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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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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感發的風寧再也坐不住,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

趙母看著心不在焉的女兒,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她心裡最是知道,這個孩子是有主意的。當年她跟老頭子都想讓女兒讀個文科,將來做個秘書或者檔案庫管理就挺好,可無論怎麼說,女兒就是不聽,堅持要讀警校。

萬幸的是女兒被分配到臨濱縣公安局,她跟老頭子都在臨濱打工很多年,臨濱的生活節奏慢,外地居住人口少,很是太平。

晨起不想做早飯的時候,一家人就去附近的早餐店吃包子和餃面。等到太陽從水波漣漣的湖面升起,他們就沿著湖邊走回家,那樣安寧美好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現在,有時候,她還覺得像做夢一樣。

此刻的風寧不知道母親心裡所想,她使勁扒拉著碗裡的飯,然後拿上公文包就出門了。

回到警局發現秦副局和唐警官還沒回來,她便藉著要調查的名義,進入了檔案室。

她想尋找關於青江村寨的一切,當時回來的時候,她就想上報給局長,卻被父母攔住了。父母說他們根本沒有證據,就算說了也會不了了之,而且這樣詭異的事情發生在臨濱縣的一個村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會相信呢?

檔案室裡的檔案並沒有她想的那樣少,正因為臨濱縣發生的案件不多,所以檔案記錄一直保留到警局成立開始。

東濟村、大臨村、來安村、玉安村...也太多了吧。

欸,青江村檔案歸置處,她終於找到了。

架子上第一摞檔案上面就赫然幾個紅封大字——青江村民人口失蹤案。

她迫不及待地開始翻看,兩分鐘後她默默合上又放回去了。

檔案裡的描寫很簡潔,從有人報案到結案,就三天時間。政府派調查組到村裡檢視,雖然村民是失蹤大半,可青江村長李同義拒不承認自已跟這件事有關,調查組將整個村子都看遍了,也沒找到失蹤人口。但是失蹤村民家屬不依不饒,非要給個說法,便由當時的青江寨主李明月出面換掉了村長。

這什麼破檔案啊!裡面記錄的內容也太少了吧,還有這個案子明明失蹤了那麼多人,政府也不管了?就換掉一個村長就行了嗎?

李明月...李明月...真是熟悉的名字,是不是在哪見過?

風寧在檔案室一陣頭腦風暴,思維活躍到無法停止,甚至都沒聽到檔案管理人員一直在叫她。

“趙警官,趙警官!”

“啊?是在叫我嗎?”

“是啊,秦副局喊你彙報情況呢,你怎麼了?”

“啊沒事,我這就去。”

她腳下帶著小跑,很快就來到了秦副局辦公處,推開門,唐警官已經在裡面了。

“小趙來了,人齊了,現在開始彙報情況,小唐,你先說說你那邊情況。”

“好的,我今天主要調查的就是嫌疑人劉同珍的女兒,她叫祁敏,今年13歲,就讀於臨濱第一女子中學。我去了一趟學校,她的老師說她媽媽給她請了長假,問了原因就說是身體不好,所以昨天她就沒上學。據她的老師所說,祁敏是兩年前來到學校的,她長得漂亮,性格文靜,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她。

還有她的父親祁文斌,在兩年前過世,隨後劉同珍就帶著她來到臨濱縣裡,遇見了陸成。對了,她能上學還是因為陸成託關係給她送進去的,所以目前看來陸成不僅給了劉同珍工作,還送她女兒上學,對她們也算不錯了。”

唐警官的一番話完,風寧表示認同道:“秦副局,我這邊調查的結果跟唐警官幾乎一致。今天上午我去到陸成徒弟——葛康的住處,他正在剃牛骨,場面十分血腥,雖然剛開始有點不愉快,但還是很快處理好了。在他的描述中,他在陸成身邊十幾年,關係親如父子,直到兩年前陸成帶回劉同珍母女,便把所有關注點都給了她們,葛康說起她們母女來十分不恥。”

秦副局聽完兩個人的發言,滿意地點點頭,“看來大家的調查結果都是一致的,我今天又去了一趟案發現場,發現了一些被忽略的細節,比如那間死者所處的內室,有輕微的打鬥痕跡,桌椅都跟正常佈局有偏差;死者的後腦勺有很明顯的創傷,我推測應該是倒在尖銳的邊角導致死亡,具體死亡原因還要等市裡調派來的法醫驗屍;還有地上和床上都有女性的長髮,包括櫃子裡也是女性衣服偏多。

現在我就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提出幾個疑問:

一、既然所有調查都說死者對劉氏母女很好,甚至是生活來源,那劉氏為什麼動手?作案動機不明確。

二、現場的打鬥只是輕微的,可能出現過推搡或掙脫之類的動作,是否跟劉氏母女有關?

三、死者的身形龐大,劉氏我們都看見了,一個瘦弱的女人,真的有力量推倒死者嗎?

四、那間內室十分詭異,看陳設像女人住的地方,說起來像住處,不如說是囚禁,囚禁的物件是誰?

這些只是我的初步假設,現在劉氏的女兒祁敏不知去向,所有的一切只能從劉氏身上得到,得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雖然風寧知道秦副局的斷案能力很強,但是一陣分析之後,還是被震驚到了,這些東西明明大家都一起去看過,自已從未留意過,還可笑得把重點放在死者的體型上。

“副局,不如我們再提審劉氏一次吧。”

“小唐,你去安排一下。還有小趙,梳理一下問題,等會好好問問她。”

“好的。”

“好的。這就去”

唐警官依照命令,把劉同珍帶到最裡面那間審訊室裡,只是劉氏剛走到門口,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眼睛死死盯著屋內,臉色蒼白如紙,透著青灰的死氣,渾身骨頭彷彿被抽盡,止不住地往下墜。

一個完全昏暗的房間,沒有窗戶,黑的像吸人的旋渦,看不見一點光亮,就像那間內室一樣,吸食著她的骨血。

從黑暗的旋渦裡,緩緩走出兩個身形,他們步伐堅定有力,定睛一看,是秦副局和趙風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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