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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蠱惑的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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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的生活除了學習,其實還有很多廣泛的愛好。有人沉迷逛街,有人沉迷早戀,有人沉迷聊八卦新聞看小說。農村孩子幾乎不敢有其它的愛好,特別是那些需要花錢的。

依純的生活很苦逼,最害怕的事是學校突然要交什麼費用。家裡經濟貧苦,她實在向父母開不了口。一時半會兒交不起,她怕有同學嘲笑她家太窮了,這樣很傷依純那可憐的自尊心。

雖然那個曾總的故事給依純的人生點了一盞燈,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功,她的成績還是沒有多大起色。

近段時間,平時和同學們相處融洽、相安無事的依純卻發現自已諸事不順遂,眾多的煩惱紛至沓來讓她很糟心。

早上,明明乾乾淨淨的洗臉巾,到了晚上居然烙了許許多多髒兮兮的黑熊掌印。晚上回到寢室上床睡覺時,依純卻發現她的被窩裡竟然窩藏了許多骯髒的垃圾。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不知何方妖孽像長了眼睛一樣,專挑她一個人晾在陽臺上的衣服“狂風大作”。

依純洗過的衣服要麼掉在角落裡沾滿灰塵,要麼吹落在樓下任憑風吹雨淋。

一個星期來,歐陽依純的衣服洗了又洗,晾了又晾,老是出意外。可憐的依純本來就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大冬天的,穿著單薄的她坐在教室裡凍得瑟瑟發抖。

每天本來學習任務就繁重,這樣反反覆覆的折騰,弄得依純焦頭爛額?

為什麼陽臺上只有她的衣服老是掉下來呢?心思單純的依純反覆檢查了掛衣服的衣架子,甚至懷疑式地更換了幾次,最後還是出了狀況。她抬頭一次又一次望了望老天爺,就不明白了,別人的衣服明明掛得歪歪扭扭都沒掉,自已運氣咋這麼差,難道人一倒黴喝冷水都會塞牙。

陳曉願從她身邊走過,小聲地提醒她,“最近風大,依純,你的衣服怕是幹不了。”

“風大,我的衣服應該風乾得更快呀?”

“我說幹不了就幹不了!”這個愣瓜,陳曉願搖搖頭,滿腹心事地走了。

“陳曉願,你什麼意思?”依純想刨根問個明白,陳曉願卻自顧自地下樓去了。

消失之前呢喃了一句:“可憐的依純,請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你平安吧!”

這陳曉願胡言亂語說啥呀,說來說去最後也只說了個空氣。

依純思來想去,覺得最近的一連串事有點蹊蹺,但是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安慰自已別胡思亂想。畢竟大寢室裡住著是同一個班、天天待在一起學習的同學,不是姐妹也都成了朋友。

再說了大家都在認真學習,誰有那些閒工夫捉弄人。

天未亮,同學們還在睡夢中,依純就悄然從床上爬起來,開啟一個小小的備用小電筒坐在床上看書了。其實比她早起的陳曉願坐在床頭都快半個鐘頭了,她這兩天老嚷嚷著神經衰弱一直睡不安穩。

“早呀!”依純小聲地打招呼。

“早。”陳曉願回應。

一會兒。

席婉情醒來,一抬頭見依純已經捧著書本在看書了,沮喪地說:“又是第一名。”

“小願才是第一。”依純輕聲說。

“我不算,一直在等天亮。”陳曉願痛苦地低聲長嘆。

依純她們捂著嘴偷偷笑了,嘟囔著:“就你喜歡胡思亂想。”

婉情從枕頭底下摸出手電筒開啟行李箱,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依純床邊,委屈地遞上來一塊三明治麵包。“我輸了,請你的。”

“不服氣?”依純伸手調皮地倒掛了一個小手指的手勢,然後用手電筒投射過去,刺眼的燈光剛好亮閃到婉情的眼睛,完全睜不開來。婉情看到歐陽依純得意的樣子,頓時“惱火”了,她衝過來“叭”地把依純整個人按倒在床頭,伸手就是往依純那張標緻的美人瓜子臉,一頓亂七八糟的“蹂躪”。

“求求你快放下爪子,不然我要大喊大叫了。”依純朝席婉情輕聲求情。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調戲老孃!再說了,明天我一定把點心贏回來。”婉情在黑暗中向依純甩了個狠狠的眼神,這個鬼丫頭每次都早起,不僅贏了她的點心還戲弄她。

依純抓著那塊三明治朝婉情張大嘴巴笑了笑,做了個嘴型:“謝謝啦!”

她們在賭誰起晚了,誰就提供早餐的遊戲。

婉情回到床邊摸了摸僅剩的一個三明治,這是她媽來縣城看她特意買的,當時吃了一個。這個善良的女孩最後還是選擇把最後一塊送給陳曉願,她自已掏了一個蘋果出來當早餐前的點心。

陳曉願第一次接到席婉情的禮物,感激地輕聲說了聲,謝謝。

很快,依純她們心照不宣地重新捧起了書本,全身心地沉浸在書中的知識裡。

為了踏進大學那扇敞開的大門,這些來自農村的苦孩子,用她們的滿腔激情和深深的渴望驅散了寒冬的冰冷。有時候睡晚了,起床時依舊迷迷糊糊,依純用手指狠狠地掐一下大腿迫使自已清醒過來。用這種自虐的方式,其實何止歐陽依純,席婉情就掐過手臂。

起床鈴聲一響,寢室裡的人馬上下床洗臉刷牙去食堂吃早餐。早起的依純吃一個三明治哪夠填飽肚子,她衣著單薄一路衝進食堂,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才覺得心裡暖和多了。

當她匆匆走進教室,很多同學已經埋頭進入了沉醉式的早自習狀態。依純捧著幾本書悄悄地走到了自已的課桌旁,順手揭開了課桌板。

“啊!”依純一聲驚叫臉色蒼白,同學們聞聲而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無數只蟑螂從依純的課桌裡“蹦”出來,一頓倉皇逃竄。有幾隻竟然趴在面板上對著依純一頓張牙舞爪。

這,這究竟是誰在惡搞自已?依純整個人嚇得畏縮不安地顫抖起來,最後委屈地哭訴著衝出了教室。凌銳然走過去一看,臉都變青了。簡直太噁心了,只見依純的課桌內蟑螂的屍骨橫屍遍野。

許多同學也噁心地相繼跑出了教室。

“我到底哪不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想起最近發生在自已身邊一連串的惡作劇,內心徹底崩潰的依純傷心地抱著學校後院的紅楓樹,哭得稀里嘩啦。依純終於明白了,眼前的一切真的是有人故意在整她,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就存在一些心靈黑暗的人呢,單純的她心裡真的很難受。

“你哪裡都好?都是我不好。我告訴他們了,你是我凌銳然的女朋友。”在寒風中,凌銳然脫下自已的外套把衣著單薄的依純裹住。

“凌銳然你這個挨千刀的!為什麼就不放過我這個弱女子呢?”依純把衣服脫下來恨恨地砸向凌銳然,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

“歐陽依純,你終於承認自已很弱了?難道你只想躲在這偷偷哭泣?人善受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看你以後就這樣任人欺負算了?”凌銳然脫口而出。

“你以為你是誰,我才沒那麼弱?”依純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倔強地瞪著凌銳然那張帥氣的臉。

“請問歐陽依純同學,遇到一點小事就哭鼻子,難道這不是你弱嗎?你每天從早到晚地學習,學習成績就是上不去,我看你快走火入魔了。”

“你,都是你這個瘟神在同學們面前胡說八道,給我的生活帶來混亂和災難。我成績哪有你說的糟糕,只是化學稍微差點,再說了,萬一不行,我可以上文科班啊!”依純憤怒地發洩完,眼神陡然悲傷地看著凌銳,求救式地哀求。“凌銳然,我是一個來自農村的女孩,算我依純求你,明天就向你的擁躉們解釋這一切純屬開玩笑,好不好?”

凌銳然頂著一張憂鬱的臉,悠悠道:“我見眾生皆無意,唯有對你動了心。”

“謝謝,受不起這樣的恩賜!”依純毫不動心。

“歐陽依純,你知道嗎?我······我也說不清,也許是第一天就被你眼神裡的淚光閃到心臟。後來發現真有那麼一點喜歡你······現在,這些事都是由我造成的。我心裡也非常難過。我絕不允許有人欺負你,對你落井下石。依純,我們一起努力吧!你目前就是想提高學習成績,想要上一所好的大學,而這些我就能幫助你。以後你在體能訓練上監督我,我來輔導你的化學和數學。再說了我變強大了,未來才能更好地保護你,對你負責任。”凌銳然把外套重新披到瑟瑟發抖的依純身上。

“凌銳然,你以為你真的是神,能讓我的成績突飛猛進?”依純想起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感嘆人弱難道就被別人欺負一輩子。父母送她來一中讀書,不就是希望她考上一個好的大學,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拯救她家貧困的泥潭嗎?為了那些摯愛的親人,一所好的大學,對依純實在太渴望了。

“依純,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會為你量身定製一套完美的學習計劃。”一說到學習,俊朗挺拔的凌銳然立刻意氣風發侃侃而談。

對於依純來說,這是一個多麼蠱惑人的提議!但是驚喜和恐懼也同樣在她心裡左右折騰。她答應和不答應都要面臨她們對自已的打擊和報復,不如往前走,往唯一光的地方走,那裡才能見到光明。

“讓一個全校女孩心心念唸的學霸做男朋友,每天擔心你會被別人搶走,凌銳然,你是想讓我瘋掉吧?”每天和一個陽光帥氣優秀的追求者相處,難免不動凡心。依純真的害怕自已沉入男色無法自拔。

“歐陽依純,你說話真幽默!我懷疑你腦子裡到底裝著啥?如果我有七頭六臂幹嘛在這裡攔路打劫讓你做女朋友,一個頭銜而已,而你卻十個不願意。我反問你一個問題,你長得這麼漂亮,學校的男孩們都想來和你親近,請問你願意嗎?”

“這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家窮,誰能看上我這種窮丫頭。你們生活在富裕的家庭裡,永遠也理解不了一個窮人的孩子在想什麼?”

“你家雖然暫時困難,但是我就看上了你勤奮學習,心地善良,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凌銳然那雙幽深的眼睛閃亮迷人。

“只是一個頭銜?‘’依純有一絲心動。

“對!”堅定地回答。

“”也許我想多了吧?還是讓我考慮考慮一下。”依純想起楊治國的那句滾雪球,還是有一絲擔憂。

“不需要考慮了,讓我們一起奔跑吧!”凌銳然急忙擺手。

“做你女朋友就做你女朋友。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只要不是“私奔”,“奔跑”未必不可能。依純動搖了,她也相信學習方法很有一套的凌銳然,擁有幫她“崛地而起”的智慧和才華。

沒有人比依純更懂得生活在農村的父母是多麼艱辛,為了讓自已的學習成績突飛猛進,不管三七二十一,依純這次豁出所有的顧慮終於答應了銳然的條件。

她太需要一個美好的前程來拯救整個家族的未來。眼前一個好的大學對她來說太渴望,太渴望了。她的家族不能永遠低人一等。

“只讓你答應,一百個,一萬個條件都行!”

“第一,這件事你不能再張揚。第二,我的學習成績第一個月沒有在班上前進十名,約定自動失效。第三,你不能再沾花惹草。”依純擦乾眼淚堅定地說。

“啊!我什麼時候有這種癖好了?”凌銳然疑惑地看著依純白皙乾淨的臉龐。

“你的毛病可多了?”依純嚷嚷著。

“行,成交。”凌銳然怕依純會反悔。

“還有,凌銳然,我既然答應做你女朋友了,以後你就得聽我的話。”

“不止一個條件呀?”凌銳然仰起頭,他臉上的輪廓真的很酷。難怪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他。

“那······”依純眼底羞澀地垂下頭,她好像也管得太寬了。

“走吧,這裡太冷了!你是不是打算把咱倆凍成冰棒。”凌銳然站在風中,故意搖晃著瑟瑟發抖的身體。

“衣服給你。”依純剛想脫外套,卻被銳然上前一把拽住衣袖帶她離開這個風大的地方。

“走呀,回教室!”

“冷死了,趕緊逃······”依純為了逃離凌銳然身邊,羞澀地故意跑了出去。

“逃······”

在風中,這個少年笑了,驕傲中帶著霸道。凌銳然早知道,依純就是一位外表冷漠、內心善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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