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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環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看向正襟危坐的男人。
只有以這種姿勢看他,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但是她怎麼感覺,自已就像個監督小學生寫作業的家長一樣,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專門看著他呢?
不過這種奇怪的認知也只出現了一瞬,下一秒,裴阮就心情頗好地指揮起同樣看向她不好好工作的男人:
“看什麼呢?今天的工作全都完成了嗎,接著幹啊!”
語氣理所應當的彷彿她才是那個掌握主動權的人一樣。
男人很快收回視線,落在面前的檔案上。
裴阮隨手拿起他桌面的一個資料夾,問:“我隨便看看觀摩觀摩學習一下,沒有問題吧?”
“隨你。”
她很快就拿過檔案,認真地看了起來。
上面有用鉛筆做的批註,除了鉛筆之外還有鋼筆的痕跡,只是與鉛筆平平無奇的字型比起來,鋼筆的字跡就瀟灑大氣多了。
鉛筆應該是大少爺手底下的員工寫的,所以用鋼筆寫的是…是大少爺?
都說字如其人,怎麼在大少爺這裡她不太看得出來呢,筆跡明明那麼豪邁大氣,他那個人卻神神叨叨的…
想到這裡,裴阮沒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正好與男人投來的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的眼神對視上。
那種神情怎麼說呢,不太好形容。有些類似於…痴迷?
啥玩意兒?
看來今天神神叨叨的不僅是大少爺,她也跟著瘋了!
不然怎麼會產生這麼恐怖的想法?!
裴阮眉心蹙了蹙,直接板起臉,沒好氣道:“看看看,看什麼看!趕緊忙你的工作去!”
而男人被她這麼一吼,還真就給她唬住了。
她放下資料夾,擺了擺手:“行了。我下樓找點東西吃,你接著工作啊。”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從後面拽住。
“你不準曠工。”
頓了頓,他又補充,
“想吃什麼東西,在我視線範圍內,叫蘭姨給你送過來。”
還是得把人看在身邊他才能放心,萬一放她下樓又突然跑了怎麼辦?
裴阮頓時一臉無語:“…你怎麼那麼多事,我又不會曠工,就是下樓吃個東西而已。”
“去,把蘭姨叫上來。”
男人的語氣不容置喙。
女孩轉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開啟房門去喊蘭姨。
蘭姨就在隔壁房間休息,很快走了出來。
“蘭姨,抱歉打擾您休息了,還不都是那個…”事兒精,
“麻煩您下樓幫我洗個水果送上來吧,隨便洗點什麼水果都行,我不挑。”
說完,裴阮衝她甜甜一笑。
蘭姨瞬間被她的笑容擊中,擺了擺手,也笑彎了眼:“少夫人您說的這是哪裡話啊,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又問:“對了,少爺需要嗎?”
裴阮回頭看了一眼同樣也在看她們的男人,隨即迅速轉過頭:“哦。他說他不吃。”
蘭姨很快洗好水果送了進來,離開房間前還貼心地給他們帶上了門。
走後立時笑得合不攏嘴。
老太太這下可以徹底放心了。
少爺現在不僅知道多抽出時間陪少夫人,而且視線還時刻追隨著少夫人的方向。
少夫人人本身就好,只要少爺開竅了,相信他們很快就能給老夫人帶去好訊息。
這邊裴阮小水果吃著,放在腿上的檔案看著,勞逸結合的好不愜意。
準備翻頁的時候,一張臉突然湊了過來,獨特的古龍香水味頓時格外濃郁。
裴阮猛地抬頭,用口型問他要幹什麼。
其實她從剛才找完蘭姨折返回來開始,就已經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水味,只是兩人那時還有一段距離,她嗅覺也一般,故而以為是自已聞錯了。
這會兒男人的俊顏突然近在咫尺,那陣香氣也彰顯了自已的存在感。
傅承洲什麼也沒說,而是朝她張開口。
裴阮腦袋微微後仰,主動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沒忍住蹙了蹙眉,問:“你嘴巴不舒服?”
男人面不改色,依舊向她張開口:“餵我。”
女孩沒好氣地將果盤推向了他那邊:“自已不會吃啊。”
“要看檔案,沒空。你坐過來一點,餵我。”
理直氣壯地說完,傅承洲就直接連人帶椅將人放在了自已身旁。
兩人之間的距離連一個人都沒有。
裴阮頓時愣住,這會兒倒不太像是家長監督孩子寫作業了,反而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男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無孔不入地鑽入她的每一個嗅覺細胞。
效果就像是她從前面抱住了他的腰一頓猛吸一樣。
他們,好像有些過於近了…
熱意急速攀升,女孩瑩白的小臉很快就紅了個徹底。
“你…你自已吃啊,怎麼不吃?”
眼神閃躲著,雙手默默地移向椅子下面,準備悄悄地走人。
寬闊有力的大掌很快握住她的細腕。
“喂一次一萬。”
男人話音落下的同時,裴阮手速極快地拿起果盤裡一個葡萄,準確無誤地碰到了他的唇瓣。
由於動作過快,故而手指有些不受控制,食指指尖也觸及了那片柔軟。
一瞬間大腦裡電閃雷鳴,收回手之時那顆葡萄也跟著掉在了地上。
裴阮立馬道歉:“對不起。”
說完就彎腰去撿,抬頭的瞬間正好與男人的下巴磕在一起。
疼得她頓時輕“嘶”了一聲。
而傅承洲從她指尖觸及唇瓣的那刻開始就完全呆住了。
這是一種不同於夜晚她夢遊之時無意識地靠近他、抱住他,這是她在大腦完全清醒之時第一次主動與他產生肢體接觸。
那種欣喜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但他在那一刻好像突然聽到了自已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難以冷靜…
直到下巴被她結結實實地撞上,人才稍微回過神來。
待整個人都徹底回過神來後,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放在了她的頭頂。
“沒事吧,疼不疼?”
說話的語氣也是他從未發出過的溫柔。
一出口,連他自已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