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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繼星電話殺過去。
“什麼時候的照片？”
“一月份，我之前要找你來著，那會兒忙其他事，剛我女朋友查崗翻出這張照片。”
想起尤一萊上午的那身打扮，梁繼星皺眉：“懷孕了？”
“人隱私我哪知道。”
梁繼星又想著之前種種，尤一萊特意選的這個劇本來給她作配，司邦察昨晚上欲言又止的表情，被於在佑劃到她和察爺的陣營，這個劃分的標準是什麼，是TMD和梁晉昌有關係嗎！
她心跳快的驚人，罵一聲：“靠。”
“欸！梁叔可不是那種人。”
杭賀之的話壓在她心尖。
梁晉昌向來清白。
那梁繼星親身感受的這些欲蓋彌彰又是什麼，她反問：“你確定？”
“你...”
“你也不確定。”梁繼星斷言。
“要我找人幫你查不。”
“我自已處理，你別跟別人說。”
梁繼星看著玄關的花出神，手機在手心震一下，她回神。
——晚安。
梁繼星看一眼時間，“？”
訊息剛發出去，對面就把視訊通話打進來。
得寸進尺，上次還是語音通話。
她掛了。
手機連震兩下：
——？
——在忙？
梁繼星不想回他，然後親眼看著這人線上把頭像換成了純黃色。
梁繼星一下就看懂了。
媽的，點她呢。
他這招挺成功的，她又想起被《Yellow》那首歌硬控的四分半。
沒來得及回他訊息，他影片又打過來了，這回是她不想掛了。
梁繼星把手機架桌上，往螢幕上看，對著螢幕調整高度和角度，又覺得黑，特意走床邊把廊燈開了，然後對著螢幕左右看，完全沒把角落小框裡的宋清桉放眼裡，就...很在意自已的臉。
“你剛說什麼？”梁繼星知道他剛才說話了，但沒花心思聽。
宋清桉那邊像是在書房，他身後是紅木書架，梁繼星捋一眼，擺的都是工商管理類的書，還有不少書名是英文的，梁繼星被勾起點好奇還專門在心裡翻譯了幾本，跟音樂製作有關。攝像頭廣角里他手邊放了一摞試卷，疊起來有小臂長。
宋清桉抬眼看她，不說話，手裡的筆轉著。
他挺傲嬌的，她沒聽上他說的話，他就不說了。
於是兩個人就隔著手機乾瞪眼，唯一的聲音就是宋清桉轉筆的聲。
宋清桉犟不過她，因為她說：“你再不說我掛了。”
他拿她沒轍，就說：“我今天收到手鍊了，隔一個月了才給我？”
那是梁繼星昨天在行李箱裡找出來的，在海島買的貝殼手鍊，五彩斑斕的，梁繼星怪喜歡的，怕在行李箱裡壓壞了，又怕放酒店退房整理的時候忘了，就同城寄給宋清桉了，想著讓他保管一個月，等她回上海再讓他寄過來。
但這話不能明說，他會炸的。
梁繼星沒想好怎麼回，就拖他，“什麼手鍊？”
宋清桉盯著她看三秒，那眼神就是在問“你認真的？”，梁繼星看了裝不知道。
他說：“你昨天寄給我的，今天就忘了？”
“最近心情不好，記性也不好。”
宋清桉那邊他手裡的筆掉書桌上，有椅子滑動的聲音，他往前挪了點，他那張椅子是電競椅，那個牌子的杭賀之家裡也有一張，梁繼星靠過，挺舒服的。宋清桉整個人靠椅子裡，抓住她話裡的點重複：“心情不好？”
梁繼星抬起一條腿，腳踩椅面，隨手在邊上抽了疊劇本翻，心煩，隨便應他：“昂。”
“我能聽？”
梁繼星皺眉，抬手往後撩發，沒回他，紙張被她翻的嘩嘩響。
宋清桉也不說話，但是他立著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桌子。
那聲音很沒有規律，聽地梁繼星更煩了。
她就說：“你安靜點。”
宋清桉抬眼看她，她也在看他。
然後，宋清桉把桌上攤著的試卷對半折，放一邊去，筆也放一邊，兩隻手攤開對著鏡頭給她看，在梁繼星疑惑的視線下，雙臂交疊端坐。
梁繼星一下被他逗笑了，“神經病啊。”
他斜額挑眉，問：“心情好點沒？”
梁繼星眼裡的笑意還沒褪乾淨，眼睛彎起來看他，彆扭地“昂”一聲。
他追著問：“能說了？”
梁繼星抱著腿，手指擰在一起，“沒什麼。”
又說：“我爸特意讓我接司邦察的劇本，司邦察你知道吧？”
“察爺，大名鼎鼎。”
“那尤一萊你知道吧。”
“影后。”
“你對演藝圈還挺了解。”
梁繼星有些意外呢。
宋清桉也不掩飾，“一個月前惡補了。”
一個月前，《江楓漁火》官博官宣，梁繼星進組的時候。
梁繼星撥一下頭髮，裝作聽不懂，接著說。
“尤一萊也在劇組，她是女二。”
“她對我有點關照。”
宋清桉聽出點苗頭，問：“比如？”
梁繼星舔一下唇：“她這半個月一有夜戲就請全組吃宵夜，我吃過一次，就玉川壽司，你知道這牌子吧，”看到宋清桉點頭，她接著說：“然後她之後送到我這的都是玉川壽司。但別人都不是。”
“今晚我們劇組聚餐，她剛給我送了一束花，祝我中期拍攝順利。”
“你覺得她在討好你。”宋清桉眼神犀利。
“有人跟我說，我爸助理和尤一萊一起去醫院。”
宋清桉不說話，就盯她看，像是在理邏輯，但他看上去一股子聰明勁。
“婦產科。”梁繼星補充。
宋清桉表情沒變化，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梁繼星還覺得奇怪呢，他什麼反應也沒，不想等他：“你怎麼想？”
“有人是誰？”他好久才問一句。
梁繼星還愣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他很快補充：“你說有人跟你說，誰跟你說？”
“我發小。”梁繼星腿都抬累了，乾脆兩條腿都抬椅子上，盤腿坐，不在意地說：“他不可能騙我。”
宋清桉不鹹不淡“哦”一聲，眼皮垂著，手在乾淨的桌上掃一下，像是在拍掉灰塵，“男的女的？”
梁繼星抬眼看他，碰巧他抬眼也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上，梁繼星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抄起旁邊的髮圈扔過去，隔著手機扔不到他臉上，但是宋清桉下意識地閉眼側一下腦袋躲。
緊接著梁繼星兇他：“有病。”
“還不能問了。”他皺眉，還有點不服的脾氣呢。
梁繼星白他：“男的。”
“哼。”
這氣音裡滿滿的都是 “我就知道” 的意思。
“你把重點帶回來行不。”
“哦。”宋清桉單手撐著下頜，看上去一副吊兒郎當的闊少樣，看著完全沒把這事當事，但他明白梁繼星的意思：“你覺著你爸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