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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朝廷來人了。
來的是一個太監,郭槐,一起來的還有五百名御林軍。
韭州府衙內,趙貞煦高坐上位,邪魅地看著下面。
“郭公公,好久不見啊!”
這郭槐曾經對他不敬,這次到了自己的地盤,非剮了他不可。
郭槐卻不知趙貞煦的想法,他這次是奉皇命而來而且攜帶尚方寶劍,好比欽差大臣,又有五百御林軍撐門面,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
“奴才參見王爺。”
語氣生硬,並未帶有多少敬意。
趙貞煦聽得出來,卻並未當即發飆,而是玩味一笑。
“郭公公,你來本王的韭州所為何事啊?”
廳內的眾韭州府官員見王爺笑的詭異,都替這個太監捏了把汗,每當王爺這麼笑時,大機率是要見血的。
郭槐卻不知曉此事,依然硬氣著把來意說了出來。
“回王爺,奴才這次來是奉皇命急召您回京,配合朝廷調查。”
聽他這麼說,趙貞煦頗為疑惑,不禁發問。
“本王所犯何事?為何要接受調查?”
眾府衙官員也懵,王爺入駐韭州後,勤政愛民,奮勇禦敵,守土安民方面可謂是做的相當出色,沒有哪個藩王能出其右。
為何朝廷要調查自家王爺?
郭槐賊兮兮道:“王爺,前些日子戶部一行人在韭州莫名消失,韭州奏報說是被山匪給截殺了,但此案疑點重重,且震驚朝野,故而需要王爺回京解釋清楚。”
其實這只是個由頭,朝廷真正的用意是把趙貞煦召至京城後,再把他交給北匈帝國,以平北匈之怒火。
這時,眾府衙官員心神一怔,轉而為自家王爺捏汗。
哎!就知道這事就是個雷,遲早會爆。畢竟是十幾名朝廷官員,王爺當時卻以莫須有的罪名就將他們全殺了。
雖然嫁禍給了山匪,但這麼大的事,朝廷必然是要徹查的。
但願朝廷找不到證據,王爺進京後能夠全身而退。
就在他們擔心不已時,趙貞煦卻淡定無比。
“呦!原來是為了這事啊!那本王實話告訴你,上個月來韭州收稅的戶部官員就是本王殺的。”
廳內眾人瞬間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著上面的王爺。
這怎麼就承認了?
要知道,擅殺朝廷官員,還殺了十幾個,這罪可大了;哪怕你是王爺,也必然會被皇上嚴懲。
郭槐震驚過後,抬眼打量著趙貞煦,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過,既然韭州王自認罪行,那就更有理由將他帶回京城了。
“王爺,既如此,那就請您隨奴才即刻出發去京城吧!”
郭槐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陛下對此事甚為關心,還請王爺莫讓皇上久等。”
隱約間總感覺如今的韭州不太正常,此地不宜久留。
這時,趙貞煦搖了搖頭,隨即莞爾一笑。
“郭公公,京城本王是不會去的,你也不必再回去了,就留在韭州吧!”
說完,他就起了身,朝下面的郭槐走去。
郭槐不明所以,語氣卻加重了幾分,“王爺,此事可由不得您;不尊陛下詔令,可視同謀反;依奴才看,王爺還是遵詔趕赴京城為好....”
話還沒說完,一隻大腳就踹了過來。
“啊!”
郭槐被踹的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踹他的人自然就是趙貞煦了,這還沒完,他一個跳步靠近,正欲繼續毆打。
這時,張來仕急聲道:“王爺,這人是欽差大臣,打不得啊!”
趙貞煦沒有理會,蹲下來就揮出一個大逼兜。
“啪”地一聲,郭槐右臉上就多了五條手指印。
“敢來韭州撒野,看本王不扇死你。”
地上的郭槐懵逼當場,正在懷疑人生,吾是誰?吾在哪?他為何敢毆打吾這個欽差大臣?
下一秒,又是“啪”地一聲,郭槐左臉上也多了個巴掌印。
“狗奴才,多次對本王不敬,該打。”
郭槐欲哭無淚,大喊道:“韭州王,吾乃欽差大臣,代表的是皇帝陛下;你毆打吾就是在毆打當今皇上,是罪大惡極的。”
這麼一提醒,眾府衙官員也提心吊膽起來,紛紛勸道:
“王爺,您冷靜點,不能再打了啊!”
“是啊!王爺,您消消氣,莫要與此太監一般見識,不值得。”
“....”
聽大夥這麼說,趙貞煦停手並且站了起來,似乎聽了勸。
眾人鬆了一口氣,王爺聽勸就好。
沒成想,趙貞煦卻語出驚人。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過來接替本王毆打這個死太監,記得要拳拳到肉,不得手下留情,否則就按通敵處置。”
若是這些官員也毆打了欽差大臣,那他們就不好與朝廷有所瓜葛了,只能忠心不二地綁在韭州這駕馬車上。
趙貞煦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啊!此舉不妥呀!王爺。”
眾韭州府官員再次勸道:
“還請王爺三思啊!毆打欽差,對咱們來說,可是以下犯上的呀!”
趙貞煦面色一冷,厲聲道:“不聽本王令者,斬立決。”
見王爺發火,廳內眾人渾身一顫。
罷了罷了,打欽差大臣可能以後會死,不打現在就得死。
只要不蠢都會選前者,眾人一擁而上,就要圍毆郭槐這個欽差大臣。
郭槐嚇得肝膽俱裂,急忙大喊。
“御林軍何在?快來救本欽差。”
此時,府衙外的五百御林軍正被兩千韭州士兵團團圍住。
他們聽到郭槐的呼救聲,卻不敢妄動。
這些韭州士兵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屠殺他們的樣子,太可怕了。
圍住他們的正是劉猛的土匪軍,十幾年的土匪生涯造就了他們獨特的氣質,只要優勢在我那就猶如惡魔,似乎要吃人一樣。
劉猛滿臉兇相,狠狠道:“動,誰動一個試試,老子扒了他的皮,生吃他的肉。”
五百御林軍咬牙切齒,堂堂天子驕兵何曾受過此等侮辱。
可終究沒人敢把反抗付諸行動,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此時,府內大廳中卻是大打出手,郭槐被十幾個韭州官員拳打腳踢,悽慘無比。
“啊!我要死了呀!再打我就真的死了啊!”
“王爺開恩吶,求求您讓他們住手吧!”
郭槐已經從不服過渡到求饒,抱住趙貞煦的大腿大喊饒命。
趙貞煦一腳踢開他,“說吧!皇上召本王回京,究竟所為何事?”
能夠派欽差大臣親臨韭州宣召,還配備了五百御林軍,這是要押送他回京的節奏;若是隻因官員在韭州被殺一事,大可不必如此,一紙詔書即可。
郭槐一愣,誰說韭州王廢了?這不挺精明的嘛!
但他可不敢透露朝廷的意圖,“回王爺,奴才只是奉命來宣王爺回京,其它的事並不知曉,還請王爺明鑑啊!”
趙貞煦“呵呵”一笑,接著揮手道:“打,給本王繼續打,打到這個狗奴才說實話為止。”
對於郭槐的話,趙貞煦可不會輕易相信。
很快就再次響起了暴打圍毆聲,沒多久,郭槐就實在受不住了。
“王爺,我說,我全都說。”
當趙貞煦被告知召他回京是想把他交給北匈帝國,以平息北匈怒火的時候,他無語了。
眾人更是驚呆了。
知道大錦朝廷軟弱,卻沒想到會軟弱至此。
北匈雖強,但大錦人口十倍於它,士兵數量也是數倍於北匈,武器方面也更為先進,還有高大的城牆作為防禦,何以如此懼哉?
竟然以本國的皇子來平息敵國的怒火,關鍵錯的還是對方,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就在眾官員憤憤不平、議論紛紛時,趙貞煦忽然出聲。
“諸位靜一靜,聽本王說。”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看向高位的王爺。
趙貞煦面色肅然,鄭重道:“國之覆滅,往往是從內部開始的;一個國家的官員若是沒了血性,只顧私利且樂於安逸,那再強大的國力也發揮不出它應有的價值,必然在戰場上就會敗多勝少,以致成了別人眼中的羊。”
他掃了一眼下面的韭州府官員,“在韭州,本王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若是誰沒了血性,失去了勇氣,不敢為韭州拼上一切,那他就不配站在韭州的土地上,爾等明否?”
“臣等明白。”眾官員異口同聲,聲若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