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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安關了燈，摸黑縮排書桌下面，剛好可以容納她的身軀。開門聲很近，他進來了。
燈亮了。
系統：【他在門口站著...走過來了，在桌前...點了支菸。】
除了寡淡的煙味，還有若有若無的酒味。佟安忽然想到什麼，還有第三種味道。
裴景賀垂下眼，繚繞升騰的煙霧中，他眼底浮上寒徹的冷意。
掐滅煙，他走向門口。
系統：【他...他開啟門，然後關上】
佟安：【走了？】
系統：【沒有。完了，他是在騙你主動出來】
佟安：【他這個狗鼻子，肯定是聞到我身上的香水味】
她躲在桌下，沒有主動“認罪”的想法。
僵持了好一會。
直到他修長的雙腿出現在面前，她不禁嚥了下喉嚨，往裡縮了縮。
男人蹲下身，有力的大手驀地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將她從陰影裡拽出來，裴景賀微眯起眼，看到她一副膽怯無辜的模樣，彷彿她是被綁架到桌子下。
佟安還未開口解釋，就被按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於身後，被他牽制住。
“誰派你來的？”
他壓下身，熾熱的氣息灼燒在她耳畔，嗓音低饒冷冽。
她只是說疼，順帶擠出兩滴淚來。
“不說？”他輕笑聲，將她拉出書房，徑直來到次臥。
這時的佟安還沒料想到後果。
系統：【我需要提醒，反派可是狠人...】
她被甩到床上，埋進新換的床單裡。
裴景賀倚在桌前，冷著眼打電話。
“羅醫生，帶上定位器和手術器材來。”他低沉的嗓音此刻卻如同魔音。
“定位器？！”佟安錯愕地抬頭，她知道那玩意可以植入肌肉裡，這樣他可以隨時獲取她的位置。
他薄唇微勾，笑意卻是不達眼底：“佟小姐，真的不說嗎？”
他彎下身，攥住她的腳踝，將她拖到自已面前。
“進我的書房，只能用我的指紋。”
佟安依然一臉無辜，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我一醒來，就在裡面了...”
“是嗎？”他不禁伸出手，撫過她光滑的臉頰，“我書房有微型監控。”
......
“那，你可能需要修下你家的門。”她認真地胡扯，“它應該是壞了。”
“先修理你，好嗎？”
她搖搖頭：“醫生如果來，我就說你屁股上有顆痣。”
“我有嗎？”他微眯起眼，內心的懷疑開始動搖。她看起來不像奸細，完全沒有職業素養。
她一本正經地點頭，語氣軟下來，楚楚可憐地說：“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你屁股上有痣。”
“放...你走？我從來沒想困住你。”他鬆開手，心裡卻是泛上難明的澀意。
剛鬆手，佟安就溜下床，利索地走到門前。
“那我走了喔？”再不走，她真的要被按著做無憑證黑心手術。
裴景賀看向門口，她沒有一絲留戀地關上門。
他確實心軟了。
佟安麻利地離開豪宅，在電梯口撞見正上樓的羅醫生。他詫異了下，這層的住戶只有裴總。
“你是電話裡的羅醫生嗎？”她按住電梯，忍不住好奇地問。對方身材高大，寸頭乾爽，面板偏棕，完全不像尋常的醫生形象。
更像是假扮醫生的打手。
他點點頭，提著手術箱去找裴總。
裴景賀正坐在廚房吧檯，面前擺著一杯紅酒，神情比以往還要冷厲。
“怎麼了？人呢？”羅能坐在他對面。兩人是在內戰的國家相識，一次危險的任務中裴景賀受了槍傷，因為條件有限，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給他做了傷口處理。
他承受著劇痛，硬是沒有發出聲音。
之後羅能便隨裴總回國，幫他處理一些不見光的事。雖然是上下屬的關係，但他們平時相處更像朋友。
“走了。”裴景賀抿了口紅酒，語氣竟透出幾分悵然。
“電梯門口那個女的？”羅能意外地挑了下眉，那個女生看起來年紀很小，很清純漂亮，烏黑的眼眸亮亮的，透著微妙的狡黠。
跟著裴總這麼多年，他還沒見他帶女人進家裡。
“我要你調查跟蹤她。”
裴景賀斂去眼底的失落，冷聲吩咐道。
一份資料搭在桌上，是她的。
-
佟安回到家，就麻溜地收拾行李離開。
系統：【不是吧，這就慫了？】
佟安扣上行李箱，一屁股坐在上面：【我想明白了，反正是給局裡打工，我幹嘛給自已上難度。】
再晚點跑，指不定被噶腰子。
系統：【那接下來怎麼辦？】
佟安：【查下，裴盛在哪住。還有，他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