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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偉明原本有些害怕,害怕真弄出人命就不得了了,見他們沒事,他也鬆了口氣,不忘譏諷一句,“呵呵,沒死啊?”
元煦已然不耐到極致,他翻身過去,對著他臉抽了一耳刮子,“這是警告,今日這賬記你身上,如若你再敢動她一分一毫,我會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黃偉明身為相府二公子,雖是庶子,但是丞相對他疼愛超過了黃九淵,他頭一次在外頭受這氣,萬萬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他瞅見地上掉落著的一把匕首,正是剛剛元煦戲耍他時掉落的,他撿起匕首朝著賀蘭雪糯衝過去,既打不過元煦,橫豎也得傷了賀蘭雪糯,讓元煦難受,衝過去時,大家都出乎意料。
元煦閃身回去時,顧師成先他一步,打落了匕首,一腳把他踹在地上,黃偉明口中鮮血流出,顧師成眼裡一股殺意騰起,眼神陰翳看著他,“夠了,再不滾,我就讓你死在這裡。”
元煦和賀蘭雪糯他們都驚奇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實在反常,賀蘭雪糯回想剛剛顧師成跳到河裡救她,任她咬也不鬆手,還推了戚笛笛,並且出手打了原本與他無關的黃偉明,這一幕一幕令他覺得顧師成被人奪舍了。
顧師成似乎意料到她的驚奇,冷冷一聲道,“在本王面前傷人,不論是誰,你都當本王是什麼?”
黃偉明這才發覺自已有些失了理智,沒想到一個賀蘭雪糯竟有那麼多人維護,無論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定安王,顧師成眼裡的殺意讓他瑟縮幾分,眼神看向身旁兩位好友,兩人上前扶著他,灰溜溜離去。
離去時,他不甘回頭,眼神驚覺戚笛笛眼裡的不甘與他相同,心下生起一計,這仇他定要報的,他咬牙道,“賤人,遲早我要弄死你。”
戚笛笛心裡嫉妒,眼充紅。憑什麼?憑什麼又這麼僥倖!她原本還不確定,經歷此事她已經確定,顧師成總是在意賀蘭雪糯,嫉妒令她抓狂,她斜睨向翠兒,翠兒領略她眼裡的意思,戚笛笛往後一歪,翠兒接住她,翠兒忙驚慌喊道,“王爺,側王妃暈倒了。”
顧師成回身接過翠兒手裡的戚笛笛,橫抱了起來,“回府吧。”賀蘭雪糯的目光注意在翠兒雙手上,翠兒發現她的注視,把雙手往衣袖裡藏進去,跟著顧師成身後離去。
一場鬧劇結束。
賀蘭雪糯對黃九淵說,“你怎麼一點威嚴都沒有?當著大傢伙面都不給你一點面子,存心讓你難堪。你這二弟實在是討厭至極。”
他們幾人都溼透了,黃九淵捏著衣衫大力一擰,灑落一地面水,一副習慣的樣子,“慣了,在府裡他便常常在父親面前演戲,小時候我就常常因這捱打,母親走得早,也沒母親護著,現在大了才有一些力氣還手,他和他娘簡直一個性子,巴不得我死了,父親好抬他娘做正妻,他做嫡子。”
黃九淵搖了搖頭,“只可惜我這父親慣喜歡在外面做一些派頭,怎麼可能扶一個姨娘做正妻?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
賀蘭雪糯深感黃九淵不易,眼裡突然多了幾分憐憫,黃九淵如若沒有自小喪母,是不是就不會活得這麼荒唐?
元煦道,“大家都溼透了,再待下去該染風寒了,回去吧。”
“好。”賀蘭雪糯心裡記掛著元煦的傷,“跟我回府吧,我先替你上藥。”
“那我也去?”黃九淵一臉期盼。
“恐怕不行,我阿爹阿孃要是知道我和你玩在一塊,非得訓我一頓,你還是打道回府吧,早點回去,免得你二弟先你一步惡人先告狀。”
黃九淵臉間一抹失落劃過,馬上斂上一抹笑,“好,那…那我先回了。”
賀蘭雪糯有所察覺,不管如何說,今日黃九淵跳河也有救她的心思,她心裡早就有這朋友的一份位置了,她後悔剛剛說的話,忙解釋道,“逗你玩的,我阿爹阿孃可不是迂腐之人,如若你想來,就跟我一起回賀蘭府吧,今夜賀蘭府也會過八月節,很熱鬧。我只是擔心你那二弟惡人先告狀,到時候你免不了吃虧,所以才讓你回府的。”
黃九淵道,“不用解釋,我明白的。今夜也晚了,我這二弟不是省油的燈,確實該回去,免得他添油加醋害我又得挨父親責罰。還有祖母也等著我回去過節呢。”
她們互相告別後,賀蘭雪糯跟著元煦離去,回頭時黃九淵還沒走,溼透的衣衫緊貼身子,他正看著護城河發愣,就一會,便也離開了。
賀蘭雪糯和元煦回到了賀蘭府裡,到了南院後,小竹已經回來了,她讓小竹去找身衣服來,她和元煦都換了乾的衣服。
小竹偷著一抹笑,溜回自已房中。
南院的院子內就剩下一棵大大的桑葚樹,還有兩人的身影,他們兩人正坐在桑葚樹下。
賀蘭雪糯準備給他傷口上藥時,方才發覺剛剛一時著急,用溼透的衣衫給他包紮的傷口,傷口遇水怕是隻會更痛,可元煦什麼也沒說,心裡有些氣起來。
她急道,“趕緊把手給我。”
元煦把手遞過去,賀蘭雪糯拆了溼布,不忘埋怨道,“我用溼衣角給你包紮傷口,你怎麼也不說,這樣不痛嗎?”
“不痛。”
賀蘭雪糯嘴角噙起一笑,拿著藥水向他傷口灑去,元煦蹙眉,賀蘭雪糯笑道,“原來,是會痛的?”
元煦抬頭看向滿樹的桑葚果子,“你把這棵樹養得真好。”
“我記得當年你不是聞不得這味道嗎?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害怕的?”
“嗯....就這麼就好了,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元煦苦笑,這都是當年練出來的。聽人說,賀蘭雪糯南院內長了一棵大桑葚樹,他擔心他回去時,再也進不去南院,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便日日在枕邊放桑葚樹枝,喝桑葚酒,就這麼日復一日後,竟習慣了。
賀蘭雪糯拿出藥粉輕輕撒上元煦的傷口,拿出繃帶替他紮了起來,包紮好之後,她回頭尋小竹的身影,小竹早不知道去哪了。
這鬼丫頭的心思,她非常清楚。
想起還沒陪爹孃過八月節,他們二老應當現在在院裡等她,她問,“留下過過賀蘭府的八月節?”
“好。”
他們兩人來到大院時,賀蘭老將軍和老夫人正坐在桌前候著她,滿桌擺著各種吃食還有月團。
見到元煦也來了,二老一驚,眼裡只剩下喜色,賀蘭老將軍笑呵呵道,“今年算是真團圓了。”
賀蘭雪糯遞了個眼色給老將軍,老將軍馬上收住笑。
他們幾人端坐桌前吃著月團,聊著一些趣事,從他們小時候聊到長大後,又聊到婚事什麼時候辦。
賀蘭雪糯忙道,“阿爹阿孃還不急。”
元煦也跟著說道,“嗯,不急。”
這時—————————
大院來了一堆丫鬟小廝,每年他們都會聚集大院一塊放孔明燈,人手一盞。
賀蘭雪糯怕爹孃拽著她再說些什麼,趕緊朝元煦使眼色,元煦領會,賀蘭雪糯道,“阿爹阿孃,我們去放孔明燈。”
“去吧。”賀蘭老夫人笑道。
一個丫鬟見他們走來,馬上遞過來孔明燈,“姑娘,你也燃一盞。”
賀蘭雪糯接過,和元煦一同點燃,元煦問,“要寫些什麼嗎?”
賀蘭雪糯搖頭。
她想寫的話早就隨著花燈漂去了。
兩人放開手,孔明燈充著氣跟著大傢伙的燈往天上飄去。
她真希望往後的日子能這麼平平靜靜就好,賀蘭府眾人能平平安安,東萊國國泰民安。
上一世那場奪位之爭,死了不少臣子,滿門抄斬更是不在少數。
如若還是顧衍禮登基一切是否還是一樣?
這一次她該重新考量。
想起幾日後,陳石安回京會經歷刺殺一劫,憑她一已之力定是救不下的,她看向元煦問道,“你知道陳石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