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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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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飛雪呼嘯而過,似有千萬人在耳邊廝殺吶喊,讓人不禁心生煩悶之感。

就在這樣白茫茫的世界中,恰有一道身影正緩慢地前行著。他的步伐緩慢卻沉穩,似乎並不在意周圍惡劣的環境。

這道身影看上去有些許孤獨和寂寞,他背上揹著的那柄紅色長劍格外引人注目。

劍身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與四周的雪景形成鮮明對比;劍柄處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在如此嚴寒的天氣裡,這把劍卻未被冰雪覆蓋,反而散發出一股溫潤龐博的能量。

隨著男子的走近,可以看到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堅毅,額頭一縷白髮垂下,似有無數故事述說。

他身穿破敗的白色長袍,衣角參差不齊卻隨風飄揚,更增添得幾分飄逸灑脫之感。

他頭上發冠雖已落滿皚皚白雪,卻掩飾不了其金碧輝煌的富貴姿態,在這之下,他的眼神卻有些許恍惚與錯亂。

此刻,他作為一個孤獨的行者,獨自走向未知的前方。而那把紅色長劍,則成為了他唯一的慰藉。

過了許久,他來到一座不大的鎮子,他獨自一人在街上徘徊了很久,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終於,他停下腳步,站定在一家旅館門前。這家旅館看上去有些陳舊,但卻透露出一股獨特的氛圍。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伸出右手,輕輕推開門扇。隨著“嘎吱”一聲輕響,一股溫暖的氣流夾雜著喧鬧的人聲撲面而來。

這股熱氣讓他感到一陣舒適,但身上的疲憊和刺骨的寒意,卻並不是這點生氣能撲滅的。

踏入酒館後,他環顧四周,發現裡面人頭攢動,客人們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高聲談笑。酒館裡瀰漫著濃濃的酒氣和煙霧,使得原本就不大的空間顯得更加擁擠和吵鬧。

面對這樣嘈雜的環境,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適或厭煩。他的臉上只有麻木和冷漠,隨後,他走向角落裡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

“客官,您的酒來咯”

“你他孃的要願賭服輸……”

“老婆……嘿嘿,老婆……”

嘈雜的喧譁此起彼伏,彷彿要將整個空間都填滿。這時,一個身影從客棧深處出現,是店小二。只見他快步走到那位那人身邊,臉上掛著殷勤的笑容,問道:“這位客官,您大駕光臨小店,不知是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吧,整上兩個好菜”那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歷經滄桑的沉穩與淡漠,緩緩地回應著。

說話者的語氣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伴隨著話語聲,只見他隨意地一甩手,便有幾枚碎銀子如流星般劃過空氣,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小二手上。

“諾,多的是賞你的”

小二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銀子舉起來,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掂了掂重量,然後又把銀子送到嘴邊,用牙齒狠狠地咬了一口。確認無誤後,他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連連點頭哈腰地應承了兩聲,接著便轉身離去,腳步也顯得格外輕快。

“喂喂喂,你們聽說了嗎?”突然,旁邊一桌傳來一陣興奮的呼喊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東方魈鰩竟然率領著一眾樂生殿的高手,對秦國將軍府大少爺展開了圍攻!”

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臉上或有驚訝,或有沉思,要知道,秦國擁有極強的綜合實力,將軍府更是秦國頂樑柱。

“那秦國將軍府大少爺啊,眼看被東方魈鰩等人逼入絕境,九死一生。然而,就在此時,在重重壓力之下,您猜怎麼著?那位大少爺竟然臨場悟道,一躍飛昇天師境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氣勢陡然攀升,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手中一劍揮斬,劍光閃爍,如流星劃過天際。

那些原本圍攻他的樂生殿高手們,不過一群土雞瓦狗,哪見得這陣仗。他們拼盡全力,但依然無法抵擋這毀天滅地的一劍,便如割麥子一樣形神俱滅。”

“不對吧,那樂生殿卻也不乏高手在其中,天師境及以上的也有數人,怎會被一個剛晉升天師的毛頭小子團滅”

“我怎麼知道?反正最終,秦國將軍府大少爺竟以一已之力,斬殺在場所有樂生殿高手,僅東方魈瑤逃遁。自此,他聲名遠揚,被東方魈瑤傳稱為天下第一!”

“天師境的天下第一???”

“哎,這事誰能不知道啊?不過樂生殿無惡不作,這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另一名男子語氣平淡地說道,似乎對這個訊息並不感到意外。

接著,他又補充道:“這樂生殿的高手,卻也算是倒黴啊!他們碰上了這樣的硬茬,非得圍剿人家,結果自已高手被殺得幾乎全軍覆沒。現在恐怕連樂生殿都已經解散了吧……”

白衣紅劍的旅人聽著旁邊人的喧囂聲,不禁苦笑道“飄搖十年無人問,一朝劍成天下知。其中辛酸誰人淚,卻道此名未逢時”

就在此時,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只覺得眼前的光越來越刺眼,耳裡也傳來不斷的爆鳴

“張師兄,一起去山下買些東西呀”

“張師兄,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最新的戲曲?”

“張師兄……我又被師傅罵了”

“張師兄,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張師兄,張師兄?”

“張師兄你發什麼呆呢?師父不是剛說讓你把東西給他老人家送去嗎?“一聲嬌嗔傳來,宛如黃鶯出谷般清脆悅耳。將張道凝從恍惚之中驚醒。

張道凝猛地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只見一道清麗脫俗的倩影正亭亭玉立地站在書房門口,美目盼兮,充滿擔憂望著自已。她蛾眉輕蹙,櫻桃小嘴微微抿起。

“張師兄,是出什麼事了嗎?“孔慶芹滿臉憂慮地問道。

“哦,沒事,只是稍微有些走神了。“張道凝若無其事地揮了揮手,然後調侃道:“倒是你啊,口口聲聲叫師傅'老人家',這要是讓師傅聽見了,難道不怕師傅罰你不準吃飯嗎?“

“張師兄你沒事就好!至於師傅那邊嘛……嘿嘿,我才不怕呢!我相信張師兄你絕對不是會去向師傅打小報告的人,對吧?“孔慶芹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俏皮地笑了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張道凝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我們趕緊把師傅要的東西送過去吧。“說罷,他便轉身走出書房,與孔慶芹一同朝著師傅的住處行去。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彷彿將這個年紀所有煩惱都拋之腦後。

張道凝身為秦國將軍府的大少爺,身份顯赫,但他家中深知學無止境,將其送到這扶蘇書院就是為了磨鍊他。因此,他並未擺出任何富家子弟的架子,而是以一顆謙遜之心對待他人。

與張道凝同行的那位少女,則是他一同拜入當今玄清散人門下的師妹。據說這位師妹身世神秘,乃是玄清散人在外雲遊時偶然撿到的孩子。當時見她根骨奇佳、天賦異稟,於是心生憐愛之情,決定將她帶回山中親自教導,並收為弟子。

兩人初見之時也不過總角之時,現在也有十餘載了

步行須臾之間,二人便抵達了後院。

“師傅,您所需要之物在此。“張道凝雙手捧著書卷,態度恭敬地高舉過頭。

屋內傳出一道透著幾分慵懶意味的嗓音:“那捲書你可曾翻閱過?“

張道凝趕忙回答:“弟子萬萬不敢私自偷看。“

那道聲音似乎沒有感到意外,輕笑一聲後緩緩說道:“果真是張家出來的傻小子,連這種機會都不懂得把握。罷了,你自已拿過去看吧,權當是為師賞賜於你。“

張道凝低頭輕聲應道:“多謝師傅教誨,弟子告退。“

待他轉身離去時,那道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日乃元宵佳節,若無其他要事,不妨帶你師妹一同下山逛逛吧,為師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

回去側殿的路上,張道凝壓低聲音說道:“唉,果然還是稱呼‘老人家’比較合適啊!完全沒有一點高手該有的風範呢。”孔慶芹聽後輕笑一聲,調侃道:“師兄就不怕我轉頭把這話告訴師傅嗎?”

張道凝聞言,立刻扭頭看向孔慶芹,眼神堅定地說:“我相信慶芹,慶芹才不是會去向師傅打小報告人,對吧?”孔慶芹調皮地眨眨眼,然後笑著跑開了,邊跑邊說:“嘻嘻,那可不一定哦!我先回房啦,師兄,晚上記得一起去看宵燈呀~”說完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張道凝看著少女遠去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朗聲道:“好,等時間差不多了,你再過來找我一塊兒去。”

回到自已的院落內,張道凝心情有些複雜地開啟師傅給他的書卷。看著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次元斬》,他不禁輕輕嘆息一聲:“果然啊,不能對師傅抱有太大期望,還以為會給我一部傳世秘籍呢……”

實際上,張道凝可不像他師傅說的那樣老實本分。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趁著沒人的時候,把那座神秘的玄清宮書樓偷偷翻了個遍。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本所謂的《次元斬》簡直就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本書籍。除了這個有點酷炫的書名之外,張道凝實在想不通,它究竟有何特別之處,值得師傅如此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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