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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出於對我的好奇,一路上開車的師傅和我嘮個不停,要是換作平時我一定會戴上耳機以此來遮蔽他的絮絮叨叨。
車輛沿著高速公路駛向了城市的繁華,我好似又回到了一切的起點,那個承載了我美夢又破碎的城市,因為請萬思嘉吃飯的一個承諾又讓我回到了這裡,即使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小夥子,春熙路到了。”
車窗外人潮洶湧的街道,讓我激動的心情又不由得緊張了幾分,一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與我同病相憐的萬思嘉,二來是我還不知道該請她去吃什麼。
這種感覺很是矛盾,自已明明打車來了成都想見她,可又對見面產生了一種難言的緊張,在這種割裂的情緒下,我付了車費,朝萬思嘉發來定位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與我擦肩而過的人們,雖是一瞬,但我好像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鼓勵又好像有一絲期待。
在不遠處的街角, 我看到了身著黑色風衣身姿曼妙的萬思嘉,她站在路燈下,明亮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映在地上,我的心好似要跳出來一般,怦怦跳個不停。
我看得出神,那頭的她突然轉過身,我們的目光開始重疊,從她的眼眸之中我彷彿看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
“我沒來晚吧,這開車師傅開太慢了,換我來開起碼早到二十分鐘。”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像我想說的話從與她目光重疊那一刻就已經說完了。
“我剛到,你來得也不晚,這一切都剛剛好。”
她的目光中流露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溫柔,這讓我不禁懷疑起來自已是不是又產生了幻覺。
“別忙,你等一下…!”
我突如其來的嚴肅並沒有讓萬思嘉的表情出現任何變化,依然是那麼溫柔。
“怎麼了?”
“你絕對是假的!”我篤定地說道。
此時的她與我所認識的萬思嘉簡直判若兩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定是產生了幻覺。
她沒回答我的話,依舊是目光溫柔地看著我,那是一種我無法抗拒的目光,沒有任何理由地吸引著我去靠近她。
“那個…萬思嘉,我這裡有個筆記本,要不你在上面幫我寫句話……”我有些語無倫次,從揹包裡掏出了上午買的那個筆記本。
她捂著嘴笑了,“寫什麼呀?”
“嗯…你就寫我來春熙路和你見面了,不是幻覺!”
她接過我的筆記本沒有多問一句話,拿起本子開始寫了起來,看著她認真寫字的模樣,我的心隱隱作疼,那是一種被認真對待的感動,疼痛之中我心中那片昏暗的天空好像亮了……
“給,我寫好了。”
我接過她手中筆記本,上面寫著:張翼強從綿陽到成都來找萬思嘉是真的!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萬思嘉,她沒有不耐煩,沒有生氣,也沒有異樣的眼光,還是那麼溫柔地看著我,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眶溼潤了,心裡更是泛起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只是這種痛讓我覺得幸福,一種被理解的幸福……
…
春熙路附近的一家宜賓燃面裡。
“不是,你就吃這個?”我十分不解地開口問道。
“對呀,很久沒吃麵了,今天就想吃麵。”
聽到她這麼說,我便沒再多問,因為我已經習慣她說話做事出其不意的風格。
我該做的不是去疑問而是陪著她就好,既然她想吃麵,那麼今晚這頓飯麵條就是最佳答案。
“老闆,給我煮一碗二兩幹雜細面帶黃,少辣椒。”我對著收銀臺的老闆說道。
老闆的目光看向了我對面的萬思嘉:
“美女你要吃什麼?”
“我和他一樣就好。”說話的同時,她指了指我。
當我的目光再次與萬思嘉重疊時,我感覺嘈雜的麵館彷彿只剩下了我與她兩個人,我知道自已無法遏制地愛上了她。
然而我內心深處一個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她是假的!都是你的幻想罷了,你就是個屌絲,記住,你就是個臭屌絲!”
我看著眼前的她,並沒有在乎那個不合時宜出現的聲音,只是在心裡默唸:
“假的,我也認了。”
…
吃過麵,我和萬思嘉肩並肩走在春熙路上,與來來往往的情侶一樣。
突然一個抱著玫瑰花小女孩走到我面前:
“哥哥,你要買朵花送給這位漂著漂亮姐姐嗎?”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我則是看向了萬思嘉,企圖從她的美眸之中看出些什麼,但是她卻無視了我的眼神,緩緩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了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小妹妹,花怎麼賣的?”
“10元一朵。”
小女孩看著她愣了兩秒又繼續說道: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要是長大了也可以像你這麼漂亮就好了。”
萬思嘉一臉寵溺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又摸了摸她的頭:
“小妹妹以後一定會比姐姐更好看。”
她的話好似給了小女孩莫大的鼓勵,不停點著頭,我在一旁看得出神。
那個蹲在小女孩面前的女人,好似充滿了魔力一般,總是可以感染身邊的人,讓人覺得快樂與心安。
隨著我視線的模糊,我又好似在她的身上看見了天上明月,它散發的白月光就像是我苦苦尋找的美好。
記憶中酒吧裡月姐那句話不停盪漾在我的腦海之中:
“你心中美好的事物就是白月光,當你還沒找到它時,它一直都在出逃......”
我想我或許找到它了,而且就在我目光所及之處……
…
“嘿…你怎麼走神了。”
突然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的觸感把我從剛才的美好中帶了出來。
回過神來萬思嘉那張百看不厭的臉直愣愣地出現在我面前,“我要是說你太美了,看著你走神了,你會看不起我嗎?”
我沒想到自已冷不丁的一句話竟然讓眼前的她束手無措,憋了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只是把手伸了出來,一朵玫瑰花出現在我面前。
看著眼前的玫瑰花,我感到無比困惑,但又想到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硬著頭皮對她說道:
“這…這是給我買的…?”
“這是我借給你的,下次記得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