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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龍隱玥雖然聽得到他說話，此時卻不好開口，也沒指望她回答。
曹老說完話，便百無聊賴地看看四周，然後又回頭無聊地看著她動作。
要說這小丫頭也是古怪，明明對自己摳搜得要命，就那四個機關人偶還要拿上古的藥材圖鑑去跟她換，但是對這白霜，還有路上撿的那靈獸，卻是異常大方。
若說那踏火金翼獸倒是還好，雖然毛色不純，又有內傷，可療好傷後養在身邊就行，雖然藥材珍稀，但對龍隱玥來說並不算什麼，況且到底是高階靈獸，勉強也不算虧。
可是這白霜重傷難忍，還心性堅毅，只怕傷勢一好就要走人了，這丫頭偏偏一直帶在身邊，珍稀藥湯白開水一樣的給他服用不說，一路上更是沒日沒夜的隨時給他調理內息，內力都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更不要說耗損的精神力了，那修煉起來可比靈力還難。
給白霜調理內息的龍隱玥卻並沒他想的這麼複雜。
或者說，她現在更多的是困惑。
這白霜的情況其實並不複雜的，她也不是不捨得自己的精神力和靈力，只是他體內靈穴很是異常，吸收靈力的速度快到離奇，幾乎是尋常人的兩倍。
而且天地靈力對人來說彷彿野生的藥材，人體並不能直接吸收，必須有個煉化吸收的過程。
可是白霜卻不同，也是奇了！
所有天地靈力一經入體，便快速地被他靈穴自動轉化，跟著便在他體內肆意遊走，這也是他靈力這麼混亂的原因。
一下子吃太多了，消化不過來，可不就撐著了。
白霜自己顯然也知道這點，因此一直在努力加速煉化，現在有龍隱玥幫忙，只一開始有些牴觸，之後便接受了她的靈力幫忙，不一會功夫便漸漸緩和了過來。
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逐漸穩定，龍隱玥也鬆了口氣。
感覺他先時受傷的筋脈已經都基本痊癒，這大約也是他吸收靈力速度突然這麼快的原因。
不過，她原先預計至少還要一週才能恢復到這樣，不知道是她的藥方太好，還是他體質本就異於常人？
龍隱玥一邊想著，眉頭便慢慢皺起。
“怎麼了？丫頭你別嚇我啊！是有什麼問題嗎？”看她表情不對，曹老心頭一跳，可是感覺她倆靈力波動漸漸都穩定了啊，怎麼還這副表情的？
見龍隱玥不答，卻加速了靈力輸入，他忙又勸：“不行你就算了吧！本來不就是白撿的這小子麼！你也浪費這麼長時間了，藥材靈力都不知道搭進去多少，仁至義盡了，該放手就放手吧！人死不能復……”
“呸！什麼死不死的！我的人，我不想放手就不可能死！”龍隱玥冷聲打斷了他的話，又緩了一會，確定白霜靈力確實穩定了，這才收了手，怒視曹老，“你這麼大歲數了，說話怎麼也不知道避諱！再這麼說他，就把我的機關人還回來！”
“看你這小氣勁兒，還你的人……你可別忘了，他雖然暫時不會說話，那也是個人，和你撿的靈獸不一樣。人家有名有姓的，看那傷勢，恐怕來歷也不簡單，你可別好不容易治好了人，轉眼就跑了，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曹老瞥她一眼，很不以為然。
“多謝你好心提醒。不過他就算以後走了，我也算積累了不少經驗，這可比什麼珠寶藥材都難得。”龍隱玥說著，從空間裡取出兩個葫蘆，丟給他一個，“倒是你，說話太難聽了。你來京城是有什麼目的吧？別看我，我瞎猜的。不過，醜話先說好，不管你帶著他們是來幹什麼的，都別拖我下水，我可沒興趣。”
“放心，這事兒別說你不想管，我都懶得管，只丟給趙沁和關素馨兩個。不過你倒是機警啊，我們出發半日後，他們才帶著那批學員出發，而且陸嚴還特意囑咐了跟遠點，別讓你發現，不想還是暴露了。”曹老笑道，又嘖嘖嘆了口氣，“說來，你也別埋怨陸嚴那傢伙，他也不容易。”
“我知道他不容易，所以那幾個來京城參加晉級賽的學員只要別招惹我，我不會為難他們。但是你要想為他說話，讓我幫什麼別的忙，那還是省省吧。我天生不受教，別浪費你們的口水。”龍隱玥嗤笑，拿起另一個酒葫蘆，也灌了一大口。
“行——我還不知道你麼？在你眼裡，除了藥材和法陣，只怕什麼也沒興趣。要不是為了替你娘出一口氣，你能在學院待到老死，才不會來京城。”曹老無奈翻了個白眼，“你說說你，人長得好，天賦也出眾，估計你娘也不是個尋常女子，司徒辰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趕走你和你娘，留下個……那女人姓什麼？”
“他只看到我孃的姿色和家世。我娘為他得罪了家裡，他又有了更年輕的姨娘，怎麼還能記得別的。”龍隱玥冷笑，想起穿越來時看到的靈堂牌位，心裡依舊隱隱作痛，“你可知道，他認識我娘時，連個茅草屋子都買不起，哪有現在的司徒府。”
“所以那個咋咋呼呼的丫頭說的沒錯，你只要回了你孃的嫁妝，根本不算復仇成功，頂多只是個開端？”曹老看著龍隱玥的神色，揣測道。
“不錯。司徒辰，還有司徒子蕊，包括現在的太子，我都要他們為之前的一切，付出代價！”龍隱玥回頭看看白霜，確認他氣息靈力依舊穩定，才回頭對曹老道，“其實也不單為我娘，還是為了我。”
曹老不知道，龍隱玥自然也不會說。
可是第一次重生的那一切經歷，都讓龍隱玥至今常常噩夢失眠。
到了現在，若是雷電交加的晚上，她也總會想起祝長恭給她送的最後那一份大禮。
不說那一世的辛苦經營，就是那讓她活活折磨三天三夜的酷刑，她也不可能輕易忘記！
“你自有你的原因，我不多管閒事。周晴和黎崇陽那兩個小的估計也是你東他們絕不往西的，不過秦澈那小子一直跟著秦正修，估計也是個食古不化的，你這些打算，可別告訴他。”曹老看著她微微握著手腕的動作，心下一嘆。
龍隱玥和祝長恭從前的婚約他也隱隱聽過，司徒辰的事情更是京城人人皆知的，反正都是自己做的孽，也是他們活該，他可誰也不認識，才不要為幾個陌生人得罪這記仇的小丫頭。
“你是不是和秦正修有什麼過節？遷怒後輩可不是什麼好品行。”龍隱玥看出他的心事，不禁失笑，“他雖然在朝中沒什麼正經官職，但天賦不錯，聽說為人也實誠，也不愛擺什麼皇家煉丹師的架子，還是可以的。”
“他倒是想擺，跟誰擺？跟你嗎？你連他師父都不用看在眼裡吧，用得著慣著他？”曹老看她額頭的汗漬，搖頭丟給她一塊麵餅，“累了吧？我空間口袋裡只有乾糧，你墊巴一下，等會把那陣法破了，讓秦小子帶著周晴他們出去賣點吃的來。”
“你別老逗他，回頭他不還你機關人了，你可別找我再要，我可沒心情再做那種東西了。”龍隱玥接過麵餅，正要吃呢，就感覺身後衣角被扯了扯。
她忙回頭，就見白霜已經醒來，眸光清冷，正直直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