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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白才來了精神。
“你好像很失望。”紀遼艱難撐起身子虛弱道。雖然他都傷成這樣了，但身上的鐐銬不比虞美人帶的少。
“不，我正等著你醒呢。”白才沒有心情和他爭辯，像只貓兒慵懶道：“你要是醒不來的話，我們都得陪你一起被曙光的人處決。”
紀遼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既然醒了，我剛好把重要的事你說了。我把曾經記憶中的老師交給我的……什麼鑰匙？位置在哪裡，我已經全部告訴秦牧了。”
“你？你全部記起來了？！”
“我告訴他們暫時在你這裡。”白才猶豫地低聲說。
紀遼：“……”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
“小白菜，我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沉默震耳欲聾了。”白才放鬆心情，有一絲鹹魚，“他等會兒不會拖著重傷的身體也要給我一刀吧。”
小白菜在系統空間替這個位面的反派大人點根賽博煙祈禱，“這些都是不確定因素，宿主要不要補充點讓他聽得更明白一些？”
“對，我要拖你下水。”白才言簡意賅。
“我們不可能被曙光的人當成客人對待，在這裡的處境差到不如給黑玫瑰老大打白工。”
“嘿嘿，有品味。”虞美人就算手被綁住了也要在背後給白才這句話豎個大拇指。
“但是我也不想去。”
“你？”虞美人精心包裝的表情有一絲破碎。
“你這麼做是為了將來逃跑時有個能攔截追兵的工具武器。”紀遼清楚白才給他的定位，“呵，不用你說，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動你。”
“他們也配？”
“你的傷勢怎麼樣？還能撐多久？”
“死不了。”
“既然如此，等艦船著陸後我需要你繼續保持昏迷的狀態，我會給你修復傷口，這段時間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如你所願。”紀遼閉上眼，稍微休息一會兒後饒有興致問地問，“白才，如果你記起了鑰匙的位置，你會怎麼處理它？永遠的藏著還是拿它來換數不清的利益。”
問題一出，白諾眼眸亮了，立刻看向白才十分注意哥哥的臉色。
“好問題，”白才心中的答案是肯定要拯救世界的，畢竟這是他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按照原來的性子，我猜我不會把想法告訴任何人。”
“聰明。你真的失憶了嗎？”紀遼扯了扯嘴角，愈發覺得曾經他自詡自己是最瞭解他的人其實根本沒有懂他。
“你看我對你的態度像不像有記憶的樣子？”白才皮笑肉不笑。
紀遼真的低下頭仔細回憶了一番，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事，嗤笑兩聲喉結翻湧，低聲自顧自道：“嗯，確實嚐起來不錯。”
小白諾低著頭重新縮回角落。
“對了，趁我們還能像現在一樣自由交流，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吧？”白才突發奇想。
“說。”
“永恆帝國的主宰許諾過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虞美人豎起了八卦的耳朵。
“你，”紀遼回答的很快，“他說會把你送給我，讓你親身體驗一遍我的痛苦與人類渴望的‘長生’詛咒。”
白才瞬間就想到了擬人隕，“你們要把我的大腦移出來鑲嵌到機器上，留下我的意識讓我永遠的活在機械裡，直到見證世界的毀滅？”
這確實是一種折磨啊。
“哇瑟，那也太殘酷了吧？你們永恆帝國玩的真花！”虞美人不經插嘴咋舌道。
“呵，這就能用殘酷來概括了？”紀遼嗤之以鼻，“當年的白博士私自做人體實驗豈不是罪加一等。”
“……？”
人體實驗？白才一愣，小白菜貼心和他解釋就是在艾歐抓人關起來喂不知名魔藥改變人體質是一個道理。
而且還違背神明的神旨。
“天吶，”白才握了握手，一言難盡，最終憋出了一句憤恨的感想，“那確實真該死！”
紀遼疑惑挑眉。
虞美人：？
白諾：？
他只是失憶，應該沒有傷到腦子才對吧？
一行人在這次交談以後又陷入了沉默，直到有士兵開啟囚室的大門。秦牧帶著人將他們帶出去，他們已經抵達了曙光反抗軍的主要領地。
紀遼已經提前裝暈。
秦牧見紀遼還沒有醒過來，內心也開始動搖，他本以為這個能在戰場上勢如破竹的怪物被改造過的身體十分抗揍，沒想到一直昏迷到了現在。
“我會讓人將紀遼先送去研究室，你和我去見完將軍以後再過去。”
秦牧走在最前面，這次失明的白才由一階士兵扣押跟在後面。
正廳裡的將軍蔣鴻正在與其他的幾個同僚商量如何應對永恆帝國的最新一次攻勢。
“將軍。”秦牧敬禮。
“紀遼人呢？”蔣鴻最在意的就是永恆帝國的第一瘋狗的情況，他們也算是交過幾次手的死敵，他每次都是處於下風，很不甘心。
所以其他人的情況可以暫時放一邊。
“目前他本人還是身負重傷的狀態，至今昏迷不醒。我已經派人把他先送去研究室了進行檢查，是否要給予他治療隨時等待將軍下令。”
秦牧招了招手示意下屬將白才帶上來一點。
“這位就是白博士，楊院長生前的得意門生，他有RaT600的解決辦法以及擁有啟動逐日計劃的鑰匙。”
“哦？”蔣鴻這才定睛上下打量眼前這位臉上蒙著布的青年，“白才，我曾經在科學院見過你。”
“是嗎？抱歉蔣將軍，不知道秦牧有沒有告訴您我失憶了。我對您一點印象都沒有。”白才如是說。
“嗯？他說過了但他又告訴我你已經恢復記憶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如今的立場也不是往日的一面之緣能改變的，解毒配方與啟動鑰匙我們曙光必須要拿到。”
蔣鴻的聲音從一開始的輕快到後面的威嚴，他本人的確擁有一股領導者的氣勢。
只可惜白才不會被他的氣勢壓到，他可是見過比蔣鴻壓迫感更強的人。
“將軍，比起你們單方面威脅難道不應該是和我做筆交易更划算嗎？”白才從容不迫，“放心，我不需要星幣和官職。”
“至於恢復記憶這一說，我可沒有告訴他啊，是他自己這麼認為的。”白才輕鬆甩鍋，愉快攤手。
“謊報軍情？”蔣鴻面露不悅，怒視了一眼旁邊的秦牧，“自己等會去領罰。”
“是，將軍。”秦牧咬牙切齒，此時才明白自己在艦船上被白才耍了，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綠。
“你不要錢和地位，那你想要什麼？”蔣鴻也是個爽快人。
不過他需要先權衡利弊才能考慮白才此人到底能不能留下來，對他們有沒有利用價值。
重點是恢復記憶這件事並非人為可控範圍內的。
“嗯…”白才有些犯了難他現在只要要丟失的記憶。
他想了想，先提出了一個最基本的要求：“先治好紀遼，反正我一個眼瞎的小累贅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