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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882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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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曾多次出行巡視,被世人批評勞民傷財,因為每次出行都會徵調大量勞役,建造臨時宮殿,還需沿途供給物資給巡視隊伍,實為不顧民間疾苦。

然而,事物總有兩面性。

嬴政首次西巡祭祖,確實起到了震懾塞外胡人的作用,使得匈奴不敢輕易挑釁,也為之後南征百越奠定了穩固基礎,其意義重大!

嬴政不直接發兵攻打匈奴,而是選擇西巡,顯然是更看重南方富饒的百越之地。

畢竟,攻打匈奴耗力不討好,而攻佔百越的好處則是顯而易見!

“微臣贊同西巡之舉。”

“然而既然要動用民力西巡,何不借此良機徹底解決匈奴之患!”

秦風嚴肅回應。

“微臣有信心一次性解決匈奴之患!”

秦風此言一出,令嬴政和王翦皆感震驚。

自從西周天子遭犬戎殺害,東周天子被迫遷都洛陽以來,塞外胡族之患就一直困擾著華夏各國。

其中秦、魏、趙、燕四國更是深受其害,數百年間,與塞外諸胡反覆交戰拉鋸。

最終,四國不得不妥協,修築起了防禦性的長城。

近年來匈奴趁機崛起,佔據了河套肥沃之地,統一了塞外諸胡,實力甚至超越了大秦。

秦風聲稱要一次性解決匈奴之患,的確顯得豪言壯志。

“愛卿有何高明策略,不妨直言相告!”

“正巧王老將軍在此,也可一同商議。”

嬴政端坐席上,誠懇求教對策。

王翦同樣在下首端正跽坐,靜候秦風發表見解。

“微臣的策略,需建立在三個前提之上。”

秦風豎起三根手指強調。

嬴政:“請講。”

秦風稍作思考,整理好了言辭。

“首要條件,皇帝在西巡路途中需低調隨從,在抵達邊疆前,應與出征大軍同步行進。”

“旅途中不得逗留行宮,勿接見地方官員,一切均遵循軍隊出征的常規執行!”

嬴政聽聞皺眉,猶豫著說:“實際上,朕可以將西巡祭祖之事延期,在咸陽靜候出征將士的喜訊,以免影響部隊行進速度。”

在平定六國期間,他曾數次親赴前線慰問軍民。

他深深瞭解,論及治軍嚴格程度,秦國內無人能超越秦風。

即使是父子倆同為侯爵的王翦、王賁,在治軍之道上,也無法與秦風相提並論。

一旦進入秦風所率領的軍隊之中,就不會有特殊待遇,嬴政並非嗜好艱苦,沒有必要非要跟隨大軍行動。

“皇帝必須前往邊疆!”

秦風語氣堅定地說:“此次征伐匈奴,是為了守護華夏各族子民,皇帝必須親自坐鎮前線。”

“出行之前,務必公告天下九州郡縣,讓六國餘民得知此事,屆時必能贏得民眾之心。”

“特別是能令趙地遺民真心歸附!”

在消滅六國的戰火中,秦趙兩國的戰鬥最為激烈,如今趙地的百姓,對秦國的統治最為反感。

如今匈奴侵犯趙地,燒殺劫掠,若能妥善應對,就能極大地消除趙地百姓心中的積怨!

王翦贊同地點點頭,道:“秦相此言極是,皇帝應當親臨邊疆,為華夏各族樹立楷模。”

“朕……同意了!”

儘管嬴政並不想承受辛苦,但他仍能看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於是咬牙答應道。

“第二個條件,微臣請求調遣三萬精於騎射計程車兵,配備堅固甲冑、強勁弓箭和鋒利刀劍,每人至少配備三匹母馬。”

“此外,先前臣所呈請皇帝秘密打造的高橋馬鞍、馬鐙以及霹靂彈,現在都可以投入使用,裝備給這三萬精銳騎兵。”

“唯有如此配置,才能確保無堅不摧,實施快速突擊、出其不意,一舉摧毀匈奴王庭,繼而以迅雷之勢掃蕩殘餘勢力!”

秦風言語間滿載肅殺之氣。

嬴政與王翦交換眼神,心中明白這才是關鍵所在,且確實具有很高的可行性。

“愛卿,目前國庫財力匱乏,按照你提出的方案,恐怕難以供給三萬鐵騎所需物資。”

“不如這樣,朕下令徵召十萬久經沙場的老兵勇士,交由你統帥,相信也能成功擊潰匈奴大軍!”

嬴政婉轉地提出了建議。

秦國正規軍出征作戰,通常自帶各種物資,包括糧食、衣物、武器、牲畜等一應俱全。

朝廷只需徵調徭役負責後勤運輸,並提供公孥的鎧甲、戰馬等戰略物資,必要時向士兵提供借貸支援。

這也是秦法獨特之處,近乎於無中生有。

每一位秦軍正規士兵自行準備的物資,都可視作前期投入,一旦在戰場上未能奮勇殺敵,便可能損失慘重,顆粒無收。

反之,只要能夠斬獲一名敵方甲士的首級,就能獲得豐厚回報,包括晉升爵位、賞賜田產、賜予宅邸、減免賦稅,甚至其子孫後代還能出任朝廷官吏……

總而言之,儘管當前嬴政財力匱乏,卻依舊尋求無中生財之道。

“由十萬精銳老兵出征,必能痛擊匈奴大軍!”秦風首先肯定了嬴政的建議,但隨後補充道:“然而匈奴乃遊牧民族,一旦戰事不利,他們可以迅速撤離,遠遁至千里之外。”

“倘若無法徹底消滅他們,不出數年,便會再度捲土重來。”

“陛下意圖是一勞永逸徹底解決?還是打算陷入長期拉鋸戰?”秦風詢問。

嬴政心中所想顯然是一勞永逸,沉思片刻後點頭回應:“那就按照愛卿的策略,組建三萬鐵騎部隊。”

此時,虞姬恰好燒好了一壺熱水,為三人依次送上。

嬴政主動接過陶壺,親手為秦風斟滿一杯熱茶:“愛卿最後的前提條件,請繼續道來。”

虞姬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驚歎不已。

始皇帝竟然親身為他人倒茶,且從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來看,顯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做。

這得是對一個人有多大的信任和倚重啊?

她深知自已必須儘快爭取到始皇帝的寵愛,否則一旦皇宮中的美女被送至始皇帝身邊,她那尊貴無比的徹侯夫人的位置恐怕就要岌岌可危了。

“最後一個前提,在匈奴舊地設立諸侯。”

秦風再次丟擲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觀點,然後從桌下取出一把茶葉,隨意撒入三人面前的茶水中,靜待嬴政和王翦回過神來。

嬴政的眉頭緊鎖,看向秦風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朕一直以為,你在推行郡縣制上,是朕的知音。”

“沒想到,你竟有分封諸侯的想法!”

祖龍一生最忌諱背叛,尤其來自於親近之人的背叛。

老王翦在一旁驚得縮了縮脖子,心跳加速,暗怪秦風口無遮攔。

然而秦風卻笑了,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微臣之所以敢建議陛下實行分封,自然是有解決之道。”

嬴政強抑怒氣問道:“何解?”

秦風答道:“推恩之法,即父死之後,其眾多子女分割繼承,歷經三代之後取消諸侯國,轉為郡縣治理。”

聽到此言,嬴政一時語塞,原本憤怒的丹鳳眼中迅速轉換為欣喜。

老王翦則瞠目結舌,渾濁的老眼中充滿了驚奇,直勾勾地盯著秦風的腦袋。

他幾乎想要翻開秦風的腦殼,看看裡面那個聰明的頭腦,究竟與常人有何不同,竟能想出如此絕妙的計策!

“啪,妙哉!”

第21章

嬴政一擊案几,大聲讚歎:“此番分封之舉,足以穩固疆域,使得塞外之地盡歸華夏版圖。”

“這實乃長久安定之絕佳方略,卿真是我華夏無人能及的智囊!”

心情愉悅之下,溢美之詞自然流露而出。

...

次日,秦王殿內頒佈了一道詔令,透過飛馳的信使傳遞至九州各縣,乃至鄉村閭巷,告知華夏子民。

【匈奴侵犯邊境,侵入趙地肆意劫掠焚燒,始皇帝將親自率軍征伐匈奴,解救趙地黎民於水火之中,保衛華夏萬民安寧!】

【本次征討匈奴,不再徵發普通徭役,只招募精於騎射之人成為正式士兵,且無需自行準備物資。】

【華夏眾民如有意願為出征勇士壯行,可自願捐贈財物糧秣至郡縣,再由官府統一運送至咸陽或趙地前線!

秦律統治下的帝國,其基層組織動員能力可謂獨步天下。

郡下劃分縣、道,縣中有鄉鎮,鄉鎮內又細分若干亭,亭下各有村落,村中居民編為什伍。

始皇帝的權威,幾乎觸及每一個家庭。

因此,當“始皇帝親率大軍討伐匈奴”、“救援趙地民眾於危難之際”、“捍衛華夏萬民生息”的詔令從秦王殿傳出後,整個九州大地以咸陽為中心,迅速掀起一片熱潮!

抵禦外侮本就是華夏人心所向,縱然有六國遺民對秦廷心存牴觸,在面對始皇帝的這道詔令時,也不禁暗讚一聲:這位君主還真是有種!

數不盡的遊俠、劍士、老兵,在得知詔令內容後,自帶糧草武器,在鄉紳、亭長、里正的帶領下,從九州四面八方向趙地彙集,誓要驅逐侵犯邊疆的匈奴人。

這一切都得益於秦風推行的高產糧種,那些憑藉自身勇力者,即使未能獲得軍功爵位的激勵,也甘願拿出家中堆積如山的糧食,與匈奴人較量到底誰更為堅韌!

同時,王翦王賁兩位老將軍遵循始皇帝的旨意,著手收集徵集良馬,並從秦國國民中挑選擅長騎射的精銳戰士。

按照秦律的規定,成年男子需編入更卒,每年服役一個月,既參與徭役,同時也接受軍事訓練。

經過訓練後的更卒中,優秀者被選拔為正卒,秦軍橫掃六國的主力軍,正是這批正卒,在無戰爭時期同樣每年服役一個月。

正卒中脫穎而出的勇猛之士,則會被選拔為戍卒,大抵即為銳士,每次至少服役一年,此後十年內無需服役。

王翦王賁便是在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卒銳士中,精選出擅長騎射的人才,真正做到了精益求精!

大秦少府監也在按照秦風的指示,全力以赴地打造馬鞍、馬鐙、火藥彈、馬鎧等軍需裝備。

國庫中的儲備物資,在顯而易見的速度中不斷減少!

幸虧廣大民眾紛紛慷慨解囊,捐贈財物糧秣,為即將出徵的勇士們鼓勁加油,這才使得嬴政的心情稍感寬慰。

同樣地,既然普通百姓都能無私奉獻,大秦的官員貴族們自然更要樹立典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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