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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些話，陸空青忍了許久的淚珠還是滾落下來，映襯著眼底的猩紅欲裂，他咬緊牙關，連帶著身體也發抖起來。
聞袛看到他這樣，眉眼染上一絲擔憂，他抬手捏捏陸空青的肩膀，又轉頭頂了頂腮，笑的瘮人：“行，我懂了！”
他從褲兜裡摸出手機，單手操作著，陸尚德看著他這樣心裡莫名的有些發慌。
“你，你想幹什麼？”陸尚德心裡有些打鼓，冷汗從每一個毛孔裡滲出。
聞袛撩眼看他一眼，低沉的聲音帶著譏笑：“還能幹嘛啊？報警啊！順便替你整頓一下你的公司。”
故意地看一眼陸尚德，聞袛繼續說：“您這麼大人了，不會是個法盲吧？間接殺人也算殺人的，更何況聽您剛剛說的也不怎麼間接，嘖，”他蹙起好看的眉，“那公司應該也整頓不了了，有您這樣的領導人，不如——”
他惡意地笑著靠近陸尚德，深邃的眼睛盯著那張滄桑的臉，嘴裡說得無所謂：“我直接幫你弄垮吧！反正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憑什麼？！”
陸尚德掙扎著要起身，他絕對不能容忍他的心血被人搞垮。
“那你又憑什麼？”
聞袛一直忍著自己的情緒，陸空青無法做的事情就由他來說，陸空青的情緒不對勁，那就讓他來解決這件事。
“你憑什麼把陸空青帶回家又不管他？你憑什麼用你的那些陳腐思想來約束一個很好的女人？你又憑什麼在與他們劃清界限以後，幹出這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生而平等的，但是五彩的世界還沒有看盡，無辜的人卻要被迫推著去面對那些紛繁，甚至要付出生命和自己的未來，這怎麼不殘忍？
他沒辦法想象一個跟嚴婉卿一樣溫柔的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折磨成這樣，他更沒辦法想象小小的陸空青是怎麼扛起整個家的擔子然後長到這麼大的。
如果陸空青意志力不夠強或者不夠勇敢，他就要永遠錯過這麼好的人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長身玉立，修長的手一把拽住陸尚德的領子，緩緩逼近：“你剛剛說的話，還有你那個破公司這些年乾的喪心病狂的事情，所有的證據剛剛已經發給聞氏集團的律師了。”
“好好享受這幾天，等你出院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等你呢！”
聞氏集團，陸尚德不是沒聽過，現在一想，他癱坐在床上，面目灰白泛土，彷彿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聞袛說完，就帶著陸空青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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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醫院的安全通道里，聞袛看著一直不肯抬起頭的陸空青，微微嘆口氣，長手一伸將人攬進懷裡：“在我面前，可以大聲的哭，也可以大聲的笑。”
“陸空青，我不想你憋著這些難過。”
輕吻一下他的鬢邊，聞袛將人摟的更緊，然後就感受到了懷裡人的顫抖。
陸空青哭的隱忍，眼淚一直在流，雙手緊攥著聞袛的後背，他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哭過，這次真的忍到了盡頭。
“你媽媽的仇，我幫你報。”聞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