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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抬眼看向窗前看著屋外小雨綿綿的女人，她的長髮垂在腦後，小腹微微隆起，歲月靜好。
“來吃飯吧。”
顧淮之將她攏進懷裡，低頭看著她。
“好。”
葉秋霜眉眼彎彎，轉身環抱住顧淮之的腰，將臉埋進他寬厚的胸膛。顧淮之輕撫著她的後背，感受著她的溫暖。
孕期就是這樣，葉秋霜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非常渴望安全感。
不過她不害怕。
因為。
她最愛的人此刻就在她身邊。
兩人手牽著手走向餐桌，享受著這溫馨的一刻。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淅淅瀝瀝。
……
次日清晨。
窗外的雨早就停了，不過山中的霧氣還有些重，竹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還有大膽的鳥兒還吮吸著上面的露水。
葉秋霜伸伸懶腰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
手機的振動傳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躡手躡腳走去了臥室外。
“喂？你好，請問你是？”
對面的女人淡淡開口，她的聲音清冷。
“是我，葉清夢。”
……
葉清夢於葉秋霜而言起初就是個存在於父母家人口中的人，直到那年盛夏。
十五歲的葉清夢從國外回來了。
葉秋霜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姐姐對她那麼兇，總是搶她的玩具，破壞她的玩偶……
葉恩山總是不忍心斥責她的，但葉秋霜當時還小，也沒記憶太深。
不過在葉清夢走時說的那句話，還是深深地印在了小小的葉秋霜心裡。
“就是你，殺了我媽媽！”
……
小時，午夜夢迴，她時常想起葉清夢的那句話……
她內疚，甚至抑鬱過一段時間，那時，葉恩山帶她找了心理醫生，不過還是不見好。
直到有次，葉秋霜從公園回來，她開始不再低沉，吃飯胃口也好了起來……
這麼多年，葉秋霜每次去掃墓時都會想起姐姐的那句話……
時隔二十多年……
她回來了。
……
沒等葉秋霜說話，葉清夢便開口道。
“今天下午，我在潤生樓下咖啡廳等你。”
葉秋霜應了聲好，便掛了電話。
屋內的男人正好醒了。
葉秋霜被他擁入了懷中，她側身過去緊緊摟住。
“你姐姐回來了。”
葉秋霜詫異，他怎麼知道？
“他是與潤生有合作的羅先生的妻子，我們昨晚飯局見過。”
葉秋霜點了點頭，她只從葉恩山口中聽說過葉清夢嫁給科技新貴的事情。
“她約我明天出去。”
葉秋霜勾了勾唇，看著他道。
“我讓吳林送你去。”
“好。”
……
秋末的雨，充斥著陰冷，葉秋霜出門的時候雖然已是中午，卻還是充斥著蕭瑟。
葉秋霜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吳林看她有些沉默便也沒多說什麼，只細心的看著開著車。
葉秋霜穿了件寬鬆的衣服，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不遠處的葉清夢低頭看著手機，沒注意到葉秋霜的靠近。
二十年，兩人都變了很多，雖然葉清夢說來了打電話，不過，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已然從那時的青澀變成了如今的成熟，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葉秋霜走到葉清夢對面坐下，兩人相視無言。還是葉秋霜先開了口，“好久不見。”
葉清夢眼神冷淡，“確實好久不見，你這幾年還好嗎。”
葉秋霜深吸一口氣，“挺好的，你呢？”
葉清夢莞爾一笑，“當年的事，我很抱歉。”
“你我都是媽媽的孩子，我失去了她，你也一樣。”
葉秋霜咬了咬嘴唇，“你那時還小，對我心存怨恨很正常，我沒放在心上。？”
葉清夢打斷葉秋霜的話，“霜霜，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葉秋霜莞爾一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葉秋霜輕輕握住葉清夢的手，“我們都要向前看，不是嗎？”
葉清夢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點了點頭。
“對了，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葉秋霜問道。
葉清夢抬起頭，“我丈夫的公司在國內有一些專案，所以他跟我一起回來。”
葉秋霜笑了笑，“好。”
這時，服務員端來了一杯咖啡與一杯橙汁。
葉秋霜拿起橙汁，輕啜一口，“嗯，味道不錯。”
葉清夢看著葉秋霜，“你懷孕了？”
葉秋霜沒想瞞著，莞爾一笑點了點頭：“快兩個月了。”
窗外，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照在兩人身上，暖暖的。
……
走時，葉清夢的衣袖被來往的小孩不小心潑了咖啡，葉秋霜有些著急便上前給她拉了上來擦了擦。
青紅色的傷痕遍佈在她細嫩的胳膊上，葉秋霜震驚，她有些不可思議與心疼。
葉清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急忙將她的衣袖拉了下來。
“沒事，只是磕到了而已。”
“小心些。”
葉秋霜關切回答道。
……
見葉秋霜信了，她便如釋重負的勾了勾唇，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其實，葉秋霜早就發現了不對勁，那新傷下明顯有舊傷，看起來不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
她被家暴了。
葉秋霜想幫她，可，葉清夢明顯不想告訴她。
她得想個辦法，讓她暫時離開那個男人。
“要不要回家看看爸。”
葉秋霜走出門與她分別時道。
聞言葉清夢的眼神中閃起一絲光，確實，她也很久沒有見過顧恩山了。
便沒拒絕，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