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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六道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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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便是輪迴嗎?”

已經恢復平靜的「輪迴」之地,陳狂夜蹲在地上,「龍思雨」躺在他的旁邊,她容貌秀麗,比之「龍思雨」更勝一籌。

可是即便她昏迷不醒,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但是陳狂夜也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為此時的他,正看著地上的兩個字出神。

陳狂夜知道「六道」,分別是天神道、人間道、修羅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世間萬物在生前都有因果,死後會因為因果而進入不同的道。而「輪迴」則是說萬物不斷在天道至地獄道之間六道進行,至於進入何道,只看生前善惡。

「六道」,「輪迴」之地,難道守墓老者要構築的正是「六道輪迴」?陳狂夜一驚,腦海中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六道輪迴」僅僅是在書籍中出現的字眼,世間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事可以證明「六道」和「輪迴」的存在。

“不存在的,難道就不存在?如何證明它們真的不存在?”

陳狂夜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沒有辦法證明「六道輪迴」不存在,他沒有經歷過,即便是他經歷過,又有誰會相信呢?

他現在遇到的難題,就像是一個「三角理論」,一共有三個固定的點,上面的點是假設,左邊的點是實踐,右邊的點是證據,只有三個點連在一起,一個完整的擁有絕對穩定性的「三角理論」才會成立。

所以,如果把守墓老者的「六道輪迴」設為假設,那麼如今他的「輪迴」之地就是實踐,可是「輪迴」到底輪迴了什麼?

是符懷安或是龍思雨說的,輪迴只能輪迴輪迴前的事?那麼輪迴前的事又是什麼事?如何去證明或者去尋找輪迴前的事?

陳狂夜的思緒飛了很遠,他隱隱覺得自已似乎抓住了什麼?可是又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有太多太多的思緒根本就理不清楚。

他似乎陷入了一個泥潭,努力地抬起一隻腳後,另一隻腳卻因為受力面積變小壓強越大的原因而陷的越來越深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大腦的劇痛感也再次襲來,陳狂夜痛哼一聲後,不得不停止了這一次的思考。

“陳狂夜,你怎麼滿頭大汗?是不是剛剛拿了老師的「魂」,被死氣入侵了身體?”龍思雨醒了。

陳狂夜眯著眼看著龍思雨,說道:“小王,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龍思雨一怔,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陳狂夜竟然看穿了她的「化形」,可她卻渾然不知自已的「化形」已經失效,她已經不是她了。

“咯咯……陳狂夜不錯嘛,竟然看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只是我想不通,你是怎麼發現我是「小王」的?”小王笑臉吟吟,假裝沒有看到陳狂夜冷冷的眼神。

陳狂夜嘴角彎起了一絲弧度,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嗎?你怎麼證明眼前的你真的是唯一的你?”

“啊?”小王輕呼一聲,她完全不能理解陳狂夜怎麼會提出這麼刁鑽的問題?不過她並不打算和陳狂夜糾纏,於是說道:“你可以把我當成「龍思雨」,因為我的本名就是「龍思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並沒有騙你,我是「創世紀」的「王」,也是老師的徒弟,是你的師姐。”

只是陳狂夜有點納悶,剛剛的「龍思雨」被「它們」控制了身體,現在看上去無比正常,可是為何剛剛那段經歷龍思雨絕口不提,是她不記得了嗎?還是她有意不提?

“「輪迴」之地我帶你進來了,你想幹什麼都和我無關,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跟著我了。”陳狂夜一字一句地說道。

小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被男人趕著走,即便是在「創世紀」,「王上」對她都是垂涎三尺,若非有那道神秘的契約,她恐怕早就成了「王上」的私人珍藏了。

“你趕我走?”小王問道。

陳狂夜沒有說話,自顧自地轉身離開,彷彿和小王根本不認識一樣。

其實,陳狂夜有自已的想法,他想去尋找那個小木屋,就是那個第一次進來,然後走出去時,轉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的小屋。

他記得一個細節,那天自已坐在守墓老者的對面,他手邊的桌子上除了一盞燈,似乎還有一本厚厚的書,封面上的兩個字正是「六道」,當時自已一心逃命不曾在意,如今細細回想,蹊蹺之處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輪迴」,真的像符懷安和龍思雨所說的,那麼「輪迴」之前的事,是不是就是說「輪迴」的是過去的事,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那麼邏輯關係就不成立了,因為陳狂夜能夠確定他還活著,而這些「輪迴」的事,絕非是他以前所經歷過的,除非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和他之前的一個猜測有關,自已的記憶被人篡改了。

或者來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個世界是假的,自從那一天自已下班,從公司大門走出去的那一刻,一個彌天大謊就在等著他,他所看到的所有的人,他們都在這個局中扮演了各種各樣的角色。而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操控自已的人生,讓它順著一個詭異的軌跡前進。

「李鋒」到底是誰?諸神又是何物?「魂」和「旗」,「熾」和「泯」,落日的餘暉、墮落者的契約,它們又代表了什麼?而「癧」又是哪裡來的?它又將往哪裡去?

“陳狂夜,你醒醒,你醒醒啊……”龍思雨看著陳狂夜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她設計讓他把自已帶進了「輪迴」,可是現在的陳狂夜看上去,實在是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那一日在「創世紀」發生的事情,再一次地在陳狂夜的身上重演,「橫瞳」本來漆黑的瞳孔,此時一條條如同細線的紅芒,已經從瞳孔正中擴散,如同射線的一個點,無數的線連著紅色的點,讓整個眼白變得如同蜘蛛網一樣。

“陳狂夜,離開這裡,快點……快點離開這裡?”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陳狂夜,不能走,這裡有你想要的答案。”腦海中的迴響。

“夜,你快走,你快點走啊!”「阿蓮」焦急地說道。

“爸爸,爸爸,帶我回家,帶我回家……”寶兒哭著喊道。

是寶兒,寶兒在這裡?陳狂夜「橫瞳」的光芒更盛,所有的紅線如同受到了召喚一樣,散亂的目光開始匯聚,就在眼前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低矮的小木屋,只是它實在是太破了。

稀稀拉拉的茅草,在風中如同狗尾巴草一樣微微擺動,有些木頭已經發黑腐爛。木屋的周圍雜草叢生,枯黃凌亂,在落日的餘暉下,給了陳狂夜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就是在這棟小木屋門前,那雜草叢生的草叢間,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拼命地揮舞手臂,哭著喊著要爸爸帶她回家。

“真的是寶兒,可是寶兒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個淡藍色的蝴蝶結,在餘暉下翩翩起舞,振翅飛翔的模樣,真的如同一隻活著的蝴蝶。

“陳狂夜,你要去哪裡?這裡很危險,你不要亂跑啊……”龍思雨跟在陳狂夜身後,無論她如何地叫喊,可以陳狂夜就如同沒有聽見一樣。

左手衣袖傳來了一陣拉扯感,陳狂夜下意識地甩動了一下手臂,可是這股拉扯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大了……

“寶兒,別怕,爸爸來了,爸爸來了……”

可惜沒有任何的回應,木屋前的寶兒還在哭,而且哭的聲音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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