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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李想,是李家嬌養的小公子,瓷娃娃一樣漂亮的臉和身體,卻藏著汙濁的內在。
不懂民間疾苦的殘忍跋扈,讓人忍不住想要把他從雲端拉下來。
拉進泥裡,讓他的人跟他的內心變得一樣汙濁。
再次見面,本來以為會因為李家破落而變成普通人的李想,依舊漂亮。
即使是在三教九流混雜的夜店,被那麼多庸俗的富婆垂涎著,他依舊雙眼熠熠,驕傲得如同一位帝王。
不甘,即使現在已經攀上頂端。
但是如果不能親眼看見那曾在雲端的男人掉進泥裡,勝利和王冠的滋味也變得不夠甘甜。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填補好像缺了一塊的心臟?
如果不能親眼看見他掉進泥裡,在沼澤裡越陷越深,那麼似乎就只能親手把他拉下來才行了。
於是用力的鞭撻。
可是空曠的心,並沒有隨著得到李想而被填滿。
“即使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如同一句夢魘,重重地砸進了龍傲天的心裡。
龍傲天不知道人類似乎真的能夠做到像李想宣稱的那樣,身體和心靈完全分離。
但不可否認,他被李想這句話狠狠地傷到了。
空虛的地方,因為急切的需要更多而叫囂到幾乎發痛的地步。
龍傲天看著倔強著不可屈服的可人兒,忽然福至心靈。
原來所有的不甘、厭惡、憎恨、啃食心臟的惡意都不過是幻想。
他從底層爬上來,用了太多的手段,恐嚇,欺騙,就連自已都騙了。
他並不想像個急色鬼,只單純享受李想英俊鮮活的肉體,他更想要的是一種靈與肉的契合。
他記得那無論在何時何地都驕傲跋扈囂張卻活力充沛的小公子,是他陰霾隱忍人生裡從未見過的陽光。
他想得到的不過是這一縷陽光,他想得到的不過是——
“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註定是我的。”
龍傲天的黑眸沉鬱,藏了幾分只有他自已才懂的深情。
因為這份深情只有龍傲天才懂,所以李想並不懂。
李想瞪著龍傲天,在那低沉的嗓音裡心狠狠悸動了一下,然而出口依舊是不肯低頭的驕傲。
“做夢,你這個惡魔……
龍傲天注視著身下的李想,眸色沉鬱:“你全部都是我的,我給的,容不得你說不要。”
第二天一早,龍傲天抱著李想從包間裡走了出來。
相比龍傲天神清氣爽的精神面貌,被薄毯包裹,臉上都是斑駁淚痕的李想實在有些可憐。
而唯一突破黑衣保鏢層層關卡有幸圍觀到這一幕的店長還沒來得及表達憐憫的情緒,就被龍傲天甩過來的粉紅票子迷花眼,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要表達憐憫的情緒。
“這裡是一百億,以後李想是我的人了。”
一百億,是店長想都沒想過的天文數字。
一百億,更是店長從來沒有見過的厚度和重量,而現在,龍傲天隨手就甩了出來。
龍傲天的聲音,低低的,霸氣十足。
混合著地板被壓塌的震動,更是讓人心悸。
是的,地板被壓塌了,畢竟,那是一百億的現金。
天上人間的一樓地板根本承受不住這份尊貴,從一樓一直跌到了負三層地下停車場才停住。
而店長蹲在下落的地板上,在飛揚的塵土中欣喜若狂地樓著鈔票,這可是一百億啊!
這些李想並不知道,他關進了龍傲天郊外的小別墅。
自從他拒絕了龍傲天的求婚,他就被關在這裡,已經半個月了。
那天他們鬧得很僵,李想躺在床上,將龍傲天端過來的甜湯狠狠扔在了地板上。
跟甜湯一起扔的,還有龍傲天精心挑選的鴿子蛋大的鑽石戒指。
那一刻,龍傲天的表情很難看。
陰霾的眼神,陰森的臉。
讓李想毫不懷疑龍傲天攥緊的手指,想做的不是掐著掌心讓自已冷靜,而是活生生地掐死他。
但是龍傲天看著李想蒼白的臉,終於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出去了。
龍傲天離開了,沒有人進來。
緊閉房門的房間安靜下來,李想流露出不肯在龍傲天面前流露的脆弱。
這一刻的李想,俊顏蒼白,眉頭緊蹙,唇角隱帶猩紅,眼眸裡全是沉黑。
剛剛被肆意疼寵過的身體還是虛弱的,眼角和雙頰還殘留著薄紅,毫無疑問是俊朗的。
李想如同一朵剛經歷了暴風雨的薔薇,靜靜地開在人稀僻靜處。
被強行剝離了尖刺,倔強的內芯在被雨打風吹之後,綻放出自已都不曾察覺的驚心動魄的美。
透過虛掩著的門縫,將李想的美盡收眼底的龍傲天,強抑自已推開房門將嬌弱的人兒再次樓入懷中肆意憐愛的衝動,霸氣的眸緊鎖著纖瘦的人影,眼神裡都是勢在必得的篤定。
然後他吩咐保鏢悉心看守,大步離去。
龍傲天,李想在心裡慢慢地咀嚼著這個名字,恨到牙關磕破舌尖。
收緊的手指慢慢蜷縮排掌心,指甲摳得手心都是斑斑的血。
李想倔強地咬緊了嘴唇,眼淚卻不聽話地流了出來。
他到底是個男人,哪怕李家破落了,他依舊是含著金湯匙出生見多識廣的李想。
難道要他被當成女人用了就真當自已是個女人?
難道要他看著個破戒指就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地答應結婚?
會這樣想他的,未免太過可笑。
李想足足在別墅裡住了半個月,身上的傷才見好。
傷在隱秘的地方,每次上藥都恨得咬牙切齒,又痛又羞恥,就忍不住問候了龍傲天十八輩祖宗。
李想身上的傷見好,就準備著逃出去的事。
門口守著保鏢,24小時輪班,所以李想撕了床單,從開啟的窗戶扔了下去。
順著床單綁成的繩子爬下樓,李想身上的傷沒好利落,
距離地面兩米的時候狠狠跌在草地上,痛得齜牙咧嘴。
還沒站起來,一堆保鏢帶著狂吠的獵犬衝了過來。
獵犬銳利的牙齒在烈日下越發森白,嚇得李想連忙爬起來慌不迭往後跑。
一轉頭,就跌進一副寬廣的臂彎裡。
李想聞到龍傲天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
那天在夜店的包間裡,也是這樣無孔不入地侵佔著他的呼吸,跟龍傲天為人一樣霸道。
李想忙從龍傲天懷裡掙出來。
一動,就聽見獵犬從喉頭裡梗出恐嚇意味十足的低吠,又僵硬著任由龍傲天將他摟回了懷裡。
雖然很滿意李想柔順地依偎在自已懷裡的乖巧模樣,但是掌心下僵硬的身體實在太過可憐。
龍傲天只是稍微享受了一下投懷送抱的樂趣,就衝保鏢揮了揮手:“我們只是在玩遊戲。”
保鏢們的眼角掃到還懸掛在視窗撕成破布的床單,但是誰都沒敢質疑龍傲天“只是玩遊戲”的說辭,紛紛點頭,恭恭敬敬地帶著獵犬走了。
李想的身體隨著獵犬的離去而漸漸放鬆,完全放鬆的第一件事就是掙脫了龍傲天的懷抱。
龍傲天略有點悵然若失地看著還殘留著餘溫的手指,看向李想的眼神難得地帶了戲謔。
“不怕我,倒怕那些長毛的畜生。”
李想斜著眼睛一挑眉毛,張嘴就是沒有掩飾的尖酸刻薄:“是啊,你在我眼裡還不如一隻狗。”
龍傲天怒極,反倒笑了。
他看著面前的李想,站在陽光裡,仍舊是一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向著李想走了一步,李想氣勢弱了,卻色厲內荏梗著脖子不肯示弱後退。
龍傲天一把將李想拽進懷裡。
這具身體養了大半個月,顯然養得好得差不多,可以接受再一次的疼愛了。
龍傲天將抑制得發痛的地方抵上了李想的臀,低沉的笑聲意有所指地震動耳膜。
“那我們就看看,我到底比不比得過。”
“你這個惡魔!”李想惱怒地盯著龍傲天,卻在那樣邪魅的注視下不爭氣地漲紅了耳朵。
三天,整整三天,李想沒能離開那張床。
他被禁錮在床上,被迫擺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姿勢。
沒有白天和黑夜,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見的是龍傲天,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眼看見的也是龍傲天。
逞強並不好用,嘴硬不肯服軟地吐出刻薄的話,腰卻僅僅是因為觸碰就害怕得發抖。
腳軟得連支撐身體的力量都失去了,就算倔強地想要使用發顫的腿,無力的腰也違背了意志。
龍傲天端著水杯出現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軟在被窩裡的李想:“喝水嗎?”
“不喝。”即使乾渴的喉頭已經有幾分沙啞,李想仍舊倔強地將腦袋埋進了柔軟的枕頭。
下一秒,李想被捏著後腦勺抓了起來。溫軟的唇肉堵住了李想的掙扎,和溫水一起進入了李想的口腔的,還有龍傲天霸道的舌頭,撬開牙關,舔遍口腔裡的方寸之地。