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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縱使有張日水的耍寶，張啟山也還是沒有透過白涼的意見。
他告訴白涼，雖然他們做的是盜墓挖寶的行當，但在一些人的眼中，他們這是在“練兵”。
“那晚我們出城並沒有遮掩，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這山下，最後回去的只有幾個人......”
到時候恐怕有心人會借這件事情鑽空子，生出事端來。
張啟山將原因說的很明白，白涼認真聽了，仔細想了，這才恍然大悟。
夜晚的盜墓行動是張啟山扯著軍隊需要軍事演習的大旗進行的。
每回“演習結束”，他都會和張日山騎著高頭大馬趁著黃昏時候回城，沒道理這回他張啟山不這麼做。
“是我疏忽了。”白涼說，她忘記這個時候的時代背景有多麼複雜了。
直播間螢幕上：
【有一說一，張啟山大局觀好強。都傷成這樣了，他居然沒忘記城裡還有敵人在窺伺】
【我對張啟山的印象只有他狠心關了我們小哥十幾年......他是個壞人！】
【可是好與壞真的能分那麼細嗎？張啟山他鎖住了小哥的十幾年壽命，卻也護住了小哥的性命！要知道那個時候領導人可是非常想要長生的，面對小哥這個異類，你覺得領導人會不會想要把他解剖了？】
【樓上詭辯，我不認同。】
【所以王若煙呢？我的美麗煙煙呢？她那麼膽小的一個人，怎麼還會被人劫走呢？】
【張啟山嚴肅臉：我不知道你家煙煙在哪裡，現在我只想把纏在身上的繃帶全部解開】
【哈哈哈哈哈笑死，主播在和一隻趴在床上的木乃伊說話哎】
.............
白涼麵上神色變化張啟山都看在眼裡，他很理解白涼。
畢竟他一開始來長沙的時候，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小夥。
“佛爺，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張日樹適時出聲。
張啟山垂眸思量，不消片刻便決定道：“我們明早再回。”
“那就是不管王若煙的事情了？”張日天提出問題。
“怎麼可能不管。”
張日山倒了杯水給張啟山，他繼續說：“九門中除了八爺親近佛爺，其他幾位大多數時間都是獨善其身的。”
如今五爺吳老狗遇到事情，比起張啟山主動介入其中，不如等吳老狗搞不定了主動來找張啟山幫忙。
這樣一來，張啟山也就不至於陷入太過被動的局面。
話說完，張日山點了白涼的名字：“說起來，讓佛爺決定明天早上再走的原因，其實還包括白姑娘。”
與我有關？
白涼側頭，長長的頭髮從肩頸一路滑下，露出雪白的頸。
“什麼原因？”
“明兒早上，會有個叫方圓頭的二道販子過來收走冥器。”
張日山話才說一半，張日水就忍不住問道：“那二道販子和小白有什麼關係？”
張日樹拉住張日水，叫他別急，好好聽張日山把話說完。
張日山好笑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反問道：“你們知道我們這一回是來幹什麼的嗎？”
張日水：“不就是尋常倒鬥？”
張日樹不這麼認為，他看一眼白涼，猜測：“和白姑娘有關？”
“確實是和白姑娘有關。”張日山頷首，他告訴帳篷裡的張日水、張日天、張日樹：“白姑娘其實是佛爺引進的特殊人才。”
張日天聞言當即就用審視的眼神上下掃了掃白涼，他皺著眉：“不是說是從小洋樓裡帶回來的雞？”
咯嘣！帳篷裡突然響起一道脆響。
眾人視線轉移，只來得及在發聲處看到白涼做了拋舉樣動作。
下一秒，張日天捂著頭蹲下，痛呼：“什麼東西砸我？！”
他腳下，一截疑似鐵棍子的東西滾動，深藏功與名。
寂靜，小小一個帳篷裡死水一樣的寂靜。
眾人視線中央，白涼湛藍的眸冷冷的掃了地上的張日天一眼：“下一次再亂說，我不介意把你的嘴縫上！”
張日天嗤笑：“怎麼，做了還不讓別人說？”
“張日天！”張啟山帶著警告的喊道。
被當眾叫了名字，張日天腹中醞釀的許多嘲諷頓時消散，他冷哼一聲，掀開簾子出去了。
“哥！”張日水叫道，但張日天並沒有停下來。猶豫之下，張日水看了看帳中眾人，這才抬腳追出去。
“咳”，瞧見一起來的小夥伴跑走，張日樹幹咳一聲，默默移到白涼的身邊，安撫她道：“白姑娘，日天他在孃胎裡就發育不足，八爺說他......”
“命裡犯賤。”
在張日樹驚訝的眼神中，白涼淡淡接道。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都知道。”
“是嗎？”張日樹正要放鬆，卻聽白涼接著說：“可憐見的，明明是個胎盤，卻被他娘養成了人的模樣，倒也難為你和張日水護著他了。”
張日樹原本揚到半空的嘴角頓時僵住。
直播間螢幕上：
【？明明字字無髒話，但是又感覺被髒話正面突臉了】
【嘖嘖嘖，好好的一個木又寸，直接就石化了】
【好奇怪，昊子哥之前的冷嘲熱諷主播都忍下來了，為什麼這回她要反擊回去啊，還是在大家長張啟山面前】
【吵架撕逼什麼的我不care，我只是想聽副官說方圓頭怎麼了？明早會怎樣？說啊，副官你快說啊！】
【個人愚見，感覺私底下相處涼妹是不在乎張日天那張臭嘴的，但是現在在未來老闆面前，涼妹肯定要表示她的態度，證明她有脾氣，讓張啟山知道她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樓上要這麼揣測主播內心的話，那我這裡還有更陰暗的→我懷疑主播是在立威。想想，如果把這場盜墓行動看做是一場面試，那麼從粽子手下救出張啟山的主播無疑獲得了滿分。說到這裡，大家還記得主播競爭的是什麼崗位嗎？】
【記得佛爺說過，事成之後涼妹兒會獲得“參謀”一職。】
【我吃檸檬！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含義的。感謝前面解析，讓我知道主播做事這麼細節】
...............
“細節”在哪裡？
視線流轉，無意間看到最近一條彈幕，白涼堪稱匪夷所思。
她打人，無非就是張日天犯了她“事不過三”的忌諱。
之前在小洋樓裡也是如此，因為那什麼張三李四屢屢打斷白涼的話，白涼上去給了他兩巴掌，還記得當時直播間觀眾說她“暴虐成性”。
白涼疑惑：怎麼現在打人，觀眾們又說她“細節”？
白涼陷入沉思。
她這一沉思，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叫張啟山以為白涼還處於慍怒中，於是張啟山主動表態：“是我的責任。”
“當時白姑娘你就任軍中參謀一事八字尚未一撇，是我叮囑副官和八爺不要亂說。”
但人多嘴雜，總有張日山夠不到的地方。
“......”白涼頓了頓，“那現在我就任參謀的事情？”
張啟山：“等明早方圓頭來。”
“方圓頭？”張日樹插了一嘴，他此時解除石化狀態，好奇道：“前面副官不是說他是個二道販子？是來收冥器的。”
“是收冥器的不假，但他也能夠搭上中央那邊的枝。”
張日山解釋道：“佛爺沒有任命軍中職務的權利，所以——”
“你們想要買官？”
想到剛睡醒時候張啟山讓張日山拿十萬大洋遞給方圓頭，白涼猜測道。
張啟山緩緩頷首。
見狀，張日樹欲言又止。
雖然他最後是憋住了，但很可惜，他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他。
張啟山、白涼，還有張日山，他們三人從張日樹靈動的眼睛裡讀出：“說好的咱們很窮呢？怎麼還有餘錢買官的！”
幾人對視，張日山告訴張日樹：“這錢是從佛爺的私庫出的。”
那沒事了。
張日樹鬆一口氣，既然是在軍中混，他的吃喝當然也和軍中一樣。現在聽到買官的事情耽誤不到他吃飯，他跟帳篷裡的其他三人說一聲，就出去了。
他知道張啟山白涼他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不是他該知道的，所以他識趣的自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