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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 章 站軍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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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蓮回到宿舍就洗洗睡下,翻了幾個身後,輕輕的呼吸聲伴著月色,匯成一首舒緩的搖籃曲。

前幾日燙傷,夜裡總怕碰到傷口,睡得不算踏實。這幾天已經大好,入睡很快。

白天不想回想的那些情景,竟然慢慢匯聚,在腦海裡一遍遍重演。

夢裡。

東操場上,週一婷和張家亮正在現場直播。夜晚的寂靜,讓她清晰的聽見兩人的喘息聲,手指摩挲,發出沙沙響聲,兩人的燈影落在地上,起起伏伏。

這一幕,打破了她內心中對愛情的一點點渴望,轉瞬即逝的一抹悸動,升起的情愫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她在操場裡狂奔,累到筋疲力盡,轟然倒下,是要死了嗎?

這一刻,突然從夢裡醒了,睏意全無。

夢裡的畫面突然退去,漸漸模糊。到了後半夜睡意全無。

秋日的夜,褪去了夏日的炎熱,微風凝結著絲絲寒意,從窗外悄悄走進來。

葉蓮眼眸微閉,覺得有點冷,不自覺地裹了裹被子。

撈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剛剛凌晨四點。

她在腦海裡盤算著今天要完成的事。

軍訓、打電話找兼職和給爸爸打個電話。

突然想起來,林墨前幾天給她送藥,還沒打電話感謝,腹誹自已太過粗心。

她就是這樣,不管自已遭受什麼困苦,永遠對生活抱著一顆善良,積極向上的態度。

到了五點多,她才又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揉著睡意朦朧的眼,她匆匆洗漱完畢,穿上軍訓迷彩衣,奔到食堂。

前幾日腿受傷,她都是躺在床上,沒敢下樓,美佳幫忙送的飯。

今天早晨她自已來堂食,發現食堂匆匆忙忙吃飯的人不少,大都是軍訓的學生。

跟著人流,她來到操場。早晨訓練開始的時間是7:00,學生大都已經來了,稀稀拉拉坐在操場兩邊。有的紮在一堆談笑風生,有的坐在角落狼吞虎嚥地塞早飯。

葉蓮才來軍訓第一天,對各項流程還不太熟悉。她站在操場入口的梧桐樹下,微風輕撫著她的秀髮,撩起細細的髮絲,掩住了半邊臉,更顯得嬌羞可人。

“小蓮,你腿好了?”肩膀被人輕拍了兩下,身後傳來林墨的聲音。

林墨正站在後面,長長的睫毛被清晨的光輝染了一層融融的金色,眯眼對她笑,從他的眼神裡,彷彿見到葉蓮意外又驚喜。

葉蓮轉身看見他的時候,眼中也帶著意外,而後是一驚。

“學長,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學生會有個和校報社的聯合活動,我過來幫忙。”林墨語氣溫柔,熾熱的目光在葉蓮身上停留。

“辛苦啦,學長。”

葉蓮弓起那天鵝絨般的一雙細眉,眼中帶著笑意。

“對了,多虧了你的燙傷藥,不然還好不了這麼快。”

“客氣啥,小蓮。”林墨有點不好意思,臉頰升起陣陣紅暈,用最輕柔的嗓音喚著小蓮二字。

“以後叫我名字就行,學長顯得生疏。”

葉蓮點點頭,抿下嘴唇,喚了一聲:“林墨。”

男人喜不自勝,眉開眼笑。

兩人正說著,忽然,操場上響起一陣歡呼,尋聲望去,一列教官穿著乾淨利落的軍裝,踢著鏗鏘有力、整齊劃一的步伐,筆雙眼直視前方,走路帶風,昂首挺胸,英姿颯爽撲面而來。

一眾的迷妹和迷弟都鼓掌歡呼,歡迎他們入場。

很快集合了。葉蓮找到文學院文秘專業方陣,跟教官說明情況,便入了隊。

帶她們方隊的教官年齡二十出頭,不苟言笑,他有著軍人特有的氣質,面容莊重而冷峻,一頭短髮,配上他那張充滿軍人特色的國字臉,顯得乾淨而利索。

剛進行站軍姿訓練,區區十五分鐘,葉蓮就有點受不了了,身體汗如雨下,熱辣的太陽炙烤著她的臉,滾燙髮紅。

胸口的汗珠顆顆匯聚,在兩團隆起中的鴻溝流淌,癢癢的,溼溼的,她忍不住偷偷拉下領口拉鍊,透透氣。

“第二排第三列,女生,出列!”雄厚鏗鏘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說話的正是教官。

葉蓮沒發覺教官喊的正是自已,咬牙堅持著雙腿併攏,雙臂夾緊,目視前方。

見葉蓮不主動出列,教官又大聲重複一遍,語氣裡帶著責備的怒火,要知道,在軍人的字典裡,只有: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葉蓮左右看看,完全沒發覺,自已就是那個第二排第三列的倒黴蛋。

旁邊的一眾隊員沒人敢提醒葉蓮,一是葉蓮剛入隊本就不熟,二是站不好自已的軍姿,被教官發現,自已也要下水。

教官也是無語到沒脾氣,徑直走到葉蓮面前,冷若冰霜,皮肉不動地說道:“你,出列!”分貝提高不少,把葉蓮嚇得一激靈,差點沒尿出來。

“嗯?”葉蓮一臉的不可置信。頭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出列就出列。

兩人四目相對,葉蓮指節壓緊,緊張地心臟呼之欲出。教官臉色淡的生冷,寒霜似的沁著森森涼意。

“你,動什麼動!”言語中帶著凌厲的批評。

“衣服給我拉回去!”

這教官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在他眼裡,估計每個人都是一攤骨頭加肉。

葉蓮嘴角抽動,一時嚇懵了,大腦慢了一拍,手卻迅速動作起來。

“是!”葉蓮應聲回答。

烈日當空,照過頭頂,彷彿平底鍋拍過搬悶疼,意志在硬撐,身體卻踉踉蹌蹌,險些站不住腳。

教官瞅了一眼,環顧一眼面前的方陣,厲聲喝道:“所有人都有!服從指揮,不要跑神!”

葉蓮在最前面單獨罰站,特別顯眼。林墨正在跟校報的記者溝通拍攝主角,抬頭就看到了葉蓮單薄的身影,在烈日下搖搖欲墜。

等他走近時,葉蓮雙頰溼潤,黃豆大的汗從額頭湧出,順著頭髮絲兒滴落下來。

咔嚓!

林墨揮手示意,記者小張趕緊抓拍,定格下一張女兵烈日下咬牙堅持,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的軍訓風采照。

小張把相機舉給林墨,林墨面露微笑,“要我說,這是今天你拍的最好的一張照片了!”

“可不是嘛,我怪滿意的,有一說一,除了角度好,這女孩兒顏值也加分,你看這小臉白裡透光,嘖嘖真美,糟糕,有點心動!”小張笑嘻嘻地打趣道,眼睛看向葉蓮,投去欣賞傾慕的目光。

“你心動個屁!我警告你,離她遠點!”林墨立刻拉下臉來,用右肘捅捅小張的胳膊,目光從葉蓮身上粘住了,挪不開。

突然,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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