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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天腳步一頓，在婚禮即將舉行的時候出現這樣橫生的枝節並不愉快。
“從瑞士請來主刀的醫師不是說有八成成功的把握？”
助理遲疑了一下：“醫生說手術其實並不算是失敗，但是白小姐並沒有醒過來，就像……她失去了生存意志，自已選擇了死亡。”
“這件事，暫時不要讓李想知道。”
“那麼白小姐的葬禮？”
“你去辦吧！”
龍傲天調整了一下表情，推開了李想的房門：“禮服到了，你試試合不合身。”
李想在整理一些舊物，這些東西，本來在李家被查封的時候沒能夠帶出來，現在能夠出現在李想的面前，不得不說龍傲天還是花了些心思的。
龍傲天進門的時候，李想正翻著一本影集，照片裡是兩個同樣粉琢玉砌的娃娃。
李想看見龍傲天走進來，就指著其中一個娃娃說：“這個是我，旁邊的是菲菲。”
龍傲天看著兩個穿著同樣服飾的孩子，眼神驚疑：“你們，很像。”
李想點頭：“我們是雙生子。”
“你姓李，她姓白。”龍傲天指出。
“我隨爸爸姓，菲菲隨了母親。”李想解釋。
龍傲天相信了這個解釋，並隨之豁然開朗：“所以你對她不是愛情，你們是兄妹，你對她是親情！”
李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繼續道：“我們小時候長得像，她又要強，比男孩子還要倔強，母親常說我們的性別生得顛倒了。只是後來大了，她漸漸像個女孩子那樣打扮，又病了，才顯得不一樣了。我們一起長大，除了小學我去了國外的寄宿學校從來沒有分開過。我無法想象會跟她分開，那樣我寧願死。”
剛剛因為李想跟白菲菲之間無關愛情而鬆了一口氣的龍傲天，聽到這裡，心又被揪緊了。
李想的表情太堅決，龍傲天一下就沉默了。
李想看著龍傲天的表情，對發生的事似乎有所察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龍傲天頓了一下，“禮服到了，你試試嗎？”
李想換衣服，龍傲天並沒有要回避的意思，李想當著龍傲天換好了禮服：“好看嗎？”
李想本來就生得好看，一身出自名師之手的布料把他包裹得更好看了，依稀還是年少時候讓龍傲天愛慕的模樣。雖然因為白菲菲的死在心中添了幾分陰鬱，但龍傲天依舊露出了笑臉：“好看。”
李想是好看的，禮服將他包裹得更好看了。
即使是站在醫院的樓頂，每挪動一步都引得下面圍觀的群眾尖叫，身形搖搖欲墜，他依舊是好看的。
“菲菲死了，你知道嗎？”
龍傲天皺了一下眉：“她不在了，你還有我。”
“我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應該一起走的。”
“死者已矣，為什麼你不可以看看我這個活人？”
“她是那麼不甘寂寞的人，一個人去到下面，會不會害怕？”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寂寞，也會害怕，害怕……失去你？”
李想看著龍傲天，焦慮讓這張一貫霸氣邪魅的臉也沾染了惶急，緊蹙的眉頭不是沒有讓他動搖，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完全動搖：“可是我不愛你。”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誒？”
“菲菲死了，你知道嗎？”
李想皺了一下眉，忽然生出莫名的焦慮，辯解的話居然帶了惶急：“她不在了，我還有你。”
“你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應該一起走的。”
“死者已矣，也許我應該看看你這個活人？”
“她是那麼不甘寂寞的人，一個人去到下面會害怕的。”
“可是你也會寂寞，也會害怕，害怕……失去我？”
龍傲天看著李想，脆弱的表情，卻有著晶亮的從來不肯屈服的眼睛。
這雙眼睛只有在看見白菲菲的時候才會有其他的顏色，而從來不曾為他動搖過半分。
張嘴，那麼痛苦，還是說出口，語句帶著停頓，卻斬釘截鐵地斬斷了自已的痴心妄想。
“可是……你不愛我。”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但是總覺得情況哪裡有不對。
“沒有哪裡不對，你下去吧。”龍傲天推了李想一把。
“我現在才知道，我愛的是那年飛揚跋扈的白菲菲，而不是你，頂著白菲菲的臉的冒牌貨。”
李想在急速的下墜中聽見龍傲天的嗓音，沉沉的，讓人心悸。
龍傲天的臉上沒有了強裝的邪魅，沒有了強裝的霸氣，他的聲音裡都是得獲重生的放鬆。
“作為一個鋼鐵直男，我喜歡的果然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