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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揚州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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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眨眼王熙鳳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六個月了,身孕也有了八個月。

好在,王熙鳳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修養,身子骨好了不少。

在這期間,王熙鳳悄悄的把平兒的賣身契撕了,給她重新辦了戶籍,所以說,平兒表面上是賈璉的妾,實際是個自由身。

當然,這一切是瞞著賈家人的,除了跟賈璉商量好,別人都不知道。

而這段時間,王熙鳳也沒閒著,她跟邢夫人的關係,也在她三番四次的示好,並時不時送點小禮物去之後,變得好了起來。

王熙鳳也不著急,畢竟人都是有一個接受過程的。

這天,平兒正扶著挺著大肚子的王熙鳳在小花園裡散步,新提拔上來的大丫頭安兒匆匆跑來。

“奶奶,奶奶,剛才二門上有婆子來報,說揚州姑太太那面來信了,你趕緊去上房看看吧。”安兒跑的著急,臉上都紅撲撲的。

“報信兒你指個小丫頭來就行了,還自已跑一趟。”平兒見她跑的著急說道。

王熙鳳此時沒空理那麼多,因為算算時間,此時賈敏怕已經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說著便吩咐平兒喚了婆子,抬了軟轎,主僕一行人往上房而來。

“敏兒,我的敏兒,怎麼年紀輕輕就病的這樣重啊……好狠的心吶……”

“老太太,切莫悲傷啊,你得小心身子啊。來人,快去找寶玉來。琥珀,快倒參湯來。”

王熙鳳剛走到上房門外,就聽到賈母的哭聲,以及眾人的勸解聲。

“老祖宗,我那姑姑命苦啊,年紀輕輕的,嗚嗚嗚……只是不知道姑姑究竟得了什麼病,我想著京城的大夫應該總比揚州的大夫要好上許多,莫不如咱們去瞧瞧姑姑吧。”

王熙鳳聲音裡帶著些許哭腔,情真意切,老太太不由得停下了哭聲。

“鳳哥兒。你說什麼?你且細說說?”賈敏本來還沒事,只是病重,王熙鳳來之前,賈母已經狠哭了一場,這會王熙鳳一打岔,她一時已經忘記了哭泣。

“老太太,”王熙鳳拿手帕子沾了沾眼角並沒有的眼淚,繼續說:“您想啊,咱們在京城,天子腳下,什麼樣的大夫沒有,再不濟還有太醫呢,肯定比揚州的大夫要好上許多,咱們莫不如尋摸兩個好的大夫送去揚州,再派家裡人過去看看,說不得姑姑一見到家裡人,心情一好,這病也好了十之一二了。”

好說歹說之下,賈母這會算是平復了情緒,又喚琥珀等人端水上來,王熙鳳親自伺候洗漱。

不多時,洗漱好的賈母,又恢復了精氣神。

“鳳哥兒,把你的想法快快說來。”賈母急急問道。

王熙鳳也不拿喬,當即把自已的想法娓娓道來:“如今已是開春,運河上的冰都化了,從京裡坐船去揚州,若順風順水的話,十來日便可到了。”

“說的很是,只是這找大夫的事兒,少不得我豁出這老臉去拜見拜見那幾位老王妃了。”說著賈母就開始安排起來。

“老二媳婦,你先拿我的拜帖送去南安王府與北靜王府。”賈母對著王夫人吩咐道。

王夫人答應著自去了,還是一般木訥沒有表情。

王熙鳳前世看過不少解讀紅樓夢的帖子,很多人都認為王夫人是不喜賈敏的,所以在以後才會對賈敏的女兒林黛玉百般為難,今天看來,不是真的心無芥蒂,就是演技太好。而王熙鳳更願意相信後者。

“只是,鳳哥兒,這派誰去揚州好呢?”老太太說著皺起了眉頭。若不是她自已年紀太大,自已都想去呢。

“老祖宗看璉兒好不好,我這身子重,不便去,否則連我自已都想去呢,我把平兒也派去,二爺能在外幫姑父支應,平兒能在內宅照管。”王熙鳳想了想說。

原本她沒打算讓平兒去的,轉念一想,平兒去了能看著賈璉不說,賈敏病重,內宅無人支應,黛玉小小年紀,身體又不好,去了也能幫忙。

“好好好,還是你想的妥當,就後日,後日我找好了大夫,一同出發。”老太太當即拍板。

待回了自已院子,王熙鳳差人去叫賈璉回府,又拉過平兒細細囑咐。

“奶奶怎可讓我去呢?我離了你身邊也不放心啊!眼看著你就要生了。”平兒不贊同的說。眼裡帶了焦急。

“無妨,現在安兒寧兒也得用了,你去了務必照顧好二爺。還有,聽聞姑姑有個幾歲的女兒,乳名叫黛玉,若是……若是最後,姑姑還是治不好,去了的話,你務必把黛玉接回賈府,萬不可讓人欺負了她去。”

平兒雖然不懂得自家奶奶怎麼這樣關心素未謀面的賈敏一家人,但還是答應下來。奶奶讓她做什麼一定有道理的,她遵守就行了。

王熙鳳又吩咐平兒去收拾行李,特別是上好的藥材多帶點。賈府的很多東西都是那時候宮裡賞賜下來的,比一般的藥材好了不知多少。

正想著,賈璉回來了。

“二爺回來了,同我回房,我有話同你說。”

“好鳳姐兒,什麼事這麼著急。”賈璉一臉壞笑,好似王熙鳳叫他是要幹什麼壞事一樣。

這給王熙鳳氣笑了,拍掉賈璉伸過來的鹹豬手:“先說正經事!”

說著王熙鳳開啟炕頭的箱子,取出一個精緻的小匣子,放到賈璉手上。

賈璉不解何意,王熙鳳便把跟老太太說好的去揚州之事說了,又開啟匣子說道:“二爺去揚州還有一樣重要的事,這匣子裡是一萬兩銀票,我想讓二爺在那邊買點田地鋪子,請人經營,名字就掛在平兒名下。”

賈璉看看那匣子裡整整齊齊的銀票,心內狂喜,卻在聽到王熙鳳這話後疑惑不解:“奶奶這是何意?買田地,還掛在平兒名下?”

卻見王熙鳳長嘆一口氣,依偎到賈璉懷裡:“二爺不知道。我自從懷孕後,就一直做同樣一個夢,夢裡夢到我們家元春大姐兒登了高位,這家裡人都仗著元春在宮裡的勢,開始作奸犯科起來。

有道是,登高必跌重,咱們家最後被抄家啦。”說著王熙鳳還拍了拍胸口。

“我這也算是給自已留一條後路,平兒的賣身契早被我撕了,悄悄瞞著呢。”王熙鳳像做賊一樣,左看右看,生怕隔牆有耳。

賈璉甚少時間看著王熙鳳做出這等小女兒姿態,心裡有著陣陣旖旎,但是王熙鳳這些話他卻是不信的。

“鳳姐兒,你定是因為懷孕心緒不寧才會做夢,你說的也太不可思議了。”賈璉拍拍王熙鳳以示安慰。

“二爺,我知我這樣說你定是不信的,不信咱們就走著瞧,端地只看元春封不封妃就知道了。這錢你先拿去,置辦些田產鋪子,哪怕最後沒事,也可以作為我們的私產,給肚子裡的孩子留著也好。”

賈璉原本不以為意,可聽到孩子卻是心裡一動,是啊,他現在是有孩子了,也得為孩子攢下一份兩份的。

思及此,賈璉答應下來:“你說的有理,這事我放在心上了。”

王熙鳳聞言還是不放心,叮囑了又叮囑:“二爺可千萬為我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若咱們做爹孃的不為孩子著想,還指望誰為孩子著想?大老爺不必說,那是個能在油鍋裡撈錢出來花的主,大太太不是咱孩子的親祖母,老祖宗年紀又大了,且一向不喜歡咱大房,二爺,你心裡還是要多點成算才行。”

賈璉聽王熙鳳說的情真意切,也慢慢咂摸過味來。想清楚了後,心下卻是一驚。

“你說的不錯,也難為你為我們費心想著。我都懂了。”

王熙鳳見賈璉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也不再說,夫妻兩個都收拾洗漱一番,自歇下不提。

第二日晚間,賈母請好的大夫就住到了賈府,只等第二日一起出發。

這邊王熙鳳又叫幫她賈璉手書一封信,帶給林如海,這信的內容只有王熙鳳和賈璉兩夫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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