺自已這一趟豈不是白來,到時候白跑一趟還好說,回去後若是陛下知道他眼皮子底下被兩個小妮子跑了等他的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悽慘下場!

石將軍一想便感覺一陣後怕,也不管這聖女是死是活了,在瞄準聖女後心時刻一陣咬牙,生怕他這一箭若是用力過猛把這兩個瘦小的女孩射個對穿他就完了。

在掙扎兩秒後心道即便死一個生擒一個也是好的!至少帶一個聖女回去了自已就算是完成皇命!到時候加官進爵的大把賞賜還不統統拿下!於是瞄準了小雨跑的凌亂的頭。

而這時候小雨已經到了捨生臺前五米,她抱著小糯又慌張的跑了兩步,臉上露出一絲解脫的笑意,而後用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縱身一躍。

就在她跳起這一瞬間,石將軍像是早已經準備許久就等她這一跳。

拉滿的弓弦瞬間鬆了手,一支弓箭飛速呼嘯而來,只聽“噗!”一聲射穿了小雨的右肩,本就瘦小的肩膀直接出現了一個手指粗的窟窿,猙獰的汩汩的像是瀑布般流出鮮血。

她的右臂直接脫力,血肉模糊之下還想去抓住小糯。

可是完全使不上力氣的右臂怎麼抬也抬不起來,小糯便直直的從小雨懷裡重重的摔了下去,狼狽痛苦的摔落在被雜草覆蓋的地上。

而小雨驚恐的大吼道,“小糯,快!跳進來!!”

小糯手腳並用的哭叫著,口中一直喊著父親母親大姐救我,掙扎著蠕動小小的軀體想從地上爬起來。

後方又一箭矢刺破灌木剎那間而來,一箭便射穿了小糯的大腿,小糯慘烈的哀叫一聲“大姐!”,身子一趴,直接痛的暈死過去。

而又一支箭矢凌空朝著小雨眉心而去,可小雨已然落入了捨生臺,此處再無她的身影,那支箭矢也刺入了捨生臺內,不知去向。

“將軍果然百發百中矢無虛發!多虧了將軍此番出手!”

軍隊中傳來了一聲聲喝彩,石將軍冷的像是冰山的臉也露出了一絲任務完成的笑。他猙獰的走上前去伸出手像是拎一條狗一樣拎起了小糯,喃喃自語道,“雖說沒抓住兩個,有一個也算不辱皇命了,撤退!回皇城覆命!”

皇宮內,被擄走的聖女小小的,一張笑臉皺巴巴的露出痛苦的表情,趴在地上的身體上沾染了許多鮮血,特別是腿部,更是被鮮血染紅,小小的身體在暈死中還時不時痛苦的抽搐一下,瞧起來極為可憐。

在小糯身後則是幾百個被扣著刑具的族長,族人們。

在上位龍椅中的蒼老面孔示意之下,下方左右早已經準備好的宮人便上前而去,拎起早已經準備好的小桶露出不忍的神色,直接潑在了小糯的身體之上。

那小聖女再次發出淒厲的痛叫,蜷縮在地上抱著自已的身體不斷的打滾哀嚎,嘴裡一會喊著爹孃一會喊著族長爺爺,大姐好疼。

她是被一盆辣椒水潑醒的,治療修本身便有不同常人的自愈能力,她身上的傷即便無人治癒自已在靈力運轉後也能恢復,也這一桶辣椒水徹底將她正在治癒中的傷口惡狠狠的揭開,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痛入骨髓。像是本就鮮血淋漓的傷口被人硬生生的放在了燒的熾熱滾燙的鐵上慘無人道的烙下全身的印記。

在悽慘的叫聲之後她像是叫的嗓子徹底啞了,發不出聲音了,又像是在模糊中想起了大姐,親人一個個被殺死,又在雙眼中真的看見了後方一個個被五花大綁拷著沉重刑具的族人,看見了本就年老的族長爺爺被刑具壓的抬不起頭,佝僂的跪趴在地上老淚縱橫的看著自已。

像是瞬間清醒,小糯惡狠狠的瞪著皇座上之人,像是恨不得用雙目殺死他,凌遲他,讓他也嚐嚐親人一個個被屠殺的痛苦。

那龍椅上之人明明老的一臉的病態,印堂發黑,可他醜陋的眼神卻是熾熱非常充滿了令人發恥的瘋狂。

他滿是狂熱之色的盯著小糯,像是在看一件絕無僅有的重寶,“這就是聖女,哈哈!朕果然是天命所歸!朕有了聖女,何愁不與天同壽!”

小糯身上被潑了辣椒水渾身劇痛,她卻並不害怕,雙眼如劍,目光早已經沒有了在逃亡時被族人保護,在大姐懷抱裡的恐慌與畏懼。小小的少女眼裡有的只是一片寂靜的死氣,像是沉澱的火山,隨時都要爆發。

皇座那人對上小糯的雙眼發出一聲嘲諷的狂笑,他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層因太過興奮而帶起的紅潤,“小聖女,你也不必如此看朕,你且看看你身邊的族人,你若老實些朕就放了他們讓他們歸去。但你若膽敢反抗或自殺,朕就將他們五馬分屍,剁碎了餵狗!讓你們源氏一族徹底滅族!”

族長歲數大了,他蒼老的身體被重重的刑具壓著說不出話,凌亂灰白的頭髮鬍子亂糟糟混著血液乾涸的黏在臉上,他只能用一雙小小的,悲苦的眼睛去看小糯,他很想和小糯說句話,說族長爺爺不願做你的負擔,說小糯你不用管我們的生死。

年輕些的族人總是有血性,被綁來皇城沒被殺光也是一是為了脅迫聖女,二是為了多年後再次誕生一位聖子或者聖女延續皇帝的狗命。

年輕些的族人雙目猩紅,全然不顧生死的破口大罵,“狗皇帝,你不得好死,就你也配與天同壽,我呸!我用我下輩子不入輪迴詛咒你死無全屍被至親親手殺死!”

那年輕的族人話還未說完,一把刀毫不猶豫的斬斷了他的頭顱,血濺當場。頭顱咕嚕嚕的在地上轉了好幾圈,猩紅的雙眼怒睜著,血液從他的嘴巴里流出來,開開合合的嘴巴像是還不知道自已已經死了,依舊在不斷的咒罵,只是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糯看呆了,瘋狂的發出一聲慘痛的咆哮,“七叔!!”

隨即而來的是更多族人不間斷的謾罵詛咒聲,而後左右帶刀侍衛手起刀落,幾十名族人當場殞命,鮮紅的血液頃刻間便將明黃色的毛毯染成鮮豔的,恐怖的血色。

“狗皇帝,我們就是全族覆滅也不會順從你!”

又一人頭顱落地。

“狗皇帝,我詛咒你死無葬身之地!”

罵聲持續,一顆顆頭顱被鋒利的刀不停的斬下,那一個個劊子手像是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面色始終透著無畏,不斷的手起刀落。

小糯終於看不下去了,她痛苦的抱著頭,任由佈滿血絲的雙眼流出血淚,最後小糯崩潰的大吼一聲,“停手!停下!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在狗皇帝陣陣亢奮的大笑中,劊子手們這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退後一側低頭看著幾乎瘋了的小糯。

小糯發出一聲聲讓人聽著心中泛起淒厲的哭喊,她的淚水流乾了,一滴滴血淚從她猩紅的雙目內不住的流淌,順著骯髒的臉頰滴落在地上,混入已然被族人鮮血染紅的毛毯上。

小小的聖女在餘下百名族人面前被迫施展了歸魂,獻出了她短暫的生命。

她的生命氣息在一中可怕的速度中飛速下降消逝,分明只有十歲的孩童頭髮頃刻間變的灰白,肉眼可見的面板出現了滿滿出現了難看的褶皺,蒼老的長出了難看的斑點。

而隨著小糯的老去,皇座上的老皇帝卻是臉色越來越紅潤,頭髮也從灰白變得又黑又亮,皺紋慢慢褪去,顯然已經變成了一箇中年男人的形象。

又過了一小會,小糯直直的從半空中脫力摔倒在地,像是枯木般的身體生機全無。

老皇帝看著自已猶如稚子的面板笑的張狂,不斷的伸出手臂揮舞展示。而底下的族人們哭的一塌糊塗,咒罵不斷。

小糯在族人的哭聲之下閉上了眼,身體緩緩的化為一堆金色粉末,在眾人面前慢慢的,消散了。

老皇帝大笑幾聲,聲音竟是恢弘有力,他笑夠後完全不去理會小糯的死亡,立即吼道,“給朕賞!賜源之一族居之國姓,賞財寶百車,黃金萬兩,撥萬名工匠助居氏一族重建新家。哦,快將他們的枷鎖除去,送居氏一族回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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