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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空青笑的讓人心動，他輕聲說：“晚安。”
兩個人各懷心事，但都雀躍又慶幸。
第二天一早，聞袛穿好衣服就去了合作方的公司，他這次來的時候只帶了何助理。
兩個人邊往停車場走，聞袛邊對著何書源說：“待會兒簽完字以後，宴會什麼的幫我推了，我有事要做。”
何書源一愣，沒忍住問出聲：“是很緊要的事？聞總讓您務必走完整個流程…”
抬手打斷他的話，聞袛還算好心情地解答：“我的事情很重要，我爸那邊不滿意，你就打電話讓他過來。”
何書源閉嘴了，惹不起，他真的惹不起。
默默地跟著聞袛上車，默默地坐在駕駛座上，默默地開車。
聞袛也就靜悄悄地坐在後座上審閱著檔案，但是時不時就要拿起手機看看。
昨晚親吻完陸空青，就暗戳戳逼著他拿出手機，給他下載微信加了自己這個第一位好友。
聞袛皺著眉，骨節分明的手重新整理了好幾遍頁面，沒有收到任何資訊，他心煩意亂地用手指在膝蓋上打了會兒節奏，還是妥協地打了電話。
嘟嘟響了好一陣，陸空青終於接了電話，聞袛馬上陰轉晴，聲音放的聽起來溫潤：“醒了？”
何書源時不時在後視鏡裡看一眼衣食父母，看著他臉色跟調色盤一樣變，終於變到了粉色。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看到聞袛笑的心神盪漾，連胸腔都跟著發出悶聲的笑聲。
陸空青昨晚沒睡著，可能是太興奮了。等到半夜三點多才有了睡意，今早老陸和盛澤來的時候，他都還沒醒。
“我到現在都很困。”陸空青抿了一口放在手邊的熱水，放下杯子後又單手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聞袛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那再睡一會兒，我中午忙完了來接你吃飯。”
“我在上班呀！”上班的人怎麼可以在工作時間睡覺呢？陸空青想著這人是不是當老闆當習慣了。
聞袛又笑：“那你堅持一下。”
“……”
“你快去工作吧！我不說了，要忙了。”陸空輕無奈，兩人不能再煲電話粥了，盛澤和老陸還有其他人的視線都若有似無地朝他看了好多眼，他不太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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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空青沒騙聞袛，是真的工作。
這幾天工作室的訂單多，本來昨天改完論文以後，陸空青是要開始畫圖的，但是驚喜來的突然，讓他暫時忘了這件事。
所有的事情堆到了今天才開始。
他正畫圖畫的認真，就聽到吳暖暖的聲音，似是格外愉快：“大家先別忙了！這裡送來了稻米村的點心和茉花的咖啡！不知道哪個好心人點的……”
大家正是帶著起床氣幹活到煩躁的時候，一聽到是北城的名點和名氣很大的咖啡都一窩蜂湧了上來。
陸空青先不去擠，準備等著大家拿完以後再去拿。正埋頭畫著細節，電話又響了，他頭也不抬就接起。
“點心和咖啡拿到了嗎？”聞袛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像是在避開人說話。
陸空青一愣，放下手裡的筆：“那些你定的？”
“你瘋了？”
聞袛：“？……”
“你肯定沒吃早飯，所以我點了謝些點心，咖啡是給你提神的。”
“你說工作室的人都很照顧你，我送些吃的感謝一些不過分吧？”
聞袛耐心地回答著，他才從會議室出來透口氣，想著打電話問問，結果還被人說瘋了。
那些咖啡點心都是在開會前讓何書源抓緊時間定的。
小沒良心的，聞袛心裡輕嘖一聲。
“謝謝你！”陸空青笑出聲，“不過分，你做什麼都不過分。”
他忙著畫圖，嘴上略敷衍地哄著對方。聞袛聽到他的話，眼睛眯了眯，聲音裡的樂意更重：“做什麼都不過分？”
陸空青手一抖，畫板上拉出長長的一條線，他怎麼聽著這麼奇怪：“你想幹嘛？”
“非要我說出來？”聞袛繼續逗著他，“我這邊人有些多，說這話不太文雅，來找你的時候單獨說給你聽。”
陸空青的耳根又慢慢泛紅，他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慢吞吞地說：“我掛了，很忙。”
掛了電話，陸空青吐了口氣，這個人怎麼一夜之間就不正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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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調整好狀態，陸空青打算繼續畫圖，盛澤拿著咖啡和點心走過來放在他的桌子上：“給你的。”
陸空青抬頭看他，然後道謝：“謝謝學長。”
“不謝，應該我們謝謝你，這些吃的是託了你的福。”盛澤說的直白。
他昨天傍晚看到了陸空青和那個長相帥氣而且氣質很好的男人在工作室門口說話，又看到他一臉歡欣地跑進來收拾東西，連招呼也等不及跟他們打就重新跑出去和那個男人離開。
看著陸空青耳根的熱意逐漸上臉，盛澤笑的很不客氣：“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都懂。”
“但是，我八卦一下，你那些小頭盔的主人…應該就是他吧？”
陸空青忍著無措爽快點頭：“是他，我想了四年的人。”
“我沒想到，他會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
“學長，兩個男生在一起，會很奇怪嗎？”
陸空青提起聞袛就忍不住話多起來，他問的認真，他知道盛澤是可以相信的人。
“有什麼奇怪的？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你的答案是你的心給你的不是嗎？”
“喜歡就在一起，沒什麼奇怪的。”
盛澤不知道想起什麼，繼續說：“世界上可以存在很多愛，有愛就不要有遺憾。”
陸空青點點頭，他說的對。
他愛聞袛，也心心念唸了他這麼久，而聞袛也是和他一樣的情感，那就大膽的在一起，沒什麼多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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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袛一簽完合同，就把剩下的事情交給何書源處理，自己開著車來找陸空青。
挺拔高大的身形一進入工作室，就讓盛澤一眼注意到了。
聞袛認得他，就是和陸空青打鬧的那位學長，不過陸空青已經跟他解釋過了，他也不再多想。
笑著頷首打招呼，盛澤也笑著回應，順便給他指了指陸空青所在的位置。
聞袛走過去的時候，陸空青工作的認真，連他在身邊都沒注意到。看著陸空青被一處細節為難到皺眉，聞袛忍不住俯身抓住他的手帶著他畫完那一處。
陸空青嚇了一跳，猛然一回頭就吻在了那人的側臉上，聞袛眉眼含笑，低頭用下巴蹭了蹭他毛茸茸的腦袋：“這麼多人看著呢，就對我耍流氓？”
陸空青一轉頭，果然看到大家不懷好意的笑臉，他不自在地用肘撞了下身旁人的腹部，又推搡他一把：“離我遠點！”
看著聞袛委屈地推開一些，陸空青又不忍心了，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坐在這裡，有空椅子。”
聞袛乖順地坐下，趁著陸空青畫圖的時候和工作室裡的人打招呼。
老陸難得瞧著自己小徒弟這麼羞澀，帶著八卦的意味就靠過來和聞袛搭話：“你是空青的？”
“另一半。”聞袛認真地說。
他從來沒想過要遮遮擋擋，這一點倒是和陸空青一樣，愛意永不遮掩遲疑。
他昨晚躺床上甚至都想到等北城的工作結束就帶著陸空青回蘇城，和他一起見父母朋友。
陸空青之前過得不幸福，他以後會給他很多很多愛，他就是他的靠山。
老陸瞭然地笑笑，將手裡新倒的水遞給他：“很好，很好的小夥子。”
說完就走了，他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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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著陸空青畫完圖，聞袛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幫他揉著後脖頸：“總這麼低頭不行的，你要按時活動一下。”
“沒辦法啊！”陸空青順著他的手掌用柔軟的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心：“我一工作就顧不上。”
“改明兒給你買個按摩儀放這兒。”聞袛捏了捏他的臉頰，起身：“走吧！去吃飯，下午我陪你上班。”
“你工作完成了？”
陸空青有些驚訝地拉住他的手。
聞袛握的更緊，使力讓他起身：“完了，剩下的助理會做。”
何書源：我就是個大冤種，給聞旭幹完活還得操心聞袛，要不然這個公司讓他管叭（不是）。
陸空青跟著他一起出門：“那我們去吃什麼？”
“去吃小炒好不好？這附近有家店很不錯，很實惠也很乾淨。”
陸空青問他。
聞袛回看他：“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不挑食的。”
泡脹的餛飩：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兩個人走在一起很是親暱，沿著巷子一直走過兩個巷口，就到了那家店。
店面不大，但收拾的很乾淨，是一對老夫妻開的。
“奶奶，要宮保雞丁，小炒肉，再加一個清炒小白菜今天要兩碗米！”陸空青熟稔地坐下來，又拿出紙巾綁聞袛擦擦凳子和桌面。
聞袛從公司直接過來的，身上還是西裝，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別弄髒了。
“沒事的。”聞袛擋住他的手。
“好的。”那個奶奶很親切，她認得陸空青，這個孩子總是一個人來吃飯。
她又看了一眼陸空青旁邊的聞袛，瞧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心裡七七八八猜到了些什麼，她說；“今兒我給你們再送個丸子湯，我老頭子的拿手好菜，你們趕巧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