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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城縣公安局治安副局長周明竹的辦公室內,一位身材微胖,五十多歲的男子此刻正靠坐在桌子裡面的辦公椅上。
徐文和另外一名男子則腰背挺直著半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小文啊,你好好跟著你們呂隊幹,再過幾年,我們這些老東西退休了,天下都是你們這幫年輕人的了。”
微胖男子笑呵呵看著這兩名年輕幹部,眼裡滿是欣慰。
“是,周局,您放心,我能成長這麼快,都是您和呂隊對我的栽培。”徐文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哈哈,哪裡有我的事,都是周局頭雁帶的好。”
笑聲過後,沙發上的男子隨後又表情認真的說:“周局,還有一個事需要向您彙報下。”
回過頭面向徐文:“小文,你把今天早上秦隊妹妹上吊自殺的事情向周局彙報下。”
“好的,呂隊。今天凌晨5時40分,我大隊接指揮中心110指令,死者丈夫何慶國報警稱他老婆早上在家上吊自殺。我帶領民警和刑偵李亮他們先後趕到了現場。當時,城南所老趙帶人已經把現場保護起來了,死者名叫秦明月,38歲,是咱們刑偵秦明遠的妹妹。”
說到這裡,徐文看了下週局沒有太多驚訝,又繼續說。
“據死者丈夫何慶國報案材料證實死者生前得了抑鬱症,有兩個多月。現場也看見了幾瓶治抑鬱症的藥,刑偵李亮和法醫初步判定排除了他殺可能。”
徐文匯報完基本情況,就等著自已隊長呂科向周局請示下步工作了。
呂科很默契的接過話說道:“按照以往的辦案經驗來看,這應該是一起非正常死亡自縊事件,我們治安隊裡接下來安撫好家屬,正常結案,然後開具死亡證明即可。但這起案件有兩個特別之處,需要向您彙報清楚,現在看還不能過早結案。”
“哦?那你詳細說說。”周局聽見後也變得嚴肅認真了。
“第一,死者是咱們局刑偵副隊長秦明遠的親妹妹,畢竟是自已同事家的事,所以還是徵求一下他的意見,更合適些。這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現場有人提出過不同意見,我聽徐文回來說完,個人意見覺得也不無道理,所以請周局定一下。”
接下來,呂科、徐文把張文生在現場提出的看法詳細得向周局做了彙報。
周局聽完後沒有馬上給出答覆,反向呂科二人問道:“秦明遠是不是公出了?”
“是出任務了,去江南省接一名逃犯,現在已經往回趕了,估計今天晚上到家。”呂科顯然做足了功課。
“秦明遠接受她妹妹上吊的事嗎?”
“到沒明說,但秦明遠電話中說他並不知道他妹妹得抑鬱症了。”
“不知道得抑鬱症?”周局眉頭微皺。隨後周局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揹著手在屋裡走了兩圈後站在窗戶前,若有所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局問道:“早上法醫那誰去出的現場?”
“梁叔的徒弟李景然。”回答的是徐文。
“就是市局政治處李主任的獨生子?”周局看向呂科。
“是,二十出頭,認老梁做師傅,老梁帶他半年了。”呂科想了下說道。
“屍體放殯儀館多長時間了?”周局低沉地問道。
“早上7點多拉過去的,現在10點半,三個小時左右。”徐文想了一下說。
“好,我知道了,我給王局打個電話,還是得讓老梁看一眼。”周局站著用座機撥打了一號碼。
接通後,周局笑著的說道:“王局啊,治安呂科他們早上接了一個掛脖子的警,現在看還是有疑點啊。”
“啊,對,早上李亮帶人都去了,但我想讓老梁再跟著呂科他們去殯儀館跑一趟啊。”
“行,那我讓他們開車去接老梁。”
“好,你快安排吧。”
兩位公安局主要領導的對話,一點沒有拖泥帶水,看得出是多年的默契,來之不易。
掛完電話,周局對呂科、徐文二人交待:“你們開車去刑偵接梁勇,然後馬上去殯儀館讓老梁好好看看秦明月屍體,如果真要是有問題,咱們就得從長計議了。”
7月8日10時40分,津城縣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隊辦案區詢問室一。
屋內,兩名民警正在緊張著做著詢問筆錄,另外一側坐著的正是何慶國。
“何慶國,你老婆秦明月得重度抑鬱症多久了?”主導詢問的是那名年長的老警。
“今年五一假期時候發現的,能有兩個多月了。”何慶國想了想回答道。
“當時在哪個醫院看的病?”老警繼續發問。
“秦明月說咱們縣城醫院不行,讓我帶她去市裡看,掛號啥的都是她弄的,在平津市第四人民醫院,確診後就在醫院那裡開的治療抑鬱症的藥。”
“秦明月不牴觸去醫院看病嗎?”
“不怎麼牴觸,還是她主動說的得開些藥吃。”
“診斷單還有沒有了?”
“有,在家裡呢。”何慶國精神狀態比早上那會兒好了很多。
“李叔,咱們別那麼麻煩了,徐隊和刑偵他們已經定完性質是非正常死亡了,簡單形成一份口供就行了,回頭我上樓給他開一張死亡證明。”治安大隊民警張帆說出了自已的看法。
雖說張帆的聲音並不大,但坐在對面的何慶國也聽得清楚。
老李沒有說什麼,可在桌子下面,他卻暗暗地踢了年輕民警一下。
“何慶國你在縣一中教的什麼科?”老李繼續問著。
“化學。”
“高中數理化都是主科,教學很緊張很忙吧?”
“還好。還好。”
“那你平時在學校上班教課的時候,秦明月自已在家嗎?你不怕她想不開出狀況啊?”
“我這段時間和校領導申請了沒課的時候我可以隨時回家,實在有課心裡不踏實,我會時不時和她接影片電話。”
何慶國說完用手扶了下眼鏡,繼續說道。“她這段時間吃完藥,狀態還行啊,沒想到今天早上突然做出這傻事來。”
“秦明月得抑鬱症的事,秦明遠知道嗎?”老李問完這句話,放下手裡的筆,就直勾勾地盯著何慶國。
不知是被老李盯得發毛,還是怎麼,何慶國苦笑一聲,答道:“不知道,因為明月說過不想告訴她哥,說她哥忙,我也就沒當回事,也沒主動說過。”
“還有其他親朋好友知道抑鬱症的事嗎?”
“沒有。”
“你和秦明月結婚幾年了?始終沒要孩子啊。”老李像是無意間突然想起來似的。
意外的是,何慶國並沒有避諱,而是坦言道:“我倆要不了孩子,我不育。”
說完這句話,何慶國把腰背挺得直直的,眼睛看向對面的老李。
老李想了想,沒有繼續追問。
“好,你要是沒什麼要說的了,我們列印一份,你看完沒有什麼問題,簽完字就可以回家了,節哀啊,何老弟。”
“謝謝你,老哥,我知道得面對現實,那既然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簽完筆錄,打完招呼,何慶國自行離開了公安局辦案中心。
他走後,老李對一旁的張帆頗有深意地說道:“張帆,周局上午又安排梁勇再去查下秦明月屍體的事你不知道吧,所以咱們得細點問。”
張帆聽後,滿臉吃驚,原來事情並沒有自已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