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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後又問，“不過若我沒記錯，這枯茗不是制香的香料嗎？竟也能用來做吃食？”
溫令儀：“也是家中廚子無意中發現的，炙肉時撒些上去，肉便格外的香。”
解素點頭，“原來如此。”
柏雲來等人坐在一旁看她的談吐，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顧雲霜要招這樣一個人來做胭脂鋪的掌櫃。
實在是這人太過八面玲瓏了，從不會讓話掉到地上，言行舉止間大氣爽朗，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不適。
並不比她們之前見過的那些男掌櫃差什麼，甚至更好。
聊了一會兒之後，解素將自己帶來的賬本呈給顧雲霜，“這是今日的賬本，您看看，本是要過段時日再來的，誰想今日一日便全都賣完了。”
顧雲霜接過賬本，一頁頁看起來。
“賬本沒有什麼問題。”她看完合上又給了溫令儀，隨後吩咐道：“鋪子裡做事的人，每人給一兩銀子的賞，另外，東西做好前便是不開門，她們的月例也照舊。”
“這……”解素猶豫道：“是否太多了些？”
京城裡做事有手藝的大師傅，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一到三兩不等，多數都是一兩半。
今日不過做工第一日，一次賞就得了人家一個月才能得的錢？
此時溫令儀也合上了賬本，她笑著道：“不礙事，賞賜高才能更好的做事，只是需要娘子特別注意些，若有那心思不正之人，你只管遣了去。”
“我曉得，拿著如此之高的工錢，還要心思不正，我第一個不答應。”
又聊了會兒解素才提出告辭，餘嬤嬤送她到門口。
讓她帶回去了南邊剛來最新的布匹，方才吃的烤肉，及市面上看不見的珍貴果蔬。
她連連推辭，“這如何使得？”
“使得的，娘子如此能幹，鋪子上還要仰仗娘子。”餘嬤嬤熱切的拉著她的手，“郡主和顧姑娘知道娘子不缺銀子，這些都是娘子應得的。”
解素也不再推辭，方才她看了，有幾匹料子真的好看，給幼姐兒做衣裳正好。
等人走了，溫令儀才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酒，她是真沒想到，其中的利潤竟如此之高。
不過第一批貨賣完，便掙了三千兩，其中五百兩是本錢。
這五百兩還是因為用的最好的原料，例如紅木雕花的口紅外殼，例如上好的銀鍛造的脂粉盒子。
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兩千五的純利潤。
她方才看見賬本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雲霜說，再過段時日，還會推出什麼定製款，她大約聽懂了是什麼意思。
到時，這個鋪子說是日進斗金都不為過。
趙嘉怡等人吃吃喝喝，完全沒有在意賬本的事情，唯有柏雲來，她察覺到了溫令儀看賬本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詫。
又想到今日在鋪子上看見的那些東西的售價。
她雖不知全部賣出去其中全部的具體數量是多少，但稍稍一算也知道，其中的利潤必定是驚人的。
她不動聲色的端起杯子，也飲了一口果酒。
其中的利潤她不感興趣，但她總覺得，溫令儀和顧雲霜兩人在做什麼大事兒。
兩人不同於旁的京中閨秀的狀態太吸引她了，她知道，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心動，想要參與進去。
晚上安頓好趙嘉怡幾人，溫令儀和顧雲霜坐在床上分銀子。
燭光照過來，兩個人臉上都帶著些笑意。
顧雲霜把玩著手中的銀錠子，“說實話，來這裡這麼多年，除了那次柏家的謝禮，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錢呢。”
這錢還是自己掙的，寓意就更不同了。
“我是第一次見自己掙的錢。”溫令儀跟著笑道。
“只是……”顧雲霜看著和床上的箱子和箱子裡的錢，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怎麼了？”
“只是我們掙了這麼多錢，往後可以掙更多的錢，這錢好像用不出去？”
“如何會用不出去？你不是說，往後想出去看看嗎？”
“我說的用不是這種用。”
溫令儀看著她的神色，大約明白了她說的用是哪種用了。
她拍拍顧雲霜的手，“放心，會用的出去的，過幾日，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等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只是幾日後，在趙嘉怡她們陸續回家之後，顧家就來接人了。
溫令儀：“以往也沒說要接你回去，今日這是怎麼了？”
顧雲霜：“我也不知道，說是有貴客來了，讓我回去見見。”
顧府的馬車都來了，她不回去不好。
溫令儀：“行，那你先回去，有什麼事兒就讓你身邊的人來只會一聲。”
顧雲霜：“我知道。”
顧雲霜不過離開一個時辰，她身邊的貼身侍女杜若便急急跑了回來。
“怎麼了？你不是陪著你家姑娘回去了嗎？”
“郡主，郡主我家姑娘被劫走了！”
“什麼？！”溫令儀站起身，“怎麼回事兒？”
“姑娘回家，只看見了老爺，老爺休假在家，說是今日一家人要一起去皇覺寺燒香，之前約好了的。老爺說夫人已經去了，他是留下來等小姐的。”
“小姐覺得不對，又不好駁了老爺的面子，便讓奴婢裝病不跟著一起去，等他們出門之後，遠遠跟著。”
“出城門外路過去皇覺寺的那個林子時，一群蒙著面的匪徒出現，他們打傷了老爺，將姑娘給劫走了。”
溫令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情況，“報官了嗎？”
杜若哭著道：“不能報官的，若是報了官，被外人知道姑娘被綁走了，那姑娘的名聲就全都完了。”
溫令儀覺得她除了擔心顧雲霜的名聲外，還知道點別的什麼。
但她現在沒有心思追究這些。
“小滿！”
“在。”
“你現在去通知大爺二爺，說我出城去了，讓他們馬上帶著人來。”
又看向杜若，“你可看清楚綁匪往哪個方向去了？”
“知道，南方，往南方跑了！”
南方？京城外的南方，有一座險峻的山峰，山峰下有許多小山丘，那些山丘荒蕪少人煙，但有幾座山上曾有人在上面居住過。
會不會是那裡？
“夏至，備馬，穀雨，將我的劍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