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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問，趙叢霄卻主動說了，“是否想問，我是不是心悅於你？”
溫令儀瞳孔都縮了縮，這、這就直接說出來了嗎？
還沒等她震驚完，趙叢霄自顧自地點頭道：“是這樣沒錯。”
“你……”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什麼時候？”
為什麼一點預兆都沒有。
趙叢霄笑道：“很久了，只是我小時候還未見到你時便已經知道，師父家的小師妹，是定了親的。”
所以才會即便是喜歡也不敢表現出分毫來。
是他來晚了。
那時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也有能力如任岫白一般承諾終生不納二色。
“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我心悅於你是我的事情，你不必什麼負擔。”他說這話的時候，耳朵尖都有些紅，說完看著她的眼睛，見她面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感，又道：
“若是可以，希望師妹可以給個機會。”
“什麼機會？”
“一個容我靠近的機會，你同我相處看看，若是覺得我值得你託付終生，咱們再來說這件事情，可好？”
這話放在如今，不可謂不大膽。
“師兄如今與我挑明，是有能力能承諾終生不納二色了嗎？”
“是，我與貴妃並非男女之情，納她進來是她自己尋求合作。”
扳倒丞相其實他自己也可以，不過時間問題，可當時董書禾跪在他面前，求他給她一個報仇的機會。
當時董書禾跪在他面前滿臉決絕的樣子，令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這才答應了她。
溫令儀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他也會主動說起。
“師兄錯愛，可我還是得同你說明，我這輩子恐怕不會再與誰成親了。”
趙叢霄滿臉驚愕，他以為溫令儀是被任岫白傷透了心，心中還想著他，所以不願意成親。
“可是因為他？”
“並非。”她看著男人受傷的眼神，再次開口道：“只是突然覺得，不嫁人也可以好好的過完一生，等年紀再大些，我還想出去看看。”
當然，也不是真的就斷情絕愛了。
若將來她遇見一個讓她心動且與自己契合，願意陪著她做她想做的事情的人，她也能嫁。
聽她這麼說，趙叢霄的眉頭鬆了鬆。
不是因為那個人便好。
“我明白師妹想要什麼了。”他望向她，眼中都是堅定，“再等等，我會為你做到的。”
兩邊都是高高的宮牆，夜晚的月光灑下來，灑進男人的眼中。
那雙溫柔又堅定的眼睛似乎有了些不一樣的光。
看的她心頭一跳。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會為你做到’指的是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在這一刻脫離了她心中預想。
“一直想問，為何你待顧雲霜如此不同？”
“因為她是不一樣的。”
“確實很不一樣。”
就她拿出來的那些方子來說，這個女子看上去很是神奇。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氣氛也挺好的。
說開了之後，兩人之間雖然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都輕鬆了很多。
走到一半的時候，趙叢霄突然道：“最多明年，朝廷會有一場戰事。”
溫令儀心跳都快了幾分，“師兄的意思是？”
趙叢霄看著她眼裡的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便知道。
“顧雲霜也同你是一樣的想法嗎？”
溫令儀點頭，“是。”
“難怪。”難怪兩人能成為如此要好的朋友。
“那……”
“這件事到時再說。”
他話雖如此，可心中也明白，便是自己不同意，她最終也會去的。
他的師妹天生神力，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從朝中大事說到家長裡短。
他們都沒意識到，趙叢霄與溫令儀說這些有哪裡不對。
時間很快便到了亥時，此時已經很晚了，宮門已關。
溫令儀和顧雲霜就宿在了慈寧宮的東配殿。
翌日一早才坐著馬車回去。
馬車上，顧雲霜不可置通道：“你是說，你們就這麼說開了？”
“是，他直接便承認了。”
“我去，咱們這皇上還是個直球！”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是自己更封建還是古人更封建。
就拿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來說，古人的封建在於對女性生存空間的極致壓迫。
哪怕你走到再高的位置，這個世界也依舊是以男人為尊。
但其餘方面，比如皇帝與溫令儀的感情。
她以為古人含蓄，感情的事情肯定是要來回拉扯，就像電視劇裡那樣，沒有個幾十集都不會有結果。
結果人家剛有點苗頭就挑開了？
溫令儀看向她，“你好像很震驚？”
“我不該震驚嗎？談戀愛，就是我們那裡的人都還有曖昧期呢。”
“這個因人而異，他可能覺得，同我曖昧是不尊重我，既然我已經察覺到了，就要同我說清楚。”
“也是。”顧雲霜點頭，“我這個義兄，雖然我接觸不多，但目前來看，人品還行。”
“不提他了。”溫令儀現在覺得自己心亂的很，雖然說開了，可總覺得心煩意亂的。
她看向顧雲霜，轉移話題，“你昨日說的下藥，就是那樣嗎？”
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當然不是，那只是開胃小菜。”顧雲霜漫不經心地靠在靠墊上，“我猜他們還有後手，所以我也留了後手。”
“是什麼？”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對了，你之前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現在去嗎？”
“去，先回去將這些賞賜帶回去，你的也應該回去修整一下。”
“好，那我們下午再去？”
“嗯。”
顧雲霜讓人將太后和皇帝賞賜的那些東西搬進庫房，然後讓人離開，將重要的全都收進了空間裡。
再回到自己院子的正廳的時候，她的那一雙父母又在那裡等著她了。
她福了福身，“見過父親母親，父親母親安。”
顧閎：“我不安！”
她找了一條凳子坐下，“這一大早的，父親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顧閎：“昨日綏安王太妃求娶，你為什麼不答應？”
顧雲霜：“父親沒聽太后娘娘說嗎？剛認義女，想多留兩年。”
顧閎咬牙切齒，“還不都是因為你不願意？”
那可是正妃之位！
一個家族 ，出了一個親王正妃，那是何等的榮耀啊！
要不是他沒資格在那種場合開口說話，他真想直接替這個逆女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