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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內疚的離休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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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說了妹夫表弟的事,妹夫表弟是他媽媽意外懷上的。

之前,他媽媽就因為生二女兒時因為凝血功能差,出現了產後大出血。

多虧發現的及時。

在手術室搶救了兩天兩夜,心臟監護儀,血壓監護儀在病床整整使用了四五個夜晚,晚上兩三點夜深人靜時,心臟監護儀發出的嘀嘀聲,深深的刺穿著守護在病房中的家屬神經。

守護的人心中不由得冒出一陣陣的驚。

輸了八九袋子的血液,把醫院相同血型血液用完了,就聯絡從周邊縣市醫院調血,專車送來使用。

幾乎把全身的血換了一遍。

幾個科室的大夫在手術室會診,守著手術檯旁監護了一天一夜,最終從閻王爺手中把命奪了回來。

白衣天使的使命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以至於後來計生人員要求做絕育手術,大夫不敢做,說凝血功能太差,怕傷口復發感染。

最後醫院出具證明,繼續戴了節育環。

並告誡妹夫舅舅,千萬不能在懷孕生孩子,否則下次再引發出血人可能就沒了。

第一次的搶救經歷,妹夫舅舅親眼目睹,至今歷歷在目,也是深深的產生了恐懼的。

連連的保證,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可是當意外懷孕三胎時,他們夫妻還是動搖了。

決定還是拼一把。

最終受盡千難萬苦總算是生下了兒子,這次老天比較眷顧,沒有出現意外。

妹夫舅媽不顧自身安危,和自已的生命抗爭,不顧國家計生政策規定,和計生幹部鬥智鬥勇,也是老天的格外眷顧,最終生下兒子,完成了對自已,對家庭來說,功不可沒的逆天改命壯舉。

下面說一位老革命,老幹部幫助朋友逆天改命的故事。

村上有個叫雙全的人,和二舅從小玩到大,二人關係好情誼深,無話不說。

雙全弟兄三人,他是老三。

雙全的大哥年齡比雙全要大二十多歲。

大哥民國時期考上了黃埔軍校,學的是醫學專業,畢業後在軍隊醫院工作,是一名軍醫。

解放戰爭時隨部隊一塊起義投誠,成了解放軍的戰士,還是在醫院做著軍醫。

隨後,參加了抗美援朝戰爭。從朝鮮回來後後一直在軍區醫院工作。

人聰明好學,在部隊上多次進修,醫術高明。

八九十年代臨近退休,轉職後落到了省城的一家醫院工作,做了醫院的領導,那是全省最大的一家醫院,醫療裝置先進,大夫水平高。

省內地方縣市醫院看不好的病人都去了哪家醫院治療。

有一年,二舅媽因為腹痛大病了一場,地方醫院檢查不出病因,就介紹去了省城最大的醫院。

因為雙全大哥在那家醫院,雙全就陪著二舅他們一塊去了省城。

雙全大哥對老鄉和弟弟的朋友那是格外的關照,掛號住院治療等一切優先照顧。

治好病後快出院時,二舅去雙全大哥家裡表示感謝。

在二人聊天時,老幹部問起了鎮子上一個人的情況。

問的這個人二舅知道。

是一個鄉村醫生,應該是四幾年的人,姓範,人人都叫範大夫,背地裡叫範大膽,範砂鍋。

範大夫因為人聰明好學,早些年看過一些醫學方面的書籍,略懂醫術。

村上在辦衛生所時就順利的進了衛生室工作。

後來醫療體制改革,衛生所解散了,範大夫在街上自已開了藥鋪,給人看病,成了一名赤腳醫生。

因為人年輕,給人看病膽子大,所以背後都叫範大膽,全鎮一兩萬人,說起範大膽沒人不知道。

範大夫中醫西醫都會,給病人開藥藥量大。

普通的感冒只給開六包西藥,就是幾種藥配合在一起,有消炎止咳的,有保護腸胃的,也有補充體能,提高病人精神的。

反正是幾樣藥配在一起,一小包藥倒在手裡就有半把,這就是一次的藥量。

取好藥交給病人時,每次都叮囑要吃了飯在喝藥,不能空腹喝。

這一小包藥喝下後,就感覺頭昏沉,只想睡覺,睡一陣醒來後又是口渴,需要不停的喝水。兩天六包藥,每次喝完都頭昏沉睡覺,醒後不停喝水排小便,六包藥喝完感冒也就好了,不需要在做其他治療。

那時的人想不到藥量大對身體有危害,只是覺得兩天就能治好感冒,六包藥花的錢也少,都說範大夫醫術好。

有的病人因為西藥過敏,說是不想喝西藥,範大夫就給開中藥。

同樣的也是藥量大,每副中藥熬煮時要用大的砂鍋來煮,小的藥茶罐不夠煮,因為這樣原因,背後人人叫他範砂鍋子。

聽範大夫長說,看病就好像行軍打仗,只要認清了病,就要加大藥量,就像打仗要加強兵力,一戰就要取勝。

你問他中醫和西醫那個效果好,他說都一樣,西藥來的快,中藥管的寬,治病效果一樣的。

就是憑著膽大的治病特點,讓病人覺得找範大夫看病花錢少,病也好的快,所以藥鋪常年有很多的病人。

二舅和老幹部聊天時得知,範大夫和老幹部是多年的朋友。

因為老幹部在省城工作,每年夏天高溫的時節,老人都要回老家住些時間,在農村避暑。

住在老家時間久了就要找人談天說話,慢慢的就和範大夫成了朋友。

八幾年的時候,範大夫老婆生了兩個女兒,因為自已是赤腳醫生,還想著自已以後能不能轉正,成為國家醫院的正式醫生。所以儘管想著讓老婆生三胎,但還是不敢硬扛,不得不讓老婆做了輸卵管結紮手術。

但沒有兒子的現實多年來始終是一個心病,感覺就像根刺一樣紮在心中。

想著自已掙那麼多錢,沒有兒子有啥用。

身為醫生的他就慢慢研究結紮手術的問題,一番研究後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知道手術可以做輸卵管疏通,但這個手術難度大,不是一般的醫院能做的,只有省城最大的醫院能做。

有了這個認識後,就一直想著以後能不能找到機會,逆天改一下自已的命。

皇天不負有心人,後來慢慢的和老幹部醫生熟悉了起來,就把自已的苦衷說了出來。

老幹部開始是一口拒絕,說他身為國家幹部,還是副省級的高階幹部,怎麼能做出這種違背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事。

後來經不住朋友的一再訴說,也就答應了請求,把朋友老婆接到了省城醫院,安排了手術。

做完手術後的第二年,範大夫老婆懷上了三胎,訊息傳出後震驚了許多人。

因為做了結紮手術的,計生幹部也是無話可說。範大夫人緣又好,這幾年掙了不少的錢,上下打點,左右疏通。

又因為孕婦年齡已高,計生部門也不敢採取強制措施,只能默許孩子出生,孩子出生後,是個男孩,範大夫高興的按規定交清了罰款。

這事當初幾乎成了鎮上的最大新聞,都說範大夫給人看病,積攢的功德大,感到了上天給他賜了個兒子。

也有人說,範大夫用自已精湛的醫術,用藥物給老婆疏通了結紮的輸卵管。

透過和老幹部的聊天,二舅才知道當年鎮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範大夫老婆生兒子的真相。

說起這件事,老幹部是滿臉愧疚,說自已身為國家高階幹部,卻違背了國家計生政策,幫助朋友計劃外生孩子。

自已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更對不起人民。這件事讓一生沒有做過錯事的老幹部內心深受折磨。

從這以後老幹部夏天不回老家避暑了,多年來這件事成了老人家的一塊心病。

給二舅說,他已經離休,現在是醫院返聘工作。如今年齡也大了,找個老鄉說出心中的愧疚,發洩出壓在心中的秘密,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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