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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爺爺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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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原來住在瀋陽市蘇家屯區陳家村,記憶里門前有一棵櫻桃樹,每到秋天果實成熟時,奶奶總會摘下來樹上最大最飽滿的櫻桃放進冰箱,給我留著。小時候爸爸媽媽都上班,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冬天坐在爺爺奶奶屋裡的熱炕頭,別提多舒服了。坐著小公汽,我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20多年前。

“陳家村到了!”隨著售票員的呼喊,我下了車,路口就是老闞家小賣鋪,小時候我沒少來這買好吃的。先進小賣鋪看看闞奶吧,現在小賣鋪外面罩了一層簡易大棚,既能當做門房,又能擋風。推開外面的鐵門,又推開裡面一扇吱呀吱呀的破木門,裡面坐著兩個老太太,一個60多歲的是闞奶的二兒媳,現在小賣鋪就是她經營,坐在搖搖椅上滿頭白髮的正是闞奶。“喲,是川子吧,闞奶好多年沒見了,長這麼大了”,我看到闞奶也很親切,就像多年未見的親人一樣。“去你爺爺奶奶的房子看了嗎?”“還沒呢”“唉,多好的兩口子,歲月不饒人呢,你奶奶沒病那會兒,天天來這跟我嘮會兒嗑,她說她最想你,盼你出息,可憐老人家就這麼走了,你奶奶剛走那會兒,你爺像丟了魂似的,你爸媽來接他進城也不去,就每天自已在院裡坐著。你爺走的那天吶,我去看了,很慈祥,無疾而終,也算喜喪。”

闞奶正說著,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湊近了說“你爺爺走之前的幾天,告訴我,給你留了點東西,你去他房間裡好好找找”我聽完也是十分詫異,爺爺一輩子簡樸,難道還能給我留什麼寶藏?這時候闞奶的兒媳婦也說“媽呀,你可別神秘了,秋大爺,秋大娘一生簡樸,能留啥寶貝呀,還怕村裡人惦記咋的,去吧,川子,你家那房子從你爺爺奶奶走了就沒人進,我們都替你看著呢。另外說一嘴,動遷辦就在村委會,現在就差你家和釘子戶老劉家了,嬸可以告訴你,你家這些地和這個老宅,少於這個數別籤,懂了嗎?”說著她伸手比劃了一個“八”。

我帶著好奇心離開了闞奶家,轉過來走了沒多遠,遠遠就看到了爺爺家門口那棵櫻桃樹,正是深秋時節,樹上卻沒了櫻桃也沒了葉子,挺闞奶說,自從我奶走了之後,這櫻桃樹就再也沒開過。

從兜裡掏出爸爸給我的鑰匙開啟了鐵門,爺爺家的門口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灰和落葉,踩著吱嘎吱嘎的落葉,我來到了一道院,這裡是爺爺曾經的工具間,爺爺年輕時在國企做工人,退休了在家做起了修腳踏車的副業,八、九十年代最火的時候,十里八村都來我家修車,門口都點排隊。再往裡走就是前院,前院是當年我父母結婚的婚房,後來爸爸當上了國企機械設計師,媽媽當上了學校的實驗室管理員,他倆就把我接到了城裡。屋裡還保持著90年代初的模樣,屋裡左邊是一張雙人床,上面還鋪著爸爸媽媽結婚的新床單,後面是個白色的大立櫃,櫃子上放著當時我們一家三口看的舊電視機,舊的茶具,在櫃子的二層,我發現了一個落滿灰的相框。

照片上是我們的全家福,爺爺奶奶在中間,爺爺抱著我,爸爸媽媽在左邊,右邊是另一對年輕夫婦,畫面中那個男人穿著筆挺的軍裝,顯得很有英氣,女人穿著那個時代時髦的高跟鞋,燙了一個大卷發,顯然比我媽要時髦的多。

咦?這右面的夫婦是誰,跟我家一起拍照,關係一定很近,怎麼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正在思索著,突然聽到後院爺爺奶奶那屋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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