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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都洗手吃飯。”嚴婉卿打斷聞旭將要說的話，慈愛地看著聞袛吃飯。
聞旭看著兒子狼吞虎嚥地樣子，也不再多說，挽起袖子也開始用餐，時不時抬眼看一下聞袛，見他神色如常，不像離家的時候那樣才有些放心下來。
吃完飯，聞袛幫著嚴婉卿清洗碗筷：“媽，要不請人來做吧，每天自己收拾這些多累？”
“不用，媽自己可以，”嚴婉卿擦拭著碗碟：“你也不是在幫我做嗎？”
聞袛聽言，關掉水龍頭，甩甩手上的水珠，側身看她：“媽，您是不是也有些過不去？”
嚴婉卿手下的動作一滯，臉上還是溫婉的笑笑：“有什麼過不去的，媽媽也習慣了自己做這些事情，我不喜歡家裡多出其他陌生人。”
重新開啟水龍頭，聞袛也不提那件事了，繼續洗著水池裡的碗筷，小麥色的手臂肌肉線條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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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著收拾完這些，聞袛剛要回房間洗澡，就聽到聞旭叫他：“阿袛，跟爸來一下。”語氣有些凝重。
聞袛雙手插兜跟過去，進了書房，一屁股坐在聞旭對面：“要說些什麼？”
“宋珺已經被送去療養院了，之後見到高峰也別再去招惹他了......”聞旭說著這件壓在家人心頭上的事，他知道當初是自己決定做的太魯莽，才給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造成了困擾。
聞袛藏在口袋裡的手一緊，臉上卻泛起輕佻的笑意：“我不會去招惹他，只要他不主動來我面前晃。”
“您就是要說這個？那您放心，我是成年人，我管得住自己。”
“您還是好好哄哄我媽，別讓她不開心了。”
聞袛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爸，我先回房了，有些困了。”
衝著聞旭點點頭，就轉身出了房間。
聞旭輕嘆一口氣，撫了撫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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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熱氣蒸騰，水聲嘩啦作響。
聞袛站在花灑下，墨黑的髮絲全都被水浸溼，他抬起大手隨意地捋到腦後，花灑裡的水沿著臉部輪廓滑到鎖骨，流過胸膛，滑向腹肌分明的小腹，又順著線條鑽入不可言說之地。
喉結滾動一下，被水淋的眼睛有些睜不開，聞袛想起自己一怒之下離開家去西部時的場景，現在想起那件事，他都覺得真是可笑。
今晚聞旭說的話，還在替高峰著想，什麼好人要做到這種境地？聞袛沒體會過，也不知道該怎麼想象。
關掉花灑，隨意地擦乾身體，扒拉了下頭髮就穿上睡衣走出了浴室。
躺在床上，說困的人卻怎麼也閉不上眼睛。他習慣性地拿過手機，開啟收件箱，還是沒有訊息。
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陸空青出了什麼事情？還是他手機壞了找不到自己的聯絡方式？還是——
他壓根不想聯絡自己？
聞袛沒有辦法不想，從小到大，自己的朋友圈裡，大多數人都圍繞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他很難見到如陸空青一樣的人。
想著想著，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