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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袛帶著寒氣進家門的時候，陸空青已經迷迷糊糊之間要睡著了。
輕手輕腳地脫下羽絨服放在臥室的沙發扶手上，聞袛放慢腳步向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走去，結實的雙臂微撐在床邊，勁瘦的脊背此刻微微彎曲，薄唇輕動，一吻落在了陸空青帶著睡到有熱意的額頭上。
陸空青費力地睜開眼，藉著床頭留給聞袛的夜燈看清了來人的面容，唇角微微揚起，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你回來了？事情忙完了嗎？餓不餓啊?”
“媽媽今晚包了餃子，你要是餓，我去給你熱一下。”陸空青說著就要起身，也等不及聽聞袛的回答。
聞袛摁住他:“我不餓，快睡吧！我換身衣服就來陪你睡覺。”
“好。”陸空青乖順地躺下，向後挪了挪身子將捂熱的那塊空出來，也不睡覺只是盯著更衣室的方向等聞袛出來。
整理著睡衣出來，聞袛一抬眼就對上了陸空青晶亮的眼睛，寵溺地笑著，聲音微啞:“不困了?”
陸空青搖搖頭，實誠地回答:“困，但是想等你一起。”
還伸手拍了拍自已身旁的枕頭，示意聞袛快躺下。聞袛坐在床沿上拉了被子躺在他身邊，側身繼續與他對視:“怎麼這麼黏人了？”
“習慣了你每天陪我，這幾天不陪總覺得少了什麼。”陸空青熟練地又挪向他，拉近兩人空開些的距離，修長瘦削的手又伸出來幫聞袛蓋好被子才雙手合上放在頰側。
聞袛長臂一摟，埋頭在他發頂，深嗅一口清新的香氣，慵懶地應他:“我的錯，我會多考慮你的感受的。”
陸空青繼續搖搖頭，髮絲摩擦著枕頭髮出沙沙響聲:“不用，我只是說說，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注意安全就成。”
愛不是單純的束縛，而是給予自由。
在陸空青的角度，他不想一味地當個追求絕對安全感的附庸者，他更想兩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心意相通固然重要，但也要在彼此的領域熠熠生輝。
“知道了。”聞袛習慣地攬他更緊，又是一吻落下，聲音逐漸輕緩。
不一會兒，均勻的呼吸聲就傳來了，陸空青安心地聽著旁邊人沉穩的心跳，滿意地蹭了蹭他的胸膛才緩緩跟著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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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聞袛依舊外出，但是歸家的時間早了很多。
今日蘇城天氣晴朗，空氣裡依舊帶著冬日的凜冽，但是陽光照在身上還是暖烘烘的。
“你就保持這個狀態就好了。”劉思揚接過聞袛取下的頭盔，鼓勵著他。
聞袛點點頭，長指梳理了一下被頭盔壓塌的髮絲:“你覺得有機會贏過高峰嗎？”
“機率挺大的，你自信一點好不好？”劉思揚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可是我訓練出來的，雖然現在年齡沒那麼年輕的，但是明顯技巧還在啊！”
聽完他的話，聞袛放下心來，久違的痞笑重現在臉上:“行，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提起高峰這個人，聞袛本來覺得從他入獄後兩個人再也不會有交集，直到回到蘇城一星期後，聞袛在郵箱裡收到他的來信才知道這個人被提前釋放了。
高峰郵件裡的語氣依舊是以前的老樣子，不知道在裡面偽裝成什麼好樣子才獲得了減刑。
聞袛本來不想理會，但是這個人偏要挑釁:“跟我再比一場，從此我就消失在你和你家人的生活裡，不然我也管不住我自已和我那個瘋媽，保不準會對你家人做出什麼。”
“你想幹什麼？”
“跟我比一場，我說話算話，僅此而已。”高峰如是回覆。
聞袛嗤笑一聲，指尖敲擊鍵盤:“你最好說到做到。”
聞袛很久不碰賽車了，但是又接受了這次挑戰，只因為他親眼見過當時母親被這對母子倆傷害成什麼樣。
這件事他還沒有告訴陸空青和父母，只是叫了劉思揚和周宗權每天陪他練習，潛意識裡害怕陸空青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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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空青回覆了盛澤打來的關於工作上的電話就去了廚房幫嚴婉卿準備飯菜。
除夕夜到了。
聞旭早上陪著嚴婉卿起了個大早去市場買來了各種新鮮食材，生怕錯過除夕這天店家們的短暫營業。
聞袛在他們買菜回來後，熟練地將各種菜品洗淨歸置好只等著傍晚的年夜飯。
“媽，您先出去陪爸喝茶吧！”聞袛撒著嬌扶著嚴婉卿的肩膀將她推出廚房:“今晚的飯我來做，您嚐嚐我的手藝。”
陸空青在水池裡洗了手，附和著聞袛:“是的！今年的年夜飯交給我倆，保證色香味俱全！”
嚴婉卿無法，笑著解開了腰間的圍裙反手套在了陸空青身上:“好吧，辛苦你倆了！我和你們爸就等著享受了！”
等到嚴婉卿出去，聞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啵”的一口親在了陸空青的唇上，對上他驚詫的眼神，他才笑著:“你也休息，我來做！”
“怎麼可以啊？”陸空青不聽:“一桌子菜呢！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做！?”
“我說可以就可以。”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聞袛無奈地看他一眼:“好，一起吧！讓媽見識見識她的兒子們多厲害。”
兩個人默契地搗騰著食材，各自做著自已擅長的菜色。
晚上八點，八個菜上了桌。
“除夕快樂！”
四支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希望大家身體健康！”
聞旭作為一家之主率先發出自已的祝福，放下手裡的酒杯後從一旁拿過兩個十分厚實的紅包，分別遞給聞袛和陸空青。
“我都三十了，還有紅包呢？！”聞袛直接接過，故作誇張地發問，隨手開啟看了一眼金額就順手塞進了陸空青的手裡:“我的錢給空青花。”
“還是你小子會疼人。”聞旭看著他的舉動說道。
陸空青一手一個大紅包，笑眯眯地:“謝謝爸爸！”
嚴婉卿見狀也從衣兜裡摸出一張卡:“有限的金額比不過我這張不限額的，給，空青拿著隨便花。”
許是知道聞袛，嚴婉卿索性今年只准備了一份新年禮物直接給空青，兩個人都是自家心頭寶，給誰都沒差。
聞袛滿意了:“還是媽明智又大氣。”
陸空青接了燙手山芋一樣有些手足無措:“媽，這太貴重了，我用不了這麼多。”
“用得到用得到，媽給你你就拿著，不要客氣。”嚴婉卿溫柔地回覆他。
“我媽的兒子都是你的了，這個卡算不了什麼。”聞袛將卡接過塞進了陸空青襯衫的衣兜裡規整地放好，又拍了拍，確保萬無一失。
陸空青繼續道謝，也拿出了兩人分別給父母準備的禮物——
給嚴婉卿的是一隻通體玉透的和田玉手鐲，瑩白純淨的玉十分符合嚴婉卿的氣質；給聞旭的是一串菩提手串，從去年開始，聞旭熱衷於收集各種材質的手串，於是兩人一商量就選了這個禮物。
“希望爸媽喜歡！”
“喜歡喜歡！”嚴婉卿滿足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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