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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人走到窗前,指了指下面快要進醫館的顧雲霜,“去將下面的那位公子請上來,要快。”
“是。”
顧雲霜此時已經到了醫館門口了,醫館在康郡王世子被抬進去時,康郡王府的人就將裡面的人清空了,門口站著郡王府的侍衛把守。
在顧雲霜向前的時候伸手去攔,“此處不收病人了,去別的醫館吧。”
顧雲霜此時思緒混亂,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要進醫館去,醫治裡面的人。
就在她正要開口說,‘我能治裡面的人’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叫喊,“這位公子!”
顧雲霜回頭,見是一個護院裝扮的青年男子,“有事嗎?”
王三拱拱手,“我家公子有請。”
顧雲霜蹙眉,“你家公子是?”
她出門是做足了準備的,往日也不常出門,按理應當沒有人會認出她來。
王三往斜對面的二樓視窗看去,顧雲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當即她的瞳孔便放大了些,不僅僅是因為她認出了站在窗前的是溫令儀,更因為,在看見溫令儀的時候,她的心頭一震。
有什麼東西隨著這一震被震開了一般,一種撥開雲霧的感覺,此時此刻她的心間一片清明。
她看看醫館,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穿著,便知道,她又被控制了。
想來,這次要她救的人就在這處醫館裡。
再看停在醫館旁邊的馬車,很好,又是一位京中頗有權勢的人家。
垂下眸,眼中一片冰冷。
想要她救,她偏不救,她就不信了,還真就找不到辦法來反抗那股噁心的力量了。
好在她被喊住的時候並沒有出聲說什麼,當即抬腳朝著四海樓走去。
“小弟,他是誰?”陳韻知也來到窗前,看著下面被王三帶著往這邊走的少年很是不解。
為什麼自家妹妹要帶著一個小少年上來,即便她們已經做了一副男人裝扮,但到底不是真的男人。
此時一個外面進本就不大的包廂裡,她難免不自在。
溫令儀捏了捏她的手心,“嫂嫂放心,那是我以往閨中的一位小姐妹。”
“姐妹?!”陳韻知大為震驚,“可她、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女扮男裝的小娘子。”
“那說明她女扮男裝的技術嫻熟,手法高明。”
兩人說話間,王三已經領著人進來了,“小少爺,人帶到了。”
“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
家丁得了命令都往下退,一時間整個包廂裡只剩下溫令儀、陳韻知和顧雲霜了。
“雲霜,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她雙眼明亮,眼中都是溫和的笑意。
這一笑,使得顧雲霜心中的沉悶都散去了一些。
“是啊,許久不見。”她自顧自的向前幾步,走到溫令儀面前,眼神看向旁邊的陳韻知,“這是……”
“她是我的嫂嫂。”又看向陳韻知,“嫂嫂,這是我從前的小姐妹,顧雲霜。”
其實也算不得小姐妹,不過十三四歲時相識,見過幾次面,在二人想要深交的時候被各種緣由阻攔了。
不過沒關係,這一世她已經不受控制,必定也會想辦法讓雲霜也脫離書中命運。
她目光堅定的朝顧雲霜看去,此時顧雲霜也雙眼溫和地看著她,並沒有反駁小姐妹一事。
顧雲霜抬手作揖,“見過溫家嫂嫂。”
她並未刻意壓低嗓音,女子清亮柔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陳韻知這才相信,這看上去和男子並無差別的人,竟真是一個女子。
“顧小姐安好。”兩人都不是什麼不好相處的人,見過禮之後,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陳韻知好奇地看了看顧雲霜臉上的妝,“真想看看雲霜原本的容貌。”
“這還不簡單,咱們往後也可以常邀雲霜來府裡玩兒,到時嫂嫂再附上些拜師禮,說不定雲霜就教你了。”
她側過頭看向顧雲霜,“是吧,雲霜?”
態度實在太過自然,彷彿她們還是十三四歲時一樣,中間不曾虛耗那三四年的時光。
她本人慢熱,可卻十分喜歡顧雲霜這熟稔的態度。
“嗯。”顧雲霜點點頭,“到時還要叨擾嫂嫂了。”
陳韻知與溫家大哥成親之時她還沒有感受到那股力量,那時父親知道她與建陽縣主交好,喜宴時特意讓嫡母帶著她。
她同溫令儀去新房見過新娘子。
那時陳韻知的眼神便帶著小姑娘的嬌憨,純粹乾淨,不曾想,成親三四年,孩子都生了的陳韻知還是這般。
沒有絲毫被婚後瑣事煩憂的樣子。
也是,溫家關係簡單,溫家大哥是個厲害人物。
這麼厲害的人,要護住心愛之人的天真太簡單了。
“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你能來,溫家上下必定歡喜不已。”
小姑子從任家回來,面兒上看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可一個人變沒變親近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連她都看出來了,更別說公爹、婆母和夫君他們這些血脈至親了。
生怕小姑子把自己憋壞了,這時有個閨中好友在,怎麼都能讓人寬心不少。
她眼中的喜歡做不得假,沒有人會喜歡被人討厭,顧雲霜也一樣。
看著兩雙清清亮亮帶著歡喜的眼睛,心中很快放鬆下來。
她看向溫令儀,“你……還好嗎?”
不知道這麼問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冒昧了,可對方這樣熟稔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一二。
“你是指退婚的事兒嗎?”溫令儀問的很是大方。
反而顧雲霜怔了怔,她點頭,見她真的不在意,才寬慰道:“你這樣就很好,世間兒郎多的是,沒必要為了一個爛人傷懷。”
其實她想說的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何況以溫令儀的身份,什麼樣的找不到?
溫令儀點頭,早就知道顧雲霜底細的她並沒有覺得她這話有什麼不對。
很是自然的點頭,“放心,我既拿得起,那便放的下。”
別說已經經歷過那生不如死的八年了,便是沒有那八年,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她在新婚夜被羞辱後還裝作沒事兒人一樣。
只不過是上一世沒辦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