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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小看人。這鎮邊上是海灣,走,去吹吹風。”
祁瀾站起身,還怪禮貌地跟裴景賀說,“哥你慢吃哈,晚點回來找你。”
裴景賀:......你XX
他看見佟安也隨著起身,手裡的勺子差點捏碎。她步伐輕快地離開,到門外找了輛共享單車。
“沒手機怎麼掃碼?”佟安發現問題。
“找個路人借唄,我們公眾人物,還怕我們賴賬不成。”祁瀾發揮社牛屬性,一會就找來兩個路人幫忙掃碼。
攝影師把GoPro給兩人,扛攝像機追這兩人是不可能的事了。
“現在,我和安姐出發去海邊。說走就走。”祁瀾對著鏡頭比耶,他騎得不算快,一路上碎語不斷。
去海邊的道路黑黢黢的,還有昏黃的路燈。佟安享受著晚風,隱隱聽見浪潮的起伏聲。
“話說,我叫你姐姐沒錯吧?我應該是最小的。”
祁瀾偏頭看向她,她的側顏在風中多了絲不羈的美感。
“你多大?”
“二十一。”
“那確實該叫姐姐。”
單車停在石灘邊,大海就在眼前,遼闊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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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兩支菸,裴景賀心裡仍然不平靜。
他今天入住普通賓館,熟悉的房間佈置。思忖了許久,他給羅醫生打去電話。節目的限制對他不起作用。
羅能聽老大講了和那個女人的進展,他感到了對方的故意疏離,心裡憋屈。
“裴總,恕我直言,你們...的關係開始得太快,而且僅是床上關係。”羅能直接又委婉地提醒,“她的心不屬於你,老大。”
裴景賀一語不發地聽著,想再點支菸,卻發現煙盒空了。
“你要真喜歡她,不如放慢下來,把感情基礎給打好。”
......
聊了許久,裴景賀才結束諮詢。他喝了口水,沖淡唇舌間的煙味。
走到窗前,他正看到兩人回來。
佟安雀躍地跟其他人聊起海邊經歷,他聽不大清楚,但能真切看到她臉上的笑。
姜導讓大家早些休息,明早要準備離開。
不過出發去下個地點的交通方式,要透過明早的小遊戲決定。
佟安花重金定了大床房,沒想到隔壁就是裴景賀的房間,聽到祁瀾的大嗓門,喊他出來去直播。
她不由開啟房門,探出腦袋。他沒有陰沉著臉,顯得隨和了許多。
“晚安。”他離開前,忽然轉頭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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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遊戲很簡單,兩個人面對面,一個人指向一個方向,並且說“看這邊”,對方必須看向一個方向(左右上下),這個方向要和指揮的不一樣。
“前兩名才有資格坐最好的交通工具,可以透露下,最後兩名是坐綠皮火車的硬臥。”姜導說。
佟安看向坐在對面的裴景賀,他和她對視,耳根透著不自然的紅。
她伸出手,放在他面前,輕聲說:“看好哦,裴總。”
裴景賀感到喉間有些乾澀,她的眼尾微挑,含著挑逗的意味。
“看這邊。”她手往左一晃,他的眼神不自覺跟了過去。
“臥槽,裴總,你第一輪就被幹趴了啊。”祁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推上去袖子,打算和佟安比試一下。
裴景賀和另外組輸的再比,他餘光卻在關心著這邊。
佟安輸給了祁瀾。
她像是故意一樣,接下來一直在輸。
不出意外,兩人雙雙墊底。
“就贏我是嗎?”裴景賀和她坐上面包車,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只能贏你了。”
佟安已經習慣坐麵包車了,她和裴景賀的座位隔著狹窄的間距,他修長的雙腿在不大的空間顯得幾分侷促。
去火車站半小時的車程,她小睡了覺,等會去硬臥就沒這麼愜意了。
姜導說去新城市的路程要十小時,聽著就累。
還好兩人都是下床,只是過道人來人往,她沒帶簾子,也不好直接躺下睡覺。
“嗑瓜子。”她買了袋瓜子,擺在桌上。
裴景賀顯然不會嗑瓜子,有些笨拙地用手剝開。
“這樣,用牙齒輕咬側邊就開了。”佟安示範給他看,突然覺得畫面有點好笑。
他認真地嗑了個瓜子,睫羽低垂,顯出幾分乖巧。
忽然,一隻小手伸過來,放在她的膝蓋上。
“姐姐,想吃。”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女孩湊近,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身上衣物乾淨但破舊。
“小丫,不要打擾到別人。”佟安還未開口,一雙手就抱起小女孩,讓她坐在過道的椅子上。
看起來是女孩媽媽,衣著簡樸,瘦削的臉上透著疲憊和滄桑。
“沒事的,讓她坐在床上休息吧。過道太擠了。”
佟安抓起一把瓜子遞給小女孩,她樂呵呵地跑過來,臉上的笑意羞澀而幸福。
她把小女孩抱上床,讓她安心嗑瓜子:“阿姨,你也坐過來嘛,我現在不睡覺的。”
“真的是麻煩了。”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侷促地坐過來。
她看出佟安和對面的男人都氣質不凡,長著明星一樣出眾的臉,桌上還擺著攝像機。
佟安自來熟地問道:“你們也是去濱城嗎?”
“對,她爸在那邊。”
“工作嗎?”
女人臉上流露出傷感,嘆了口氣:“他以前在濱城工地幹活,後來...哎,濱城那種地方,賭場多,有錢人也多,他欠了賭場太多錢...後來進去了。”
她不知怎地,把遭遇都說了出來。或許是太久沒跟人傾訴,憋在心口的情緒一下翻湧上來。
佟安抽出紙,遞到她臉旁。
她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緊張地說:“我沒事的,就是太久...太久沒跟人說這事了。”
女兒還小,她不會知道爸爸去了哪。
“若他能洗心革面,以後日子會再好起來的。”佟安寬慰道。
說著,她偏頭看向裴景賀。
他眼眸忽閃,避開了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連綿的山脈。
相處久了,差點忘了他的薄情本性,他不會那麼容易產生憐憫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