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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王家的家主聽孫家主如此說,不由點頭認同,
“同義兄所說恐怕是真啊,不過劫匪一向如蝗蟲過境,去了也不會再回來,只要城裡沒人我們依然是安全的。”
“不錯,杞縣如今人死的也差不多,正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孫家主話鋒一轉,
“不如我們幾個家族各出幾個人,合計去探一探?”
他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柳老爺子,王家主,
“河東兄,王奇兄,意下如何啊?”
“這…..”王家主很是詫異,臉色變化,卻是被說動了。
柳老爺子一聽沒有絲毫猶豫,聲音堅定道,“我覺得可行。”
隨即他看向柳世輝,“世輝,你們幾個誰可願意入城?”
柳世輝和另幾個柳家青壯麵面相覷,都不太想接這份苦差事,若是劫匪在裡頭還沒走,那他們不就成了送上去的人頭了嗎?
連一城的人都滅了,還滅不了他們嗎?
這些劫匪的戰鬥力與那逃難路上的惡匪可不能相比。
柳河東見他們面色遲疑,眼神不由有些失望。
一旁的柳承德卻有些躍躍欲試,“阿爺,我要去!”
柳世輝立馬阻止,“小娃娃摻和這事做什麼!”
“承德既然主動說了,那便讓承德進去吧。”柳老爺子忽然點頭道。
柳世輝一聽臉色急了。
這時,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
“讓我去吧。”
柳家人轉頭,見正是那位李姓少年,不由吃驚。
“好!今朝武義高強,就算遇到幾個劫匪,也定是劍下亡魂。”
柳世輝立馬大聲誇獎道,隨即便對老爺子說,“爹,我作為長子,便也義不容辭進去一探。”
柳老爺子:“……”
他心中有幾分無語,但瞧見李今朝,卻是有些感謝。
這少年不止心狠手辣,還義氣十足。
內心對李今朝的評價更加拔高了幾分。
李今朝卻是沒想那麼多,石頭的病要治,這已是最近的一個城池,若是趕去其他城池也是這樣,豈不是浪費時間。
很快,人選定下,還有一位柳家旁支的青年,長得人高馬大,名叫柳青。
柳家出四人,王家三人,孫家三人。
一共十人揹著幾個家主的希冀目光進城。
城裡更是破爛不堪,一片亂象,鋪著青石板的街上隨處可見屍體,有些房屋燃著的火光仍然未滅。
李今朝隨機靠近附近一具屍體,用手摸了起來。
柳世輝以為他發現了什麼,詢問道,
“今朝,可是發現了什麼?”
“死亡時間應該沒有多久,屍體還沒腐爛。”李今朝表情淡然的翻衣檢視,實際是順手摸屍。
為了不落下一個活人,一個摸屍的機會,李今朝乾脆挨個摸過去。
他這表現實在大膽,讓王家孫家的人都有些側目,紛紛向柳世輝打探起來。
柳世輝只說遠房親戚,敷衍過去了。
否則他們也會想辦法招攬小兄弟,亂世看的可是武力。
現在的隊形很奇怪,李今朝走在最前,柳承德像是郊遊一樣,跟著李今朝問東問西,
剩下的全畏畏縮縮的也不知該幹什麼,只能隨便翻一翻。
“應當是劫匪了,這些店鋪裡的東西全都被搜刮過一遍了。”柳世輝看過幾間店鋪得出一個結論。
搜刮?
李今朝皺眉,
“藥鋪在何處?”
“應該是在前面。”一個孫家的人指出了路。
李今朝奔向藥鋪,進去一看,果然,什麼都不剩了,被搜刮的一乾二淨。
該死!
他面色難看起來。
其他人也趕向了這裡。
柳世輝知道李今朝是需要藥材為幼弟治病,見他表情不佳,趕忙安慰了一句。
柳承德則進去手賤的,這裡摸摸那裡碰碰,一如既往。
進到藥鋪裡頭的大院子,瞧見角落有個水缸,不由上前察看,
”咿,這裡還有個水缸?裡面有水嗎?”
他好奇將蓋子一掀,
啊!
一個黑影從其竄出,一頭撞到了他鼻子,奪門而逃。
柳承德一聲慘叫,捂著口鼻痛呼!
柳世輝一聽兒子聲音,心裡急切的奔進裡間的大院子,正和那黑影撞個正著,柳世輝猝不及防,被撞倒一邊。
其他孫家王家的人也看見,想上前阻攔,卻心裡惶恐,生怕是碰見了落單的劫匪,害怕猶豫的站在原地半天,還是李今朝趕到一腳猛踹,將那人踹倒在地,制止住了。
他用手按住此人肩膀,低頭,這才看清這人模樣,
長相平平,面容年輕,下巴連鬍鬚都未長出。
興許是在水裡待得久了,這青年手腳已泡的發白腫脹,甚至有些地方都破皮了,滲出一絲鮮血,樣子悽慘無比。
一看便不是劫匪,
李今朝微蹙眉頭問道,“你是何人?其他人呢?”
“我…..我不是!我不是!!”
那青年渾身發顫,眼睛也不敢睜,只哆哆嗦嗦的求饒,
“饒了我,饒我一命!”
顯然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樣。
“沒人要殺你。”
李今朝解釋一句,鬆手起身,只等他冷靜下來。
求饒的聲音停止,青年發現自已竟然還活著,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瞄了一眼,只見面前一位衣著破爛,臉龐英氣的小少年,正盯著自已。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明顯不像那些山匪的青壯站在一旁,衣著要比少年整齊許多。
“我們是從齊國而來,你可是杞縣人?”柳世輝見他神情冷靜下來,趕忙出聲問詢道,
“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嗎?為何到處都是屍體?”
“齊國?大日?”那青年似是愣了一下,腦子急轉終於反應過來,
“你們是齊國逃難來的?你們進城的時候沒遇到他們?令元山上的那群山匪?”
“令元山?”
另一個孫家青年開口問道,
“可是附近那座青山?”
他們來時皆看到了一座青山,也正是這座青山為他們指明瞭景國方向。
但這座青山離杞縣可不是一般的近啊,準確的來說,這杞縣就在山腳下!
若是那群山匪就在那青山上,那他們可不能在此地久留。
“正是。”
青年重重點頭,肯定了他們心中最壞的猜想。
隨即爬起來,他本想站起來說話,奈何雙腿有些無力,只能半坐在地上,臉色驚懼的將發生的一切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