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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督軍自認為所言已令淮胥信服。
他繼續描述所見所聞,講述當初向李淵揭露此事,對方如何阻撓。
\"若非那叛賊從中作梗,此事早已稟報朝廷。\"
\"我對朝廷忠心耿耿,對我主亦是如此。\"
\"老夫多年來為朝廷效力,民間口碑載道。\"
西北督軍稍平復情緒,最後還特意表明決心。
淮胥凝視督軍頭頂的數字,他話音剛落,數字瞬間從五十五躍升至六十五。
\"嗯!果然如此判斷,這位老人所言。\"
淮胥得到了答案,看向督軍的眼神愈發冷冽。
督軍不明何處出錯,惶恐地注視著淮胥,只見淮胥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對他斥責。
\"你當朕是愚者嗎?你以為滿朝文武都是愚者嗎!\"
\"如果有此心機,李淵一人豈能阻擋你?\"
\"若你真關心百姓,一封奏摺便能解決問題,秘密呈報也能解決。\"
\"你現在將罪責推給一個逝去之人,你有何圖謀?\"
西北督軍聽罷,明白淮胥對他存疑,但話已出口,他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他緊鎖喉結,額頭重重叩擊地面。
\"陛下,微臣怎敢信口開河?此事正是因為李淵隱瞞未報啊。\"
\"微臣剛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虛假。\"
\"若陛下認為微臣欺瞞,那真叫人心寒!\"
西北督軍並未直言,因淮胥的不信任,他已有辭官歸田之念,此刻的權位他尚且不捨。他擺出一副受盡冤枉的模樣,目光緊緊釘在淮胥身上。儘管內心焦慮如焚,他竭力保持鎮定。
淮胥見督軍拒不認賬,手中又無確證,只能冷哼一聲。
\"好吧,那就按李淵阻撓來辦。\"
\"若日後朕查明並非李淵所為,你可要自食其果!\"
淮胥說完,不再理睬督軍,轉而詢問群臣。
\"還有誰知道西北災情的詳細情況?\"
\"朕不希望你們隱瞞,如實稟報,不得遲疑。\"
眾臣面面相覷,朝廷中確有人瞭解西北的狀況,但之前他們都未曾提及。如今若擅自開口,等同於承認先前隱瞞,他們不確定淮胥是否會因此責罰。淮胥見他們畏縮的模樣,心中煩躁。
他清楚他們的顧慮,強壓怒火,大聲道:
\"知情者速速道來,朕赦免其罪!\"
\"如今危急關頭,你們還在顧慮什麼?\"
\"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你們卻瞞著朕,你們的良心何安?\"
淮胥的話音剛落,一位大臣再也按捺不住,幾步上前,向淮胥行禮後起身。
\"陛下,微臣有話要說,關於西北,微臣略知一二。\"
淮胥微微頷首,\"說來聽聽!\"
\"微臣冒昧了,所述之事皆是親耳所聞,來自受災百姓的口中。\"
\"微臣在西北有親戚故交,因此得以知曉這些。\"
張居正先解釋了自已如何得知西北的情形,見淮胥再次點頭,他接著說下去。
\"今年西北的災難格外嚴峻,百姓被迫易子而食。\"
\"慘況已無法僅用悲慘二字形容,連草根樹皮都被用來果腹,百姓怎忍心啃食骨肉至親?\"
\"有的百姓食用觀音土,最終活活脹斃,這實屬無奈之舉。\"
張居正講述著,那些百姓在故鄉無法生存,只得逃離,尋找生存之地。
大量人口得知東境城市的富饒與安寧,紛紛朝那個方向蜂擁而去。
然而,這途中又有無數百姓喪生,但這並非最令人憂慮的癥結所在。
\"由於死者眾多,疫病在民眾間肆虐,人傳人,人又死去,週而復始,形成惡性迴圈。\"
\"此類慘劇頻繁上演,而我所言僅是冰山一角,實際情況可能更為嚴峻。\"
不明真相的官員們無不震驚。有人瞪大雙眼,不敢置信,有人搖頭哀嘆,為那些無辜的百姓感到悲憫。
\"怎會如此,竟至人吃人的地步!\"
\"這疫病一旦蔓延開來,豈止災區,就連我們恐怕也無法倖免。\"
\"該如何是好,下屬為何隱瞞至今呢?\"
\"這次恐怕糟了,災民湧入城內,不但無法妥善安置,疫情更將失控。\"
\"蒼天啊,為何降下這般災禍?難道真如人言,天意不再眷顧?\"
淮胥聽聞百姓缺糧,立刻洞察關鍵。百姓無糧,卻有人能讓百姓有糧,於是他詢問張居正。
\"災情如此嚴重,當地府衙可有采取應對措施?\"
\"直言無妨,不必袒護,也無需隱瞞。\"
\"若有膽敢因此為難你,朕必嚴懲不貸。\"
淮胥此刻怒火中燒。他明白手下官員可能尸位素餐,否則此事不會隱瞞這麼久,百姓也不會受此苦楚。他擔憂張居正瞭解實情,卻因其他官員的壓力,不敢直言。
聞言,張居正緊咬牙關,堅定地說。
\"此事已說出口,老夫無所畏懼了。\"
\"老夫不能昧著良心與他們同流合汙,也不能再坐視百姓受苦。\"
\"陛下,微臣舉報,西北官員非但不開倉放糧救濟,反而利用職權從江南低價購糧,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